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清芷見玄冥受了重傷,很是憤怒。霍地站起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拔出紅拂劍,向面具人惡狠狠的刺去。
清芷的速度如閃電一般,厚積薄發的力量,加上拳腳可謂精準狠。當紅拂劍不偏不倚刺入面具人肚腩時,清芷怨憤道,「這個世界上,我不許任何人傷害他。」
就在清芷撥轉劍身時,面具人的肚腩忽然彈起來,一股綿長強勁的內力將清芷震出老遠。
清芷落到地上,受了很重的內傷,很是驚駭的瞪著面具人。
這個人好生厲害,如此漫不經心的發力,卻讓清芷毫無招架之力。更關鍵的是,她的紅拂劍,為何刺不進他的身子里?
紅拂劍可是連至尊神帝這樣尊貴無比的神邸身子都能破壞。除非,這個人的靈根比至尊神帝的高級許多。
「清芷,你沒事吧?」玄冥面露憂色,柔聲詢問清芷。
清芷不想玄冥為自己擔心,她努力的支撐著自己受傷的身子坐了起來,此刻臉色已經蒼白。清芷笑道,「我沒事。」然而她的嘴角卻滲出血跡。
鳳素暖看到清芷受了重創,眼底浮出猙獰的笑容。
能借別人的手為自己報仇雪恨,也是一件十分快意的事情。
這時候,面具人望著清芷,正猶疑著要不要替兒子報仇,將她斃命。
清芷對玄冥的至情至性,讓他有些猶豫自己的決定。
畢竟,一個如此至情至性的人,能用性命去關愛自己的心上人。這樣無私的品質,讓面具人聯想到了另一個可歌可敬的女子。
面具人也不知為何,倏地改變了決定。他命令宮鈺等人,「看好他們,我去去就回。」然後頭也不回的往塔外走去了。
他這突如其來的決定,讓涅槃塔裡面的人都鬆了好大一口氣。
玄冥將清芷攙扶起來,清芷的腦袋便枕在他的臂彎里。
神后見玄冥如此關心清芷,想著清芷毀了至尊神帝,她心裡的怨憤就讓她無法釋懷。她沖著玄冥咆哮起來,「冥兒,她害死了你的大哥,你怎麼可以和這個妖女來往?」
玄冥無奈的瞥了眼他的母后,嘆息道,「母后,大哥是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清芷。」
神后卻不依不饒,「本宮要你和這個妖女斷絕關係,怎麼,你不聽母后的話了嗎?」
玄冥望著喪心病狂的神后,再望了眼為保護自己而傷痕纍纍的清芷。
玄冥的眼底蔓出一抹酸楚的笑意。他是個十分現實的人,在這個世界上,誰對他好,他就對誰好。適才,那面具人發難於他的時候,他的母后,還有他的未婚妻都膽惶惶的躲在邊上袖手旁觀。只有清芷不顧性命的去救他!清芷對他這
番情意,他若是辜負了,還是人么?
清芷卻不想玄冥為難,她努力的掙扎著想要坐起來,然而玄冥卻阻止了她,他對她十分溫柔,眸光寵溺。「躺下別動。好好休息。」
清芷熱淚盈眶,「可是……」玄冥這才將目光移到神後身上,這時候,無奈的口吻里多了一分倔強和執拗。「母后,至尊是我的大哥,可是清芷是我的妻子。從情感上出發,我不偏袒任何一方。可是從公道出發,我卻不得不支持我
的妻子。還請母后見諒。」
鳳素暖見玄冥如此厚愛清芷,心裡嫉妒得發狂。「玄冥,你睜開眼睛看清楚,我才是你的妻子。」
玄冥冷眼望著鳳素暖,一臉厭惡道,「是嗎?可我記得,我和你並未有床笫之歡啊。」
言外之意,他和清芷早已有夫妻之實了。
鳳素暖心有不甘的嚷起來,「你雖然和她有夫妻之實,不過那都是你下凡歷劫時發生的事。那時候你魂魄未歸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怎麼能算數呢?」
玄冥道,「你錯了。不論在人界,還是在天洲。不論在大鳳帝宮,還是百花宮,不論我是宮城,是君若雪,還是玄冥,清芷她都是我的妻子。」
清芷望著玄冥,眼角噙淚。
那一刻,清芷覺得,她為他受得所有苦難,都是幸福的回憶。
「玄冥!」她情不自禁的喚他的名字。
玄冥低頭,寵溺的望著她,「你終於願意叫我的名字了?」
清芷嫣然淺笑。神后看到他二人情意濃濃的樣子,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手捧心臟,呼吸急促,一副血壓飆升的樣子。「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冥兒,你真是要氣死你母后了。你明知蕭清芷毀了你大哥的靈根,給我們帶
來彌天大禍,你還要……」
玄冥臉色略微黯然。一個藏在心底的疑問,終於得了機會問出來。「母后,這位面具人,他是誰?」
神皇清了清嗓子,神后立即噤聲。
玄冥望著他們,眼底更是瀰漫出一抹疑惑。
「他是大哥的親生爹爹?是不是?」玄冥問。雖然看起來十分平淡,然而沒人知道他此刻的內心多麼不寧。
自他重生了靈根之後,他便清楚了一件事情:他不是天洲的人。
他的靈根,乃玉嬌龍靈根,這是三界內根本沒有記載的靈根。
所以玄冥已經猜到自己的身份:他絕不是神皇神后的孩子。
對於這個神秘的面具人,玄冥隱隱猜出他們的關係。
可是玄冥不想道破,一來沒有確定證實。二來,神皇神后對他有撫育之恩。在他沒有弄清楚自己的爹爹當年拋棄自己的緣由時,他不想冒失的認祖歸宗。
親情這個東西,玄冥雖然很看重。可是比起天然的血脈,玄冥更重視時間累極的點點滴滴的奉獻。
畢竟,天然的來的容易。然而漫長的始終如一的愛,卻尤其不易。
神皇神后雖然厚愛至尊,但是對他卻也沒有失職的地方。
盡心儘力的撫育他,所以對他們,玄冥是心懷感激的。
神皇神後面對玄冥的質疑,明顯有些慌亂。
「不錯,他是你大哥的親生爹爹。」最後,神皇不知為何竟然應承了下來。
玄冥望著神皇,明麗的眼眸略微一暗:莫非,是他揣度錯誤?
那面具人只是至尊的親人,與他無關?玄冥反而如釋重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