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暖想法卻十分陰毒,將鳳瑟鳴配給尋常百姓家,反倒讓她嘗了平常人家的幸福。不如將她配給相爺家野心勃勃的黎二公子,身處高位,避不了風口浪尖,卻也沒有足夠大的權利掌握自己的命運。素暖就
是要讓她也嘗嘗亂世飄零身不由己的滋味。
大鳳帝國。
當璃月收到阿九的書信時,看著阿九遒勁有力,筆鋒飄逸的字體,對自己的皇兄真是莫名的又多了分崇拜。
他調教的侍衛就是不同凡響。
然而當璃月讀到君若雪受傷,法力盡失,需要閉關療傷的內容時,璃月真是焦急如焚。帝宮的事情交給曾經的舊部打理,刻不容緩的就趕去大璃帝都。
快馬加鞭,六天後,抵達大璃帝都的璃月,直奔神瑛閣。
阿九看到一襲紅袍加身的璃月霸氣側漏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時,真是傻了眼。
「這麼快?」
「我皇兄呢?」璃月劈頭蓋臉的怒責阿九。
阿九懵懵的指了指地下,璃月絕世無雙的臉龐倏地煞白。
「你說什麼?」因為太激動,璃月一隻手抓住阿九的衣襟。奮力搖晃,阿九的腦袋就跟撥浪鼓似得前後搖擺。
「璃……月……公……子……」被璃月猛烈搖晃的阿九開口說話也只能發出顫音。聽起來斷斷續續如結巴似得,有些搞笑。
洛天依在一旁笑成傻子。
常言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阿九和璃月公子的談話,真是對牛彈琴。
阿九手指地宮,璃月怕是誤會成長眠地下了。
「快說,我皇兄在哪裡?」璃月的搖晃更加猛烈,直搖的阿九的唾沫星子都噴了出來。
阿九說話就更加不順暢,簡明扼要道,「地……下……」
璃月倏地鬆開阿九,阿九的腦袋慣性的搖了幾下總算停下來。有點找不到東南西北的阿九直接癱坐在地上,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璃月鳳眸里傾瀉出極大的哀傷,頎長挺拔的身子晃了晃。整個人陷入了巨大的悲慟中。
阿九緩過神來,從地上爬起來,這會活色生香的開始討伐璃月的粗魯,「璃月公子,你能不能對我稍微溫柔那麼一點?我的腦袋都快被你搖掉了?你是跟我有深仇大恨嗎?」
看著完全沒有因為皇兄離去而感到悲慟的阿九,璃月只為皇兄感到萬分沉痛。倏地拔出寶劍抵在阿九的脖子上,阿九嚇得動也不敢動,顫顫的問,「璃月公子,二皇子……你是不是又叛變啦?」為何阿九會說璃月又叛變了呢?這事還得從九年前說起。那時候璃月和錦王初相識,因為興趣相投而大有義結金蘭的架勢,然而就在結拜之前,大璃和大鳳的戰爭一觸即發。錦王和璃月各為其主,討
伐對方時,兩人便在戰場上相遇了。那一刻,阿九就在心裡認定璃月叛變了。
這一次,情況和上次有些雷同,錦王和璃月認了親兄弟,璃月卻要殺阿九,故而阿九才認為璃月又叛變了。
本來一直處於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洛天依,這會見事情鬧大發了,趕緊飛奔過來橫在璃月和阿九中間。洛天依用最簡潔的話結束了這場鬧劇。
「璃月公子,爺在地宮下閉關療傷。」
璃月微楞,寶劍才從阿九的脖子上挪開。然後恨鐵不成鋼的瞪了阿九一眼,「有你這樣說話的嗎?下次記得表達清楚一點。」
阿九才悟出都是自己一張笨嘴惹了禍。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忽然又覺得有些不對勁,明明是璃月誤解了他的意思,他為何不說他自己理解能力太低?
阿九十分鬱悶的瓮聲瓮氣道,「我表達能力不差,是你理解能力欠佳。」
璃月回眸瞪了阿九一眼,阿九頓時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殺氣。
作為弱勢群體的阿九,心裡更加鬱悶,「果然是親兄弟,跟爺一樣不講道理。」
這回璃月聽了他的嘀咕沒有再瞪他,只是俊逸妖冶的臉龐上浮出欣慰的笑容。
阿九直搖頭嘆息,自言自語道,「一個寵妻狂魔,一個寵兄狂魔。怎麼以前就沒發現這二人就是親兄弟呢?這根本不用驗的——親兄弟!」
璃月沒理睬他的嘟噥,因為心裡挂念皇兄得緊,也不知他的傷勢到底有多麼嚴重,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馬上見到皇兄。
「阿九,帶我去地宮!」
阿九搖頭似撥浪鼓,主子這個時候很特別,樣子很特別,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主子的秘密。
璃月揚了揚手裡的劍,劍鞘立即哐當的搖晃起來。分分鐘要跳出來滅了阿九似得。
阿九立即狗腿道,「跟我來!」
璃月疑惑不解,皇兄調教的侍衛怎麼這麼奴性。完全沒有一點兒骨氣。
阿九將璃月帶到地宮門口,便聳聳肩無奈嘆息道,「爺反鎖了門,進不去的。」
璃月望著門上的幾把鎖,再看白痴似得望著阿九,「滾!」就知道忽悠他。當他傻子嗎?
阿九嘿嘿的陪著笑。他竟然糊塗到忽略這幾把鎖了。
阿九配合的掏出鑰匙,慢吞吞的搗鼓著鎖眼,心裡暗忖道:也不知道璃月看到爺的樣子會不會嚇一跳?
璃月見阿九慢吞吞的,分明就是故意拖延時間不想他進去。「滾!」
沒有耐心的璃月一隻手罩在鎖上,輕輕施展十重玄力,鎖立即融化。
阿九耷拉著腦袋,生無可戀的嘆息著。在強者面前,做再多掙扎都是無效的,好悲哀!
地宮的門自動向兩邊滑去,璃月站在門口,一眼瞥見盤坐地上背對自己的君若雪。
一襲黑色錦袍,背上有一道血窟窿。看起來觸目驚心。然而,君若雪的對面,還盤坐著一個人,半透明的模樣,可是依舊看得出來,他穿著一襲似月華般清冷的紗衣,衣袂隨著他雙掌的舞動而紛飛,他還有一頭很長的飄逸飛舞的青絲,自然散落在腰際,
額間環著一圈耀若星辰的碎玉。灼灼光華刺得人眼睛睜不開。在看他的臉龐,狹長的眉眼,挺拔堅毅的鼻樑,性感迷人的薄唇,每一處,都彷彿是雕塑大師窮極一生心血雕刻的絕筆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