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離開部隊，他便一直是一個人，偶爾打點零工做點兒事情，別人都會喊他老徐。

似乎很久沒有人喊他名字了……

徐子牧……真像是夢中的名字！

老扎做了自我介紹，聽到雲南倆字時，他挑了眉，問老扎：「那你找我的目的是？」

「合作！」

「合作？」他笑了笑，問：「合作什麼？」

老扎不說話，只是將一份文件遞給他，他疑惑的接過，拆開，看了那份文件。

老扎這人很精明，他既然找上他，必然是有了十全的把握他會答應他。

因為這資料上不是別的，而是有關於兩年前那次失敗任務的調查處理細節。

他看著那些，只覺得頭皮發麻，腦子發脹，全身都開始發冷汗。

事情已經過去了近三年，他渾渾噩噩的過日子，雖然還是疼，還是痛，但比起最初的一兩年，真的好多了。

他以為好多了……

一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所謂的好多，都只是個笑話！

弟弟的死，就像一根刺，狠狠的插在心口位置。

時間久了，傷口癒合結痂了，但那根刺還在，只要攪動一下，依舊是可以撕碎靈魂的疼痛難忍。

而另外還有一份資料，是韓坤可能涉嫌制-毒--販-毒的相關資料。

不過那時候，還不能確認韓坤在這個販毒集團中的位置，可至少可以證明韓坤跟某些案子有脫不開的關係。

老扎說：「我知道，那次的任務是常戎歆首長帶隊，你因此恨他怪他怨他，但你近三年沒有再去找他，說明你也清楚明白的知道，他並不是那個想害死你弟弟的人，至少，不是有心……只是，從這份調查資料看來，你弟弟的死，的確存在著許多疑惑，也存在著被人陷害的可能……」

「而你應該也知道，在你弟弟死後，你，常戎歆，柳長亭，紛紛退役，你們三個人之間退役，我都很理解，但是韓坤在你們走了之後也退役了，我便不理解了。另外你們在退役之後，從醫，從商，或者如你似得混沌度日，可韓坤，卻公然違反法律和國家安全，做起毒-品的生意……一個人如果經歷沉重打擊而改變，改變的會有那麼大？比你還大？你不覺得，可疑嗎？」

他看著老扎，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老扎說：「小徐啊，你要相信，如果一個人是善的，即使面對再大的人生挫折，都不可能馬上得變成惡，可如果一個人是偽善的，那他變成惡就是轉眼之間的事情了……」

他小：「所以，你是懷疑那個陷害我弟弟的人，是韓坤？而且僅僅是靠你這些無憑無據的推論？」

「的確無憑無據，可拿他跟常戎歆相比較的話，我更相信他的可能性更多一點不是嗎？」

老扎說：「另外，所謂證據，都是要靠自己查出來的，你不查，就永遠不會有證據，如果你想讓你弟弟永遠死的不明不白，委屈受辱，你可以不答應！」

那一刻，徐子牧是有些動容的，像是渾噩的生活突然找到了光一樣！

是啊，弟弟死了，而且永遠不可能再活過來，不管他是去報仇，還是繼續這樣自愧自疚，都不可能活過來！

那麼唯一可以做的，是不是就是查清弟弟死去的真想，為帶著屈辱死去的弟弟正名？

但是老扎，值得信任嗎？

他攔著老扎，說：「即使如此……我也未必要跟你合作，我可以自己查，而且我沒覺得我能幫到你什麼……」

「你自然能夠幫到我，你一定不知道，今天和韓坤在一起的人，叫張立拳，他是紅姐的丈夫，不過應該只是名義上的，張立拳和韓坤之間的關係，我想你現在應該已經知道了……」

「另外，關於調查你弟弟死去的真想，我想單靠你一個人，應該是查不到什麼的，反而有可能打草驚蛇，我在雲南警署好歹有點人脈，你當初也是在雲南軍區的，能夠幫上的忙，還是很大的，而我老扎的為人你如果不了解可以去雲南警署打聽一下，但凡我答應過別人的事情，除非我死，還從沒有做不到的！」

那時候，徐子牧似乎明白了，因為那次在酒吧和紅姐的意外相逢，讓自己成了老扎想拉攏的對象。

不過他還是詫異於老扎怎麼能夠準確的判斷出，他沒有變過呢？

那顆維持正義的心，真的沒有變過嗎？他不是那個偽善的人嗎？

他此前救過紅姐，甚至不久前，還曾擔心紅姐的安全！

所以老扎到底有什麼理由去完全信任他？

很久以後的某一次，他和老扎一起喝酒，問了他這個問題，老扎說：「其實我並不敢肯定你一定什麼都沒變，畢竟我對你，只是一面之緣，可我能夠感覺到你對弟弟死去的事情非常內疚，可即使如此，你都沒用去找常戎歆報仇……」

「而且，我也看出來你和紅姐那女人間，有種若有似無的默契，所以我從頭到尾，沒有說我要對她如何……反正龍幫那邊有別的警署盯著，為了保證你的安全，我暫時不會將你的身份透露，我現在的目的，就一個，查出韓坤，以及韓坤背後的組織，如此簡單！」

……

「所以你們的意思是，徐子牧你來到F市主要的目的，是為了韓坤？」

問這句話的人是式展，從他知道徐子牧的身份后，就一直沒淡定過！

徐子牧抽著煙，瞥了一眼師展，沒說話。

老扎輕咳一聲說：「嚴格意義上說，的確是為了韓坤，我們認為，憑著韓坤和張立拳之間的關係，張立拳在這兒，韓坤遲早會來！」

「靠，難怪他來了F市之後，不去賺頭大的地下賭場玩兒，反而是跑去那個酒店！」

師展想起酒店開業的時候他還派人去砸過場子，就略微的不自在！

老扎說：「這麼幾年來，紅姐對小徐算是很信任，但是很奇怪的，她並沒有讓他沾染她手下的任何生意，一直到今年一月份，因為某些原因，才讓他代替她來到F市，接洽一場交易，最後因為黑吃黑被警方圍剿，我想老於你應該記得……」

老於點頭：「是，我記得，當時我們再提前三天接到消息，可最終還是沒能抓到大頭！」

「自然抓不到，因為那一次，根本就沒有來什麼大頭……」

老於震驚：「沒有，這話是什麼意思？」

老扎說：「其實當時給你們透露消息的人，就是小徐……可小徐後來發現情況不對，因為根本不是一場黑吃黑，而有人有意針對龍幫，而布下的一個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