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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蜜芽的七十年代 - 118.第 118 章字體大小: A+
     

    這是防盜,沒買夠,不要問我為啥是防盜不要暴躁不要難過不要著急

    「娘,你今天去拾雞蛋了嗎?咱家每天能拾兩個雞蛋,怎麼今天雞窩裡什麼都沒有啊?」大兒媳婦還是更關心雞蛋。

    誰知道蘇老太一下子火了,跺腳怒罵。

    「什麼蛋不蛋的,一天到晚就知道蛋蛋蛋!你吃了蛋,也沒見過生幾個兒子出來啊!」

    大兒媳婦頓時傻眼了,這是哪跟哪?至於兒子,她不是生了嗎,生了一個兒子的啊!

    「趕緊的,回去,給我生,生出個兒子來!你娘我要抱八個大胖孫子!不不不,要抱九個!」

    她一定得超過那遭瘟的顧老太!

    兒子和媳婦,當場全都傻眼了……

    娘,娘這是發什麼瘋?!

    ~~~~~~~~~

    對於蘇老太跑到自己家裡來鬧事的行為,顧老太太是不在意的。

    領袖的語錄上說,抓住主要矛盾其他問題就能夠迎刃而解了。顧老太太努力地反思並總結了剛才掐架的經驗,她認為她最生氣的一個點並不是蘇老太太來到自己家找茬掐架,更不是蘇老太太一腳踩了她的馬扎害得她得刷馬扎,其實關鍵問題在於,蘇老太太說她生了三個女兒三個兒子。

    可是自己呢,卻只有五個兒子,沒有一個女兒。

    想到這裡,顧老太太長舒了口氣。

    蘇老太太有三個女兒又怎麼樣,她有一個寶貝孫女,她家寶貝孫女胖乎乎的可愛,一個頂仨。

    顧老太太想起自己的寶貝孫女,頓時那怒氣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她起身,吩咐三兒媳婦說:「菊花,你過去,再做個紅糖水雞蛋,泡個油炸撒子給童韻端過去,我的好孫女可得好好補補。」

    馮菊花見今天氣氛不對,正忐忑著,聽到婆婆吩咐,趕緊一溜兒地跑廚房去了。

    能用一碗紅糖水雞蛋和油炸撒子解決的問題,那就不是問題。

    顧老太太也沒搭理幾個小心伺候在旁邊的兒子,徑自來到了西屋,進去的時候,只見小傢伙正趴在炕上抬起頭來四處看。

    「這孩子可真能耐,已經會抬頭到處看人了。」

    可恰好,小蜜芽兒看到奶奶進來了,知道這位就是天天會過來看看她的奶奶,當下忙沖著奶奶笑了笑。

    她喜歡溫柔的媽媽,疼愛自己的爸爸,對於這個滿臉堆笑的慈愛奶奶,也是喜歡得緊。

    她一邊笑著,一邊張開嘴兒,想喊一聲奶奶,可是她這小舌頭小喉嚨的,還根本不會發聲呢,以至於發出來的都是咿呀呀呀的聲音。

    她這一笑一說的,自己都不知道,可是在大人看來那是一個萌軟可愛,憨態可掬,把個顧老太笑得真是心花怒放。

    顧老太過去,一把將蜜芽兒抱在懷裡:「你可真是奶奶的貼心小寶貝,奶奶看了你,受再大的氣都沒了!老天爺先頭給奶奶這麼多臭小子,原來就是為了在後面賜給奶奶你這麼個小寶貝呀!」

    蜜芽兒如今的身子軟嫩得很,舒服地躺靠在顧老太懷裡,翹著小嘴兒笑,露出粉嫩的小牙床,口中發出「唔唔唔」的聲音。

    心裡想著,自己的命真好,投胎到這樣人家,奶奶好生喜歡自己的樣子,並沒有絲毫重男輕女。

    顧老太滿足嘆息:「我的心都化了!」

    童韻這個時候正拆著一件舊衣服,她打算把那件舊衣服給蜜芽兒改成小襖,此時聽到這個,也是納悶了:「娘,哪個給你氣受了?咱生產大隊竟然有人敢?」

    她可是知道,老顧家那五個兒子,其中大伯哥在縣城就不說了,其他四個包括自己丈夫,那都是大孝子,張口就是「我娘一個人拉拔大我們兄弟五個不容易……」之後接下來的話就不用說了。

    反正是我娘不容易,我娘就是對的,我娘就不能受任何委屈。

    五個兄弟那就是能撼動個大北子生產大隊,如此一來,哪個瞎了眼敢找自家婆婆麻煩?

    童韻雖然來大北子生產大隊才幾年,可是她不信有人膽子這麼肥。

    這話剛說完,恰好三媳婦馮菊花進來了,當下一邊送上來紅糖水雞蛋泡油炸撒子,一邊笑著說:「童韻,你可算是猜對了,當然不是咱們生產大隊的,是紅旗生產大隊的。」

    「紅旗生產大隊?四嫂不就是那個大隊的嗎?」

    「對,你又猜對了,就是四嫂的娘家娘。」

    ……

    童韻一時有些不明白,四嫂的娘家娘和自家婆婆有什麼瓜葛,不是一個生產大隊,怎麼就牽扯上了?

    顧老太太冷笑一聲:「這個潑婦,跑來咱們家,用她那萬年不洗的腳丫子踩了咱家的馬扎。」

    「啊?」

    「啊?」

    童韻是納悶四嫂的娘怎麼突然跑到自家踩馬扎?

    三媳婦馮菊花是稀罕這怎麼和之前講的完全不一樣?

    顧老太太又嘲諷地笑了聲:「她還顯擺她有三個閨女,欺負我沒閨女吧?」

    「這……」

    童韻和馮菊花面面相覷。

    這確實是有點過分了,打人不打臉,明知道自家婆婆心結,怎麼可以直接戳人心窩子?

    顧老太太越發抱緊了懷裡的小蜜芽兒,剛才的嘲諷頓時變成了滿臉慈愛:「幸好我已經有了咱蜜芽兒,咱蜜芽兒一個頂十個。他們就算生三個三十個,加起來也沒有咱家蜜芽兒好看。」

    童韻和馮菊花一時不知道說什麼了,她們婆婆這總算是得償所願了。

    「童韻,來,把那紅糖水雞蛋喝了,多給我蜜芽兒產奶,把我蜜芽兒喂得胖胖的,饞死那蘇老婆子。」

    ~~~~~~~~

    而就在西屋裡,蘇巧蘭一邊圍著牙狗兒,一邊瞅著外面動靜。

    她當然知道她親娘被嚇跑了。

    一聲嘆息,早說過的,老顧家兒子孫子太多,不稀罕了,人家缺的就是閨女孫女,偏偏自家娘不相信,一個勁兒地以為生了大胖小子那就是功臣,就得被人敬著讓著,任憑她這當女兒的怎麼說她也不聽。

    現在好了,知道自家婆婆那是什麼性子了吧?人家是根本不待見孫子的,只有那孫女才是人家的心肝寶貝。

    這麼想著的蘇巧蘭,恰好見到了三嫂馮菊花端著又一碗紅糖雞蛋向隔壁走過去了,只看得她肝疼。

    紅糖雞蛋加油炸撒子啊,她以前也是吃過這個的,這個好吃得很,好吃得她每晚喝下后夜裡都會做美夢,可是自打牙狗斷了奶,就再也沒吃過了!現在看著童韻吃,她真是想念這滋味啊,想得哈喇子一個勁兒往下掉,可是又不好讓人看到,只能偷偷地咽!

    雖說她現在不餵奶了,可是這給她牙狗兒寶貝吃了多好,就算牙狗兒寶貝太小不能吃,那給豬毛吃不也挺好嗎?豬毛雖然兩歲了能吃飯了,可那怎麼也是個男孩子,男孩子不應該多吃點長身體嗎?怎麼全都便宜了那個瘦巴童韻?

    她已經出了月子了,憑什麼再吃這些,就算喂著奶,可當年她餵奶吃好吃的那是牙狗太能吃,她也沒辦法。如今一個小丫頭必然比不得當年牙狗那麼能吃,能需要都少口糧啊,總歸是夠的吧?哪犯得著這樣補!

    恨只恨,自己娘來鬧騰一番,卻讓她又多吃了點好東西!

    蘇巧蘭在屋子裡咬牙切齒的,實在是氣不過,忍不住捶打了炕頭幾下子。

    誰知道這一錘打,倒是驚醒了剛剛睡過去的牙狗兒,牙狗兒嚇得四肢驚跳,之後猛地睜開驚恐的大眼睛,哇的一下子咧開嘴巴放聲大哭。

    蘇巧蘭趕緊哄孩子,手忙腳亂,一時想起馮菊花在童韻那屋幫著端茶遞水抱孩子的,更覺委屈,眼淚嘀嗒嘀嗒地往下落,怎麼就沒人幫她?她家娃也才八個月,比那一個月的大不了幾天,也沒見她們怎麼心疼自己!

    可是她自然沒想到的是,馮菊花家小子也才一歲兩個月,比她家也就大四個月,不是自己打理得挺好的?誰家不是這麼過來的,她不去和一歲兩個月的比,非得和一個月小奶娃比,那自然是怎麼比怎麼委屈。

    這邊蘇巧蘭正委屈著,門被推開了,顧建黨皺著眉頭走進來。

    「你到底和你娘說什麼,竟然讓你娘跑到咱們門上來對著娘罵?」

    「咱娘那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別人找上門,她心裡能不難受嗎?」

    「你也知道,爹走得早,咱娘一個人又教學又拉扯大我們五個人不容易,如今好不容易日子好點了,我們哥幾個也都結婚有了孩子,她也應該享享福了,結果你這當兒媳婦的凈給她添堵!你就是有什麼事,不能和我說,非得跑回娘家和你娘家告狀?你娘那性子,我可是知道,十里八村沒個不怕她的!」

    蘇巧蘭正難受著,忽然聽到自家男人這一通說落,真是又憋屈又難受,再看看懷裡哭哭啼啼的牙狗兒,悲從中來,哇的一聲,她也和牙狗一樣大哭起來。

    「這,這是怎麼了?」

    顧建黨雖然心裡對媳婦有氣,想和她掰扯掰扯道理,可卻沒想欺負她啊!

    他說得也沒太過分,她怎麼就哭成這樣了?

    「我,我不活了!」蘇巧蘭心裡別提多難過了,紅糖雞蛋油炸撒子,她怎麼就沒這口福了呢?她家牙狗怎麼就這麼早地斷奶了呢?

    到底是幾年的夫妻,又一起生過兩個孩子的,顧建黨連忙勸哄:

    「哎,你別哭啊,有事好好說,這到底是怎麼了?你娘怎麼好好地找上咱家來?她真能是來送雞蛋的?」

    這事實在是蹊蹺,明明看著那丈母娘不懷好心好像和要打架的,他們哥幾個才趕緊過去給娘助陣。

    可後來怎麼丈母娘又掏出來兩個雞蛋而且那兩個雞蛋還黏著雞毛,倒像是剛從雞窩裡拿出來的?

    「我,我好難受!」

    蘇巧蘭總不好說,她眼饞隔壁屋的紅糖水雞蛋加油炸撒子吧,那顧建黨一定會說人家那邊剛出月子!所以她只能一下子撲到自己男人懷裡,捶胸頓足:「我太難受了,好難受,這事兒沒法提,一提更難受!」

    「你到底怎麼了?」

    「我難受!」

    「……」

    公公那個軍功章,她見過,可是個好玩意兒。她早就聽說了,婆婆以前在地主家當過丫鬟,歷史不清白,這幾年多虧了公公是個烈士,有個軍功章,又有革命烈士證明書,大隊上又護著她,這才算是能過安生日子,要不然,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蘇巧紅可不傻,立馬想明白了那軍功章的厲害。

    想想看,家裡大伯哥,不就是靠著當年公公的那點關係,進了縣裡當工人,之後不知怎麼混上去了,竟然成了縣裡幹部嗎?如果她生個閨女,得了那軍功章,說不定將來又有什麼好處就輪上她家了呢!

    恨只恨,她生了個帶把兒的。

    怎麼甘心呢,蘇巧紅不甘心之下,對著兒子屁股蛋兒擰了一把。

    可憐的牙狗兒,正傻乎乎地睜著眼瞅著眼前的一切,順便吸溜著那兩串鼻涕,忽然間,屁股蛋疼起來,頓時毫不客氣地「哇」咧開嘴大哭一場。

    這邊顧老太見了,終於抬起頭:「好好的這是怎麼了,哭起來了?」

    蘇巧紅見婆婆問,忙賠笑;「怕是見到妹妹高興的。」

    顧老太淡淡地瞥了一眼自己那第八個孫子,吩咐說:「別都圍這裡了,你抱著孩子,幫著你三嫂過去一起做飯吧。」

    三媳婦馮菊花聽了,忙笑著說:「是,等會兄弟幾個就回來了,咱們趕緊做飯去。」

    二媳婦陳秀雲見了,忍不住再瞅了眼剛出生的小娃兒,也就出門了;「我趕緊過去把衣服洗了,再把雞餵了去。」

    一時之間,屋裡就剩下顧老太和顧建國兩口子了。

    「你這是頭一次生,有什麼不會的就問我,問你幾個嫂子,讓她們幫把手,都一樣的。」

    「想吃什麼,只管和你大嫂說,讓她給你做。」

    顧老太懷裡摟著這新出生的小孫女不捨得放開,一句一句地囑咐小兒媳婦。

    童韻雖說經歷了生產之痛疲憊得很,可是看這婆婆懷裡那軟嫩嫩的小東西,再苦心裡也美滋滋的,況且剛吃下的紅糖水雞蛋下肚子,便覺得力氣慢慢地回來了。

    又聽得婆婆這番話,心裡暖烘烘的感動。

    「娘,我知道的,有什麼不會的,我就問你們,你放心。」

    「對對對,娘,你別操心這個。」

    正說著,那懷中的小娃兒張開小小的嘴兒,竟然「哇哇哇」地哭出來了。

    大家看著這樣子,一下子笑了,顧老太連忙把這乖孫女遞到小兒媳婦懷裡:「怕是餓了吧?」

    童韻之前見過幾個嫂子餵奶,如今學著樣子,給小女兒餵奶。

    小傢伙一得了吃的,小嘴兒馬上緊緊地吸住,之後腦袋一拱一拱的,貪婪地吃起來。

    顧老太見此,又看了小娃兒一會,便過去灶房看看媳婦做菜做得怎麼樣了。

    顧老太出去后,顧建國湊過來,瞅著自己小閨女在媳婦懷裡吃奶的那樣兒,好生辛苦的樣子,兩隻小腿兒都使勁往後蹬,不由得笑了,打趣說:「這小丫頭,吃個奶累成這樣,爹幫你吃好不好?」

    這話說得童韻不由得睨了他一眼:「別沒個正經的,你還是趕緊去燙土是正經!」

    顧建國笑呵呵地打趣了下媳婦,看著媳婦那清凌凌的眼兒掃過來,頓時服軟了:「好,我這就去,給我閨女燙土去。」

    在這農村裡,才出生的小娃兒都是裝在土布袋子里的。

    所謂的土布袋子,就是上下一般粗的布袋子,有胳膊但是沒腿兒,上面肩膀處像個坎肩兒,有個系帶可以繫上。所謂的土,那都是從河裡拉來的細沙土,用馬尾羅篩過一遍后,細細軟軟的,再放到灶火里燒紅了,晾到溫度正適合小嬰兒的時候,裝到這個土布袋子里。

    這樣子小嬰兒拉了尿了后就直接被吸收在細沙土裡了,不至於浸壞了嬌嫩的小屁股。

    顧建國雖然才得了這麼一個小女兒,可沒吃過豬肉自然見過豬跑,他幾個哥哥經常這麼干,早學會了。

    而童韻看著丈夫出去后,笑了笑,又帶著溫和的笑低頭看著這吃奶的小女兒,看那才出生就細長的睫毛,還有軟嫩嫩的小鼻子,真是越看越喜歡。

    她是城裡長大的,不懂那些重男輕女,男女都喜歡,偏生遇到個婆婆,也不是那愚昧偏見的人兒,得個這樣的女兒,顯然是一家子都寵著的。

    再想想自家丈夫,雖說只是村裡掙個工分的農民,可人長得模樣好,脾氣也不錯,對自己更是疼惜有加,她頓時覺得自己這輩子,再沒什麼不知足的,好好地把孩子養大,和丈夫安心過日子,就沒什麼好操心的了。

    正想著,就聽到外面有人喊:「關心群眾生活,嬸,在家不?」

    灶房裡,顧老太應了聲,走出來,和那人說話。

    童韻細細聽著,知道是村裡的大隊長陳勝利。

    「我們的責任是向人民負責,嬸,今日去縣裡開會,恰好碰上咱建章哥了,建章哥說嫂子知道老五媳婦要生了,準備了個東西,讓我順便捎過來,這不,我一回村就趕緊給你帶過來了。」

    「喲,這不是麥乳精嗎?」

    陳勝利聽了,不由笑了:「一個人如果他不知道學習的重要,他永遠也不會變的聰明!怪不得我娘說嬸見識多,連麥乳精都知道!我也是今天看著建章哥拿給我,才知道這玩意兒是個好東西。建章哥還說,嫂子傳話,讓用水沖著喝,說是沒奶的話可以喂小孩兒,有奶的話可以給老五媳婦喝。」

    顧老太聽著,自然是感激,捧著那麥乳精道:「勝利,這大雪天的,可麻煩你了,幫我捎回來。」

    陳勝利哈哈一笑:「嬸啊,為人民服務,不怕苦不怕累,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勝利,看你這忙乎的,晚上留下來一起吃吧?」

    「吃苦在前,享受在後,嬸,你們吃吧,我得趕緊回家。」

    童韻這邊聽著婆婆送走了一口一句毛主席語錄的陳勝利,不免抿唇笑了笑。

    這年頭,在家裡說話還能隨便點,一旦出了門,就得張嘴先一句語錄,陳勝利這是大隊長,剛從縣裡出來,估計習慣了,一時沒改過來。

    正想著,就見婆婆又進來了,進門前先扑打了下身上的雪花,頓了頓,這才邁進來,抱著兩罐子麥乳精放在了炕邊的柜子上。

    「我瞧著你這裡也有奶,一天三頓自己補著吃吧。這個麥乳精是個好東西,營養著呢,比紅糖雞蛋還補。」

    童韻其實見過麥乳精,以前別人來看她爹,送過。當時她還嘗過,知道甜絲絲的奶香,好吃。

    不過那當然是以前了,自打她爹在醫院被降職,這些事都距離她很遙遠了。

    「娘,我這奶還好,我瞧著牙狗兒現在斷奶了,小孩子正需要營養,不能光喝米湯,你拿一罐子給他去吧?」

    牙狗兒就是四嫂家的老八,才八個月。

    「得,放你這裡你就吃,給牙狗幹什麼,就牙狗那小牙齒,都長起來了,隨便吃什麼不是吃。」

    顧老太平時說話慢條斯理的,可是卻不容反駁的。

    在這家裡,她平時也不愛拿主意,可一旦拿了主意,就沒人敢說什麼,如今這話定下來,童韻也不好說什麼了,想想,也就受了。

    「這個東西,怕是不容易得,趕明兒有機會去縣裡,可得替我好好謝謝大嫂。」

    「謝什麼,都是一家子,原應該的,你就放寬心享受吧,多產奶,把我這小寶貝孫女喂得白白胖胖,就是咱家大功臣!」

    以顧老太的意思,她家小孫女那麼嬌嫩,可不像外面的皮小子,這得好好呵護,咋呵護呢,小孫女那麼小,當然只能餵了兒媳婦,好讓兒媳婦給小孫女多產奶,產好奶。

    縫好了后,她才滿意地笑了笑,恰好這個時候蜜芽兒醒了,哼哼唧唧的。

    蜜芽兒一哼唧,她就知道這是要吃奶了,連忙湊過去給她餵奶。

    這個時候家裡幾個嫂子也下工了,陳秀雲和馮菊花先來了這屋裡,看她餵奶,從旁邊看了看小傢伙,又逗了幾下,就匆忙出去做飯去了。

    再怎麼忙,自然少不了她的紅糖水雞蛋。

    「今日我特意挑了個大個的雞蛋!」陳秀雲端過來,伺候著童韻吃。

    「咱家那三隻雞,現在還是一天三個蛋?」

    「是,一天三個,攢得快,昨晚上咱娘還說,已經托勝利去縣裡的時候買些紅紙,開始準備染紅雞蛋了。」

    童韻還是覺得有點浪費,不過既然娘喜歡,她也就不說什麼了。

    「二嫂,這些天可累到了你了,等我出了月子,我伺候你吃飯。」

    可是顧家為這小寶貝大辦滿月的事兒,卻引起了一個人的不滿,她拿著送到手的紅雞蛋,恨得一個勁兒地罵咧咧:「為了個小丫頭片子,這是糟蹋東西呢!」

    「噗!」陳秀雲爽朗地笑出聲:「行,我可記住了,等著你伺候的那天!」

    正說著,就聽到外面傳來動靜,像是幾個女聲,陳秀雲從窗戶探頭往外看,只見院子里站著幾個女人家,便回頭對童韻低聲說:「是劉瑞華她們,手裡提著東西,估計知道你生了,來看看你。」

    說著她看了看旁邊的五斗櫥,關得嚴實,這才準備出去。

    月子裡屋里難免存點吃的,客人來了看到了,讓吃的話實在是沒那麼大方,不讓吃的話又不好看,所以先得藏嚴實了。像孫六媳婦帶著一幫子小娃兒跑到月子裡屋里鬧騰的,是沒心眼。

    這邊陳秀雲替童韻藏好了麥乳精並油炸糖撒子,這才迎出去:「過來了啊,今日下工倒是早?」

    門外是劉瑞華,柯月,還有莫暖暖,這都是和童韻一起下鄉的女知青。童韻沒嫁那會兒大傢伙關係好得很,也算是同舟共濟的,現在聽說童韻生了,都約了過來一起瞧瞧。

    大傢伙被迎進屋后,劉瑞華將手裡提著的東西放在五斗櫥上:「童韻,這是我們姐三個湊份子買的。」

    童韻看過去,只見是兩封黃紙包著的禮,用牛皮繩綁起來,上面四四方方地夾了一片巴掌大的紅紙。黃紙包因為被綁緊的緣故,看著略癟,估計不是糕點這種能撐起來的,是紅糖。

    紅糖可金貴著呢,一斤要六毛四,兩斤那就是一塊二毛八了。女知青們在鄉下也是憑著工分分糧食的,干一天才八個工分,這八個工分到底值多錢,還是要看最後生產隊的產量。生產隊打了糧食,把這些糧食除以全隊所有人的總工分,就是這個工分的錢。按去年的收成來說,干一天,也就是三毛錢。等於說這兩斤紅糖,要干四天的工才能省出來。

    「買這些幹嘛,我這裡不缺這個!你們自己留著買點糧食多好!」

    童韻是真心替她們心疼,這紅糖不光是錢的事,還得要食用糖票,這些都是得來不易,要攢的。

    劉瑞華笑著沒當回事:「你這輩子才生幾次孩子啊,我們過來看看,怎麼也得盡點心意。」

    莫暖暖從旁指著劉瑞華說:「我們只出了錢,糖票是她貢獻出來的,你要謝就謝她!」

    柯月這個時候已經湊過來炕前,去看那才出生沒多久的小娃兒,一看之下就發出驚呼:「她好小,怎麼這麼小!」

    恰好過來給她們倒水的陳秀華聽了,忍不住笑出來:「小娃兒剛出生都這麼小,等你生了就知道了!」

    柯月聽了,臉上一紅,睜大眼睛越發仔細地看蜜芽兒。

    柯月是童韻的高中同學,作伴一起來到大北庄大隊的,童韻嫁給顧建國的時候,她也嫁給了同村的顧躍進。顧躍進是三代貧農家庭,根正苗紅,窮得那叫一個叮噹響。可是柯月不在乎,她要的就是成分。

    她父親雖然只是一個工人,卻因為有海外關係,飽受連累,她算是受夠了這成分的拖累,說女人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第二次投胎就想嫁個窮的。

    至於莫暖暖和劉瑞華,都是鐵了心不想在農村談的,怕萬一結婚生了孩子,就一輩子紮根在這裡了。她們還存著希望,想離開農村,再回去城市。

    劉瑞華幾個這個時候都圍著小蜜芽兒,看她那白凈團糯的小樣子,一個個都笑起來。

    劉瑞華開始眼饞:「這孩子太喜人了,我要是將來能有個這樣的,死也甘心!」

    莫暖暖取笑她:「哎呦,這還沒對象呢,就開始惦記生娃了!」

    劉瑞華反擊:「哈哈哈你不惦記嗎?」

    莫暖暖想想,聳了聳肩:「我可沒想那麼多,咱要堅持獨身!」

    柯月瞅了瞅旁邊的碗,那碗里的東西喝完了,可是她能聞到隱約一股甜香。

    「童韻,你這婆家對你挺好的呀!」

    「是還好。」童韻笑著指了指五斗櫥:「那裡面有麥乳精,你們拿出來嘗嘗吧。」

    她們姐妹幾個都是有見識的,自然不會饞個麥乳精,不過聽說這個,還是有些意外。

    「你這婆家其實日子過得挺好,還能給你弄到麥乳精,對你算是上心了。」柯月忍不住說。

    「是,以前我爸爸生病,別人送過這個,挺難弄到的,我爸當時都沒捨得喝。」莫暖暖聽說麥乳精,也有些驚訝,童韻這婆家有點資源的。

    「他們家沒嫌棄你生女兒啊?」柯月卻關心這個問題。

    誰知道柯月一問這個問題,旁邊劉瑞華噗嗤笑了。

    「柯月你這就傻了,顧家就盼著女孩呢,咱童韻肚子爭氣,會生!」

    莫暖暖卻看出來了。

    「柯月,你婆家呢,可說什麼了?」

    柯月聽了,面上有些不自在,不過還是笑了笑:「沒說呢,我也才結婚不到一年,他們能說什麼啊!」

    幾個女孩子就這麼圍著蜜芽兒說笑讚賞著,各種驚奇,等到眼看著天晃黑了,便戀戀不捨地告別,臨走前,柯月還忍不住再次瞅了眼蜜芽兒。

    其他兩個都走了,劉瑞華卻沒走。

    童韻知道劉瑞華肯定是和自己有話要說,她和劉瑞華的父親都是首都醫院的醫生,上一輩交情就深,這一輩算是打小就認識的,和莫暖暖柯月沒法比。

    「你真就打算一輩子留在這裡了?」劉瑞華看看外頭沒人,壓低了聲音這麼問。

    「是。」童韻知道劉瑞華的心思,她低下頭,溫柔地望著懷裡的小女兒:「一輩子留在這裡也挺好。」

    外面風風雨雨的,物質上固然豐裕,但是未必就能過個平安日子。

    「哎,隨你,只要你喜歡就好。」劉瑞華其實心裡是不贊同的,畢竟這裡實在是太落後太窮了。

    還記得剛來那會的艱澀,踩在田地里便是一腳的泥,猛地竄出來個田鼠都嚇得尖叫,割麥子揮舞著鐮刀把腿上腳上割出好幾個血道子,鑿玉米根子怎麼也鑿不動,差點把撅頭給鑿壞了,那一樁樁的都是血淚。

    就算如今熬過來了,劉瑞華也無法想象以後一輩子都過這樣的日子。

    本來以為童韻未必和那顧建國過得長久,誰知道現在孩子都生下來了。

    無論是什麼年月,無論是農村還是城市,只要生出來孩子,女人這輩子算是被拴住了。劉瑞華想到這裡,也就不好說什麼了。畢竟生出來的孩子不能塞回去。

    「對了,有城裡的信嗎,到底現在怎麼樣了?」童韻知道劉瑞華的性子,便不想提這回城的事,轉而問起那邊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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