東皇的身子顫了顫,面露惶恐之色。
「你胡說霸道什麼?」
寶兒摺扇一彈,嫌惡的將東皇推離自己身邊。冷酷道,「你應該知道我在說什麼。」
東皇的身子趔促了下才穩定下來,她對寶兒的本事更加感到驚異了。
「你有神算指?」東皇顫顫的問。
否則,他怎會知道妖族滅絕的真相?寶兒白了她一眼,眼神里充滿鄙夷不屑,「就你做的那點破事,還犯不著用神算指。用腳指頭也能想出來。妖神的血魂祭,你的煙霧劍才具備這個技能,不是你故意施
法滅了妖族,成就了你的血魂祭。還能有誰?」
東皇顫了顫。心裡對寶兒油然而生一股子恐懼。
此人心細如塵,洞若玄冥。和帝風不相上下。但是,他比帝風霸道專制不講道理。
寶兒望著東皇心虛的眼神,閃爍著也不知圖謀著什麼。寶兒不想與她周旋,徑直開門見山道,「從今日起,我娘親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東皇,我便饒你不得。」
寶兒說完,化為一縷清風拂去。
東皇頹靡的跌坐在地上。
她骨子裡那股子不甘心的狠勁開始作祟,她不服輸。她一定要想辦法擺脫困境。
東皇驀地想起來,清芷可是有一個致命的缺點的:她的血液乃至陰屬性。
對於一個陰氣很重的人,東皇恰恰有制服她的殺手鐧。
東皇運出她的寶劍:煙霧劍,臉上浮出猙獰的笑容。
「阿奴,你的血液會很招他們喜歡的。」
~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於帝風而言,戀人就在咫尺,卻不能相見,簡直是一種煎熬。
這日,帝風站在窗前,望著對面的有朋客棧,白玉無暇的臉龐浮出一抹無奈。
「阿九,都這麼多天了,清芷和洛神花解除婚約的消息怎麼還沒有傳來?」帝風有些煩躁的問。阿九站在一旁,手裡抓起一個紅薯,啃得津津有味。幾乎是頭也不抬道,「主人,小人聽說,洛公子與清芷姑娘見面后,揚言此生不娶清芷姑娘誓不罷休。還放出豪言
壯語,誰敢跟他搶女人,他就讓誰下黃泉。」
帝風轉頭,望著狼狽吃相的阿九,沒好氣的呵斥道,「你在幹什麼?」
阿九這才抬頭,揚起手裡的生紅薯,咧開嘴笑道,「輕舞每日三餐,午間小憩,晚上還會睡覺,從無間斷。我也想學她做個實實在在的人。」
帝風眼底蹦射出一抹森寒的冷意,從無間斷——「你見過輕舞?」
阿九毫無戒備的點頭。「嗯啊。我們天天見面呢。」還一臉的傲嬌嘚瑟。
帝風臉色深黑,他這幾日克制著自己對清芷的思念,就是為了顧及清芷和洛神花的名聲。沒想到阿九卻違禁天天與輕舞見面?那他這些日子的堅守算什麼?
豈不是很可笑?
「阿九,你是不是想做人?」壓著怒氣,大神暗暗磨牙。阿九不疑有詐,點點頭。「想啊,小的想跟輕舞做一對只羨鴛鴦不羨仙的夫妻。輕舞說,凡人夫妻就要懂得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生活。可是我卻什麼都不懂……」阿九說著
流露出自我嫌棄的表情。
帝風不動聲色,循序善誘,「這樣啊,我成全你啊。」
阿九激動的丟了紅薯,屁顛屁顛的跑到大神面前。
大神揚起巴掌,道,「只要我一巴掌拍死你,你就可以去投胎轉世,我讓閻王爺讓你下輩子投胎做凡人。怎樣?」
阿九意識到不詳,雙手抱著頭逃之夭夭。「不要啊,主人。」
帝風大神的巴掌毫不客氣的落到他的頭上。「阿九,你混賬,竟敢背著我偷偷見輕舞。」
阿九可憐巴巴的瞪著大神,「主人,小的實在是抑制不住對輕舞的思念。小的巴不得每天都看見輕舞。」
「沒出息。」帝風沒好氣道。原本還想教訓他一番,只是忽然想到了什麼,迫近阿九詢問起來,「你既然每日都過去可曾聽到清芷提起過我?」
阿九瞪著迷糊的大眼睛,搖頭。
大神眼底蔓出一抹失落。這時候他聽見阿九道,「主人,小的每次去有朋客棧。都是偷偷去的,沒有敢驚動任何人。」
大神瞠目。
「你什麼時候竟然學人偷窺起來了?」大神怒。
阿九沮喪著臉,「主人,她們這幾日可忙了?沒時間睡覺。所以小的沒看到任何兒童不宜的畫面。」
帝風蹙眉,「她們都忙些什麼?不是和洛神花已經見過面了么?」
「進南宮,滅東皇。」阿九舉起手做了咔嚓的手勢。
帝風立刻緊張不已,「她們豈是東皇的對手?」
阿九便將那日南宮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到來。「說來很奇怪,那日東皇明明啟東了血魂祭,清芷也明明陷入囹圄了。」
阿九楞楞的望著帝風,「主人,難道那日出手搭救清芷姑娘的人不是你?」
帝風性子急,沒有耐性聽阿九從東扯到西。自己啟動神算指算了出來。
然而,算無遺漏的他,第一次遇到了盲點。
帝風的臉上,浮出一抹驚惑的表情,隨即又是一抹欣慰。
終於,在這個世界上,出現了一位與他真正匹敵的高手。
「阿九,那日我並未去南宮。」帝風道。
阿九的臉上,蔓出錯愕非常的表情。忽然,阿九眉飛色舞道,「這個世上,原來不止你一人能夠打敗東皇。」
帝風笑意盎然,「她如今自作孽,減了千年靈力。再不是從前那個呼風喚雨的妖神第一了。」
阿九贊同道,「那倒是。」
帝風話鋒一轉,目光溫煦,充滿憧憬和嚮往。「那個給我設置了結界,讓我不能見到他真面目的人,我倒是想見他得很。」
阿九略微思索,便知主子說的正是那位暗中救助清芷姑娘的高人。
阿九讚不絕口道,「能夠設置主人破不了的結界,此人果然非同尋常。小的也很想會會他。」
帝風眼裡的目光愈發溫軟,下意識的瞥了眼自己的左手。也不知從何時起,體內禁錮的魂魄缺失了一隻。
能夠破他的結界偷偷跑了出去,真是太頑劣。
「遲早會見面的。」帝風道,聲音柔柔的。
阿九懵逼的望著主人,不解前一刻對他兇巴巴的主子怎麼提到自己的競爭對手時,反而如此柔情脈脈。主人果然是愛才惜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