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錦王瞥來要吃人的目光,素暖才道出下文,「一個霸氣側漏的傾城妖孽請我去研究研究毒物……我輸了,所以他把我送回來了。」
某人氣結,死傻子都剩最後一口氣了還惦記著外面的妖孽。勃然盛怒,殊地放了手,整個身子往後一退,素暖咚一聲落在地上。
死妖孽!素暖疼得淚眼花花。
錦王陰鷙著臉,冷氣命令阿九,「阿九,找人來把這傻子抬進去。」
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阿九嘴巴張了張,爺這麼對待病人也太沒人性了吧?連忙吩咐侍女,「快點把錦王妃抬進屋去。」
躺在熟悉的床上,望著熟悉的環境,即使處境危險,素暖虛軟的身子頓時如浮萍靠岸,一顆漂泊不安的心也得到救贖般,心,特別踏實。
輕舞幾乎是隨至而到,撲在素暖身上傷心欲絕的哭起來。「王妃,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受傷,你就不會掉落懸崖了,更不會中毒了。」
素暖虛弱的抬起手,看到輕舞還好好的活著,倍感欣慰。替她擦了雨簾般的淚珠兒,「別哭,我沒事。我身體里的毒,我能解。」
輕舞顧不得身體的疼痛不適,撐著虛弱的身子,為素暖打來熱水,替她清洗了臟呼呼的臉頰,又按照素暖的囑咐給她熬制了湯藥。
素暖喝了葯,便沉沉的睡了一覺。再醒來時精神明顯好了許多,臉上的青紫色褪了一半。
輕舞笑盈盈走過來,將素暖攙扶起來,柔聲道,「王妃,你終於醒了,殿下過來看了你兩次,你都睡得迷迷糊糊的。殿下見你沒醒,便陰著臉走了。」
素暖聞言,所有睡意蕩然無存。
「他來做什麼?」可別是來找他算賬的吧?
絕望的倒在床上,一臉心悸的喃喃自語道。「完了完了,我把從他喜堂里摳出來的寶貝全部弄丟了,他若是知道了,一定不會放過我。」
輕舞聞言,也是十分沮喪。「那怎麼辦?」
素暖腦子裡閃過一道靈光,神秘兮兮道,「輕舞,我這病怕是一時半會好不了的。若是有誰好心來探我,你就告訴他,我身體欠安,意識迷糊,見了也等於沒見。」
「啊……」輕舞一向單純,不解素暖的深意。
添香殿大門忽然被人由外而內的大力推開,素暖眼角的餘光剛瞥到那勝雪一般的裙擺,立刻絕望的倒在錦床上。
輕舞見到錦王,起身施禮,「奴婢參見殿下。」
錦王朝她揮揮手,示意她出去。
輕舞驀地想起王妃的交待,吶吶道,「殿下,王妃這病怕是,一時半會好不了的,這都睡了一天一夜了,也不見醒來。」
錦王唇角抽了抽,「出去。」若不是心裡惦記著她,隨時都來添香殿聽牆角,恐怕還聽不到這個內幕。
輕舞望了眼主子,縱使心裡一百個擔心,此刻也只能依依不捨的離開她。
錦王拉了椅子坐在床頭邊上,趁她閉目調息的瞬間,仔細的端詳了她一番。
不過一天一夜,毒性明顯就褪了大半。果然是醫手遮天。只是,這半死不活的樣子,不知道好好養病,小腦袋瓜里就開始琢磨著如何對付他。哼,喜堂果然是她拆的,奇珍異寶果然是她偷走的,這傻子是不是覺得他看起來很好欺負,所以如此膽大妄為?無
法無天?
「傻子,別裝了!本王知道你已經醒了。」實在沒有耐性跟她靜靜的耗著,錦王打破了僵局。
素暖睜開一隻眼偷窺著妖孽,狹長俊眉微微蹙起,一張俊臉透著華貴清奇,表情無溫的審視著她,額,好似並不那麼生氣?
素暖這才放心的掙開黑寶石般璀璨的雙眸,一臉無害的瞪著他。
竟敢試探他?
「傻子,你竟敢拆本王的喜堂?」下一刻,俊彥籠罩冰霜,興師問罪的聲音冷得可以凍死一頭牛。
變臉比翻書還快。素暖甚覺自己判斷失誤,此刻想一頭栽死過去也說不過去。只能裝傻充愣的望著他。
「殿下,你說什麼?臣妾聽不懂啊?」此刻無比慶幸,那偷來的珠寶都丟了,讓他們無法人贓並獲。
無憑無據,她抵死不認。他堂堂皇子皇孫,也不能屈打成招啊?「聽不懂沒關係,爺有東西給你看。」錦王朝外拍了拍手,侍衛們抬進來幾大箱珠寶。素暖認出來了,那是蕭夫人贈予她的「嫁妝」。因為走得倉促,她把它們藏在錦王府的後院里,並著那晚拆喜堂的珠
寶一起埋在後院。本想著等風聲過後偷偷把它們挖出來,誰曾想這麼快就被這妖孽給發現了?
「王妃,你看這些珠寶,是你的嗎?」錦王的美瞳里閃爍著玩味的星火。
素暖望著幾大箱珠寶首飾,吞了吞喉嚨。轉過頭可憐巴巴的望著錦王,「像是,又不像。殿下,臣妾一定是病糊塗了,等我的病好了后,一定就能辨認出來了。」
錦王愣了愣,苦大仇深的瞪著素暖。
他這輩子走過最多的路,想必就是這傻子的套路。
本以為罪證鑿鑿,必能讓她俯首認錯。再順便討個天大的好處,誰曾知道,她竟然來個拖延症。
「既如此,那就把這幾箱珠寶抬到本王的寢殿里去。」錦王冷聲吩咐道。
素暖忽然伸出一隻手,就像葛朗台迴光返照時想要拚命的抓住最後的念想一般。這個動作特別浮誇……
錦王冷眼瞪著她,「王妃的病看來快好了。」
素暖伸在半空中的手孱弱遊絲的垂落下去。
錦王望著耍寶的素暖,深覺她可愛呆萌,多日來陰霾的心情瞬間明媚起來。
「哈哈哈……」因為他成功捉摸到她了,心情格外暢快,大笑著離去。
素暖彷彿打了一場持久戰一般,無精打採的倒在床上。「啊!」絕望的大叫起來。錦王多次探望錦王妃,並在錦王妃寢宮裡滯留良久,這個消息被人醞釀發酵后,變味的傳到了新上任的錦王側妃鈺碩公主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