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墨琛接起。

「喂，怎麼了？」

「常總，您，可以現在回來嗎？……」

楚冰的聲音明顯有些激動，這讓常墨琛微微皺眉。

他再次詢問：「到底怎麼了？」

楚冰沉了一口氣，才說：「是這樣……常總，我剛剛簽收了一個小包裹，是寄給您的，包裹已經被師先生拆開了……裡面，是一個錄音筆！」

……

ZX集團。

楚冰打完電話後轉過頭看了一眼沙發上端坐著的男人，輕咳一聲，說：「那個……師先生，我……我打完了！」

師展淡淡「恩」了一聲，嘴裡叼了一支煙，酷酷的模樣。

楚冰現在有些膽寒，卻不是因為師展，而是剛才和師展聽到的那段錄音。

雖然這世上的人有善有惡，但楚冰覺得，這善惡也是有區分的，除卻少部分窮凶極惡的人，大部分人，還是好人。

哪怕是秦悅，雖然對他們家BOSS虎視眈眈，妄圖破壞掉BOSS的婚姻，成為BOSS身邊那個最親密的女人。

但她應該也沒有做太多喪心病狂的事情吧……

自然，楚冰這麼想是不知道秦悅曾經設計過許念和言澈。

畢業后參加工作到現在，三年多，楚冰接觸的人不少，複雜的更是多。

但虎毒不食子，楚冰無法想象，一個看著如此溫潤的女人，會對自己的親生女兒，做這種事情……

……

常墨琛很快轉到回來，進門之後直接詢問是什麼事情。

楚冰送來兩杯茶，放在桌子上，師展說：「你先坐下！」

常墨琛坐下，楚冰迅速退出房門，也關上了。

心裡也很擔心的，如果常總知道了，多半也會傷心吧。

辦公室內，師展在喝茶，常墨琛則是看著桌子上的東西，的確是一個錄音筆。

「這是誰寄送過來的？」

師展點點頭：「不清楚，但我猜測是徐子牧，是你的那個小秘書籤收的，我本打算走的，但是好奇心作祟，我就給私自拆開了，然後裡面是一隻錄音筆……」

「你聽過了？」常墨琛拿起錄音筆，問道。

師展點頭：「聽過了。」

常墨琛準備按點開的鍵。

師展又開口：「想好了再聽，我怕你會受到打擊！」

常墨琛抿唇，說：「沒有所謂的打擊不打擊，我人生經歷的打擊還少么？」

師展挑挑眉，不再多說。

而與此同時，常墨琛按下了播放鍵。

錄音裡面很快傳來一個聲音，經過變聲處理，分辨不清是男是女。

那聲音問：「聽說王老師你，是林若汐的大學同學，對么？」

那邊頓了下，才回答：「是的。」

「關係很好？」

「當初我在少年宮工作，是若汐幫了我的忙，我很感激她……」

「所以你就幫了她？弄了那些血氣球？」

女人沒有答話。

跟著，是冷笑聲，問道：「那麼我還想再問一下王老師你，這麼多年常樂樂在少年宮，有多少次『意外』是你們製造的呢？」

女人說：「其實……不多的，只偶爾，比如不小心摔倒了受傷了這種……真的不多的，否則常家也不可能讓常樂樂在少年宮待那麼久……但是我也沒有辦法，若汐心裡苦，我很理解，她想見一見自己喜歡著的男人，也只能靠這種方式，她唯一能夠利用的，也只有自己的女兒……」

「而且你也知道，她丈夫那樣子，她作為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守了十年談何容易？是個女人怕都受不了吧。大概是六年前，她跟我說自己喜歡上了一個男人，而且那個人是自己的小叔子，我很震驚，但也很同情，她告訴我，心裡有一個期許著的男人，哪怕不能在一起，看一看也是好的，我覺得我沒法拒絕她……」

「啪——」的一聲，像是什麼東西被摔碎的聲音，跟著，錄音停止。

常墨琛拿著錄音筆的手指骨節已經收緊。

師展將錄音筆奪過來關上了，說：「阿琛，我覺得為了驗證這個事情的真實性，最好還是找人去查一查，不能冤枉了大嫂！」

其實師展的心裡覺得這個事情很有可能是真的，但他還是這麼說了一句。

雖然他覺得這挺荒唐的，可是想想常戎沛那個樣子，而常墨琛又長得這副妖孽樣子，他似乎也覺得不意外。

意外的只是，林若汐這麼幾年來居然一直利用自己的女兒，來贏得常墨琛的關注。

而上次的血氣球事件，師展也聽柳長亭說了，當時他還懷疑是徐子牧做的，覺得這個孫子對一個八九歲的小孩子做這種事，真特么不是人。

但柳長亭說不一定是徐子牧。

後來，他就懷疑是秦悅，可如今真相出來，居然是常樂樂的親媽，常墨琛的大嫂，那個看著溫潤無害的女人！

這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

自己的大嫂，對自己有想法，師展也覺得這挺荒唐的。

師展覺得自己作為一個外人聽到這些都不可思議，所以覺得常墨琛聽到一定會受到打擊。

「阿琛……」師展擔心的喊了一聲。

常墨琛這邊，點起一支煙猛抽了一口，說：「其實……我早知道了！」

師展：「……」

有些不明白：「你說……你早知道了？知道什麼？」

「知道上次的血氣球事件是大嫂做的……也知道，大嫂對我有想法！」

師展愣了一下，跟著罵了一聲「靠——」

「大嫂曾經對我袒露過心聲，不過被我拒絕了，這麼幾年相安無事，我以為一切都平息了……」』

師展驚得說不出話！

過了一會兒才說：「那你……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們！」

「這有什麼好說的，我不可能做對不起我大哥的事情，我守得住底線，我也以為大嫂對大哥有感情，不會做什麼……所以，我和你一樣意外！」

「現在不說這個！」常墨琛皺著眉，說道：「我現在關心的是，為什麼其中一個聲音經過了變聲處理？不想讓我們知道他是誰么？」

「還有，最後的那聲『啪』是怎麼回事？什麼東西落地了？為什麼落地？我聽著更像是有人生氣摔了東西，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