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為了摸透對方的底細,素暖決定利用深紫色的火龍果巧施一計。
這天傍晚,素暖乘坐的馬車裡忽然傳來蕭南聲嘶力竭的哭喊聲,「姐姐,姐姐,你怎麼啦?」
蕭南年少氣盛,中氣十足。這歇斯底的近乎慘絕人寰的吶喊聲,可謂驚天地泣鬼神。
洛天依無奈,只得招呼隊伍停下來。
很快,素暖疑似「流產」的信息就傳達到君若雪耳朵里,君若雪冷不防聽見這個噩耗,整個人石化如雕。
阿九望著面無表情的爺,也不知太子妃流產後他該是開心呢,還是該開心呢?
阿九狡黠一笑,幸災樂禍的對君若雪道,「爺,這下可好了!」你也不用戴綠帽子了。
君若雪冷厲的瞪了阿九一眼,沒好氣的訓斥道,「宮燁的兒子死了,本是普天同慶的大喜事。可是如果她若不開心怎麼辦?」
骨肉相連,母子一心。
君若雪竊喜之餘,又有些彷徨不安。
最後心神不寧的下了道指令,「吩咐下去,就地紮營。好好給爺伺候好她。」
阿九瞠目結舌,爺這心思,莫不是想讓太子妃駐紮下來做月子?
「爺,若是原地駐紮的時間長的話,不如小的去附近找一家酒店?」
君若雪想了想,點點頭,「也好。酒店配備更為齊全些。」
阿九扁扁嘴,瓮聲瓮氣的自言自語道,「我只是說說而已。」
然後垂頭喪氣的走了。
君若雪心煩意亂的望著遠方,想著她背棄自己一番情意,就壓下立馬飛奔她身旁的念頭。
他不能愛的這麼卑微,毫無尊嚴。
可是好不容易壓制下來的念頭,又不停的翻騰起來。這讓君若雪十分的煩躁。
好在這個時候,諜衛傳來消息,璃月公子帶著大璃太后正往君若雪的方向追趕而來。這個喜訊讓君若雪煩躁的心略微舒坦一下。只是,一個孱弱不堪的孕婦,一個年邁體弱的老人。都是君若雪最心愛的兩個人。君若雪最終決定,支持阿九的倡議,在附近的酒店駐紮下來。一來可以讓素暖好好的將息一下,順便也可以等等皇奶
奶。
當天晚上,素暖就住進了舒適的酒家。
豐富的食物,舒適的大床,還有……叛軍提供的醫者,讓素暖簡直瞠目結舌。
自穿越后,她當過囚犯很多次,沒有哪一次比今天的舒坦。
醫者為素暖檢查身體時,素暖為了摸清叛軍的底細,故意不配合,各種找茬,雞蛋裡挑骨頭。
「你是真正的醫者嗎?」素暖冷著臉問。
對方是一個四十幾歲的婦女,然而風韻猶存,還透著一抹高貴。也不抬眼看素暖,而是強硬的拉過素暖的手,把脈。
素暖扁扁嘴,道,「看起來有模有樣的。哎,他們去哪裡找到你來為我看病?」
女醫者眉眼不抬,「我是大鳳的女御醫!」
素暖驚得手裡的蘋果一路滾到蕭南的腳下。蕭南詫異的撿起蘋果,與素暖面面相覷,兩人心照不宣。卻都無比震驚。
「蕭南,你先下去。她要給我做進一步的檢查了!」素暖故意支開蕭南,讓他有機會出去辦事。
蕭南走後,女醫者停止了給素暖把脈,目光冷冽的望著素暖的紗裙……
素暖知道她憑藉喜脈早已知道自己沒有流產。
素暖心虛的理了理紫紅色的紗裙,女醫者冷笑道,「這伎倆,騙騙外面那群紳士的大老爺們可以。騙我就太拙劣了些。」
素暖悶悶的望著她,尋思著是敵是友。
「你是大鳳人?」素暖正色道。
「是。」女醫者瞥了她一眼,卻回答得光明磊落。
「你可聽過……璃月公子?」素暖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女醫者微楞,錯愕的端視著素暖。
這個囚犯,竟然認識她們的二皇子?
而且聽她的口吻,和二皇子交情匪淺。
女醫者點點頭。
素暖按捺住內心的狂喜。「能讓我見見他么?」
女醫者犯了難,「他不在。」
一句話將素暖從雲端打落谷底。
看來這支叛軍極有可能是大鳳帝國的旁支。可沒道理啊,既然是大鳳帝國的人,那他們抓她幹嘛呀?
女醫者不想與素暖多說一些與她身體以外的事情,簡單的交代了素暖幾句,無外乎就是保胎注意事項,便匆匆離去。
素暖扼腕嘆息。
女醫者來到君若雪面前復命時,畢恭畢敬道,「啟稟殿下,那大璃的女人狡黠奸詐,用火龍果汁液製造流產假象。其實她體內胎兒安穩,沒有大礙。」
一屋子的人,聽到女醫者的話都啼笑皆非。
良久后,聽得阿九無奈一聲嘆,「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君若雪瞪阿九一眼,「你有意見?」
阿九立即縮著脖子,「不敢。」
君若雪眼角噙笑,唇角飛揚。心情極好。
這就是他熟悉的那個暖兒。聰慧過人,為達目的可謂無所不用其極!
一顆為她擔憂無處安放的心,總算落了下來。
阿九望著喜怒無常陰晴不定的爺,小聲問道,「爺,你打算什麼時候跟太子妃相見?」
明明一牆之隔,明明飽嘗相思之苦,就是不願意彎下腰示弱。阿九覺得,女人果然是紅顏禍水!
君若雪白了阿九一眼,「爺的事要你管?」嫌阿九廢話太多。
君若雪的目光回到女醫者身上,「如此勞煩信夫人替她開點安胎藥。」
女醫者淡淡笑道,「殿下,她腹中胎兒安穩,無需安胎。」
君若雪微楞,雖然他不是很了解女人懷孕的事,但是基本的常識還是聽聞過,那就是頭三月的胎兒,易小產。就算沒事吃點安胎藥也無傷大雅!
「信夫人,她舟車勞頓,易小產,服幾劑安胎藥更為妥當。」君若雪堅持道。
女醫者啼笑皆非,「回殿下,這安胎藥一般用在頭三月。她的,是真的沒必要。」
繞是君若雪再遲鈍,也聽出女醫者的弦外之音了。
君若雪傻了似得,一時間大智如愚的腦子,臨到自己頭上,反而不夠用了。偏在這時,太后的馬車也趕到了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