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奇幻 都市言情 武俠仙俠 軍事歷史 網游競技 科幻靈異 二次元 收藏夾
  • 放肆文學 » 都市言情 » 蜜芽的七十年代» 53.第 53 章
  • 熱門作品最新上架全本小說閱讀紀錄

    蜜芽的七十年代 - 53.第 53 章字體大小: A+
     

    這是防盜,沒買夠,不要問我為啥是防盜不要暴躁不要難過不要著急這是一間廂房,從光線來判斷應該是西屋,屋裡陳設很簡單,一張大炕佔據了半個屋子,炕頭是一溜兒的短腳炕櫃,其中一個櫃門開著,裡面是整齊碼放的尿墊子。靠著炕的地方是一個有些年頭的五斗櫥,五斗櫥旁邊有一把舊椅子,除此再沒有其他了。

    牆是泥牆,很有年代感的樣子,牆上除了糊一些舊報紙外,還有一張開國元首的畫像。

    回想起這幾天聽到的生身父母的話,她隱約感覺到,這應該是新社會成立后的事情,可能是六七十年代,那時候物資嚴重匱乏。

    自己的姥爺,看上去成分不好,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不過沒關係,聽起來這母親下鄉也有幾年了,按時間推算,熬個幾年,估計也就能熬出頭來了。

    胡亂想了這麼多,她這個小嬰兒其實也有些累了。

    畢竟她如今只是幾天大的小娃兒,腦袋瓜子比拳頭大不了多少,估計還沒法支撐這麼多的想法?

    她閉上眼,深吸了口氣,從腦中調集出幾個腦筋急轉彎想了想,發現自己思路清晰,又回憶了自己往世小時候的一些事,也都記得,這才鬆了口氣。

    看來自己的智商和記憶力並沒有真得完全退化為一個小娃兒。

    她聽說過剛出生的小孩會記得前世的事,甚至還能看到鬼怪什麼的,可是過了四五歲就慢慢忘記了。希望她到時候還能記得,畢竟這個年代也就比她的出生年代晚個十幾年,許多大事的發展軌跡應該不會變。只要她記得上輩子的事,將來就一定能派上用場。

    她正這麼胡亂想著,就聽到門外傳來嘰嘰喳喳的聲音,聽那聲音應該是一群幾歲大的小孩兒,在大人的帶領下過來屋裡。

    門被推開了,她感到一點涼風襲來,她的母親童韻連忙拿小被子給她遮蓋嚴實了。

    「過來了啊,趕緊坐,來,坐炕頭這邊。」童韻見進來的是隔壁孫六家的媳婦,同來的還有老蕭家的孩子,並自家的侄子。

    這一群光屁股小孩,大的七八歲,小的也就三四歲罷了,一個個臉上紅彤彤的,鼻子里流著兩通小鼻涕,吸溜吸溜的,睜大了眼睛,好奇地打量著炕頭上的小娃兒。

    「她真小!怎麼才這麼大一個!」孫六家的小子孫富貴先驚奇地喊了聲。

    「噓,臭小子,小聲點,小娃娃在睡覺呢!」孫六媳婦對著自己兒子腦袋拍了一巴掌。

    原本打算髮聲的小子們,頓時壓低了聲音。

    「她真白,就好像過年吃得白饃饃一個樣兒。」顧家老二房裡的糞堆這麼說。

    糞堆今年八歲了,已經上小學二年級,學會了比喻用法,上來就是一個「好像」的句子。

    其他人顯然贊同,都睜大驚奇的眼睛看著這白白軟軟的小娃娃,看她那垂著的眼帘,長長的睫毛。他們當然也見過剛出生沒多久的小娃娃,可是這麼白凈好看的,還是頭一遭見。

    「衛東,你家才出生的弟弟也這麼好看嗎?」不知道是誰,忍不住問了聲。

    蕭衛東是隔壁家的孩子,他娘死了后,他爹又娶了個,後娘生了個弟弟,和蜜芽兒是同一天的。

    蕭衛東望著那小娃娃烏黑的胎髮,正想說什麼,忽然間就見那小娃娃陡然睜大了眼睛,望向他這個方向。

    當時心裡就一激靈,怎麼這麼大的眼睛,黑亮黑亮的,清澈得能看到人的倒映。

    「哇,她醒了!」

    「她眼睛真好看!」

    「她在看我,在看我這裡!」

    「誰說的,她是看我呢,她知道我是她哥哥!」

    一群小孩兒興奮起來,圍著剛睜開眼的小娃娃七嘴八舌的。

    孫六媳婦也忍不住贊不絕聲:「這孩子長得真好,怪道二嫂子說你這孩子俊,可不就是俊嗎,我還沒見過剛生下來就這麼好看的小娃娃,你瞧,頭髮多黑啊,連眼睫毛都這麼長了!」

    可不是么,這年月,普遍營養不好,小孩兒生下身子賴,都得過好久才慢慢長出點頭髮眉毛眼睫毛的,有的還長得發黃,不夠黑。結果蜜芽兒,生下來胎髮就黑烏烏的,眼睫毛眉毛的都齊全,眼睛也水汪汪地大。

    童韻也沒亂謙虛,畢竟自家娃生下來就好看,這是明擺著的,太謙虛也顯得假,於是笑著說:「這孩子可能隨娘,我聽娘說,她出生的時候頭髮就好。」

    孫六媳婦聽了噗嗤笑出來:「我看更像你,你長得好看!」

    不過提起了童韻婆婆,她也忍不住多嘴幾句:「說起來你婆婆對你真好,我聽說你現在生下來孩子,每天都是紅糖水雞蛋地滋養著,還弄了什麼麥乳精?還有你二嫂娘家送來的油炸撒子!這真是好福氣啊,吃得這麼滋養,孩子奶水能不好么!」

    現在這年月,大家都不容易,誰家屋頂上不是曬著的紅薯干。紅薯剛蒸好軟糯糯是好吃,可是存不長久,於是把紅薯切片了,放在屋頂上晒乾了,磨成粉,用來蒸餅子饅頭的吃。

    紅薯面窩窩頭,吃起來那叫一個剌嗓子,可沒辦法,還是得天天吃日日吃,能有這個吃就得知足了,總比餓著強。至於什麼紅糖水雞蛋,什麼麥乳精,什麼油炸撒子,那哪裡是一般人能吃得上的!

    可偏偏人家童韻做月子,就天天吃。

    她羨慕地只嘆氣:「童韻你是命好,趕上這麼好的婆婆,一般人真沒這福氣。」

    這年頭當媳婦的哪個不是外面賺工分辛辛苦苦,回家再操持一家老小的生計,有一口吃的,先緊著上面老的,再記掛著下面小的,便是再有一口,總得想想家裡的壯勞力,怎麼也輪不到當媳婦的嘴裡。就算坐月子好了,無非就是喝一頓紅糖水雞蛋,哪捨得日日喝,更別說什麼麥乳精什麼油炸撒子的。

    光想就知道了,油炸撒子,那得用一鍋的油慢慢炸,得多少油,誰不肉疼?

    至於麥乳精,她還是因為童韻吃上了,才聽說有這麼個玩意兒的!

    同樣是當媳婦的,她想想自己的月子,難免羨慕得心裡發酸,不過轉念一想,隔壁老蕭家那媳婦也在坐月子,和童韻還是同一天生的,家裡條件不好,她能吃上啥?紅糖水雞蛋都未必有呢!

    這麼一來,她又想開了:「你本來就是文化人兒,長得模樣又好,家裡又是知識分子家庭,咱是沒法比的。偏生你又能耐,上來就生了個閨女,你看你四個嫂子一口氣生了八個,愣是沒個閨女!」

    所以說,這都是命哪!

    人家童韻命好,天生就好。別看現在人家的爹是什麼被修正了,可再說下天來,人家那是有文化的人兒,識字有知識,還會給人看病。要不是世道亂,童韻這樣的金鳳凰,怎麼也落不到他們這破村子啊!

    說著間,她恰好看到旁邊的五斗櫥上放著個紅色鐵皮罐子,不由好奇地說:「這個就是麥乳精啊?」

    剛才童韻拿出來麥乳精給自己沖了一碗喝,後來蜜芽兒哼唧了幾聲,她沒來得及把麥乳精收進五斗櫥,誰知道恰好這個時候孫六媳婦帶著一幫子小孩進來了。

    眼看著這群小孩有七八個,全都眼巴巴地瞅著那紅色鐵罐子,她倒是心裡有些過意不去,畢竟都是孩子,那晶亮的眼睛里滿滿都是饞,哈喇子都快掉下來了,有的還悄沒聲地咽了下唾沫。

    可是若說把這麥乳精拿出來分給孩子們各嘗一點,她還真沒那麼大方,畢竟這個實在是不好弄,太稀罕太珍貴了。再說了,今兒個分了,幾個孩子出去都說說這麥乳精怎麼好喝,那下次來了孩子過來,她還分不分?不分的話,平白得罪人。

    當下童韻便笑了笑:「是了,這就是麥乳精。還不是想著我身子不好,怕奶不夠,這才特意托她大伯想法設法給弄到的,費了老大的勁兒呢。只可惜這裡沒熱水了,要不然沖一碗給孩子們嘗嘗。」

    說著間,她彷彿猛然想起來似的,忙打開旁邊炕寢底下的抽屜,從裡面摸出來一個油紙包,紙包里是一些花生渣餅。花生渣餅,就是拿花生用土法來榨油后剩下的一些渣渣片兒,是麻黑色的,薄薄的,吃起來口感並不好,以前的有錢人家甚至用這個來當肥料放到地里,或者乾脆用來餵豬。不過這年月,只要能入口的就是好吃的,更何況花生渣餅里好歹有點花生香,所以大傢伙會用這個做廉價零食來吃。這個不需要糧票,價格也便宜。

    她拿出來分給幾個小孩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著說:「也沒什麼好的招待你們,吃點這個吧。這還是之前我懷著身子的時候,怕晚上餓了難受,才讓建國給弄了點。」

    「呀,那可是讓你破費了!」嘴裡說著客氣話,孫六媳婦沒客氣,把那花生渣餅分給幾個小孩子吃。

    而看似乖巧地躺在童韻懷裡的蜜芽,心裡卻已經是被激起千層浪。

    她這樣的小娃兒,精氣神都不如正常小孩子,自然是貪睡,是以當那位孫六媳婦帶著幾個小孩子過來時,她正閉著眼睛假寐,說睡不睡的,也沒打算睜開眼看。反正聽聲音就知道,這是隔壁或者家裡的半大小娃兒,嘰嘰喳喳的。

    可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她聽到了一個名字:衛東。

    前幾日回娘家,她娘就問她了,老顧家那麼好的條件,就沒給牙狗吃個稀罕物牙狗若是有口吃,好歹也給娘家兩個侄子勻一點過去.

    於是她回來就和婆婆說著,看看能不能讓城裡的大伯問問,這個小的孩子都吃什麼。誰知道這才幾天功夫,大伯哥那邊就託了大隊長送來了兩瓶子麥乳精。

    她這邊燒著火,那邊可是支著耳朵全聽到了。

    麥乳精,那是好東西,一般人都弄不到,就是在縣委里的大伯哥都費了老大勁兒才弄到的。

    整整兩罐子呢!

    於是蘇巧紅就盤算著,一罐子送到剛生了娃的童韻那裡,另一罐子應該送到自己這邊吧?

    想到自己小牙狗喝上麥乳精后,那個美滋滋的樣子,再想著把那麥乳精挖一些送回娘家,自己娘還有嫂子看著自己那目光,蘇巧紅自己都舒服地出了口氣。一時腦子裡又開始轉悠著,當然了,不能給多,就拿個小瓷碗裝一點讓娘家嫂子嘗嘗就行了。

    蘇巧紅就這麼盤算著,連給娘家嫂子到底多少,以及到時候如何給他們說這麥乳精多麼多麼金貴,多麼多麼的營養,這些說辭都想好了。

    可是誰知道,盼到最後,那兩罐子麥乳精,竟然全都送到了老五媳婦房裡。

    竟然一罐子都沒給自己留下?

    蘇巧紅開始還有些不信,後來支起耳朵再細聽,果然就是,全都送過去了!

    這下子她心理不好受了,再抬眼看看三嫂子正放鍋里貼餅子。

    「娘說了,給老五媳婦的干餅子里摻點白面,要不然咱這紅薯干餅子太費牙,月子里吃壞了牙,這輩子都遭罪。」

    說著間,三嫂子利索地把剛貼好的幾個帶白面的干餅子單獨放到旁邊一個小籮里。

    蘇巧紅心裡的那個氣,終於忍不住了。

    她瞅了瞅外面,便開始對馮菊花攛掇了。

    「三嫂,你聽到了嗎,剛才大伯哥託大隊長送來了兩罐子麥乳精。聽那意思,這麥乳精可是個好東西。」

    馮菊花貼好了餅子,又麻利地刷了一把鍋,聽到這話,動作都不帶停頓的。

    「是啊,好像是個好東西!」

    蘇巧紅本來那句話是想挑事的,誰知道遇到這麼一句沒心沒肺的話,竟然根本不接這個茬,當下也是無語了,怎麼遇到這麼一個傻的?

    不過想想,她還是按捺住了心裡的憋屈。

    要知道在老顧家,顧老太是頂頭老大,平時不說話就算了,一說話,那必然是板上釘釘的,底下幾個兒子沒有不聽的。沒辦法,人家見識廣,又是小學的老師,拿著隊里的工分,折算成錢那也是一個月十六七塊錢!

    有錢有輩分,誰敢說半個不字?

    蘇巧紅可不敢去找婆婆說,到時候婆婆一個眼神瞟過來,淡淡地來一句:還有沒有規矩?

    她就受不了了。

    蘇巧紅也不敢去找自家男人說,她想都不用想,自家男人開口一定是:娘一個人把我們哥五個拉拔大不容易……

    蘇巧紅當然更不敢去找二嫂陳秀雲說。

    要知道陳秀雲和她那娘家堂兄弟陳勝利,那都是跟著自家婆婆學認字的一串串,是婆婆看著長大的,一個個把婆婆看得比親娘老子都要重。

    自打這陳秀雲嫁過來老顧家,她和婆婆就是婆媳二人組,婆婆就是營帳里的元帥專管發號施令的,陳秀雲就是按衝鋒陷陣的將軍,那真叫一個指哪打哪!

    蘇巧紅掰著手指頭數了一遍,發現自己誰也不敢去找,最後只能找上了這老好人馮菊花。

    馮菊花這個人吧,脾氣好,人也隨和,平時笑模笑樣的,但是小兒子黑蛋才一周歲,難保心裡就沒個想法。

    還是能試一試的。

    於是蘇巧紅瞅著馮菊花,長嘆了口氣:「我瞧著咱黑蛋吧,瘦巴瘦巴的,怎麼看怎麼心疼,三嫂你也該去問問娘,看看能不能允一點麥乳精,好給咱黑蛋補補。要不然別說你這當娘的,就是我這當嬸嬸的,看在眼裡也是心疼。」

    這麼一番話,可把手下忙碌不停的馮菊花給說愣了。

    她想了想,好像這事很有道理,可是再想想,不對啊:「黑蛋是瘦巴,可那是隨他爹,他爹就是比起其他幾個兄弟瘦啊!再說了,一個臭小子,要喝什麼麥乳精?忒糟蹋東西了!」

    說完這個,徑自出去了。

    蘇巧紅坐在那裡「哎哎哎三嫂」要喊住她,怎奈人家根本沒當回事。

    最後蘇巧紅呸地沖著灶火吐了口:「這就是個傻子,稀里糊塗的,凈被二嫂和娘哄著了!什麼叫臭小子糟蹋東西,小子才好呢!臭丫頭片子吃這麼好,那才是糟蹋東西!」

    ******

    童韻不知道在灶膛前才發生的這事兒,不過她也在盤算著五斗櫥里的這兩罐子麥乳精。一開始的時候娘放在這裡,她沒說什麼,因為她也怕自己奶水不夠,委屈了自家這小傢伙。可如今兩天過去了,她奶水足得自己往下淌,這下子總算舒了口氣。

    「這兩罐子麥乳精,是個營養東西,補得很,留一罐子在我這裡,另外一罐子,你拿咱娘房裡去吧。她受了一輩子苦,每天去學校里也費嗓子,讓她老人家好好補補吧。」

    「咱娘說了,留這裡給你補身子。」

    童韻望著丈夫,搖頭嘆:「我這裡每天一碗紅糖水雞蛋吃著呢,哪吃得了兩罐子麥乳精?這又不能天天吃,就偶爾吃一碗解解饞補補身子罷了,一罐子能吃好久了。再說了,娘對我好,偏疼我,如今我生下咱家閨女,咱娘更是擺明了要向著。咱娘向著咱,上面幾個嫂子都是大度的,不會計較這點子事,可是你也應該能看出,四嫂子那人,怕是會往心裡去。她家牙狗兒又小,才八個月大,未必不惦記著這點吃食。如今你拿著放到咱娘屋裡,隨便咱娘怎麼吃用,或者幾個孫子過去她屋,她給沖一碗,這事看著好看。」

    顧建國想想也是,看看自家媳婦那鼓囊囊的地方,再低頭看看炕上睡得香甜的小娃兒,到底還是抱起一罐子:「還是你想得周全,那這罐子我就送咱娘屋裡,等趕明兒下了工,我去冰上打魚給你補身子。」

    說著間,顧建國也就過去正屋了。

    老顧家這院子還是解放前顧建國他爹在的時候蓋的,想著家裡孩子多,老長一溜兒,四邊都是屋子。如今顧老太太獨個住在大北屋裡,老二顧建軍和老三顧建民住在東邊各一間,老四顧建黨和老五顧建國住在西邊各一間。

    院子里的雪已經被二嫂掃乾淨了,顧建國邁進正屋,只見他娘正在那裡把報紙往牆上糊。

    報紙是大隊長陳勝利那裡得來的廢報紙,沾了麵糊粘在牆上,圍著炕粘了整整一圈。

    「娘,童韻說,她奶挺足的,這個留你屋裡,什麼時候想吃就喝一碗補補。」

    顧老太看著兒子特意抱過來的麥乳精,也就沒推辭:「童韻這孩子,素來想事情周全,行,那就先放我屋裡了吧。」

    顧建國說著間,將那罐子麥乳精放在靠炕頭的五斗櫥里,之後又關緊了櫥門。

    「娘,童韻說,讓你給想個名字吧。」

    顧老太聽了,放下那漿糊刷子:「你們自己有什麼想法?」

    顧建國搖頭:「沒呢,這不是想著娘給取個名字。」

    顧老太想起那惹人憐愛的小東西,一時也是笑了;「我自己生了五個,眼瞅著你們兄弟又生了八個,十三次啊,沒一次如願的,這次總算是有個閨女了!我想著,也不指望這孩子大富大貴,只盼著她這輩子能順遂無憂,就像在蜜罐里一樣,過個甜美日子。不如小名就叫蜜芽兒吧?」

    「蜜芽?」顧建國想著這兩個字,真真是帶著一股子甜蜜蜜蓬勃向上的味兒,當下點頭:「好,那就叫蜜芽兒。」

    「至於大名,我倒是想到一個,就叫斐吧。九歌畢奏斐然殊,鳴琴竽瑟會軒朱。」

    「顧斐?」

    「對。顧斐,也可通假為緋,寓意為紅色。」

    顧老太太打心眼裡並不喜歡鄉間慣常用的娟兒啊秀兒啊花兒的,不過還是要想到如今外面那熱火朝天的鬧騰,是以退一步,想著還不如叫緋,寓意么,那就是生在紅色的紅旗下了。

    顧建國想了想,最後終於道:「娘,我看,要不然還是叫緋吧,紅色,紅色好。」

    顧老太太自然是明白兒子的意思,點頭:「嗯,說得對,紅色好。就叫顧緋吧。」

    於是這名字就定下來了,顧建國又和顧老太太說起這滿月酒的事。

    這年月,大家都不富裕,滿月酒自然是能省則省,可是給親戚鄰居的紅雞蛋,卻是少不了的。所謂的紅雞蛋,就是把家裡雞蛋染紅了,分給親戚朋友,這是給人報喜的意思。

    顧老太太聽了,卻是有些不高興:「才送個紅雞蛋?也未免太虧待我這小孫女了,怎麼也得連帶送個喜饃饃!」

    顧建國聽著有些為難:「娘,這喜饃饃可不好辦,家裡的精細面也就只剩那點了,怎麼一分散,咱後頭日子怎麼過?」

    可是顧老太太卻道:「把高粱面摻點精細面,做成喜饃饃,走得好的親戚朋友都分點。」

    她老顧家終於有個寶貝閨女了,怎麼也得有點排場。

    老太太說話,一錘定音,再沒什麼讓人質疑的餘地,顧建國沒法,也只好先這麼著了。

    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她並不太懂,只隱約記得被媽媽從肚子里生出來那一刻,她腦中有一個清醒的意念,那就是媽媽本來命中沒有自己這個女兒的,是自己強行來到這個世界。

    她生下來也有幾天了,從開始的視力模糊,到現在已經能看清楚屋子裡的一切了。

    這是一間廂房,從光線來判斷應該是西屋,屋裡陳設很簡單,一張大炕佔據了半個屋子,炕頭是一溜兒的短腳炕櫃,其中一個櫃門開著,裡面是整齊碼放的尿墊子。靠著炕的地方是一個有些年頭的五斗櫥,五斗櫥旁邊有一把舊椅子,除此再沒有其他了。

    牆是泥牆,很有年代感的樣子,牆上除了糊一些舊報紙外,還有一張開國元首的畫像。

    回想起這幾天聽到的生身父母的話,她隱約感覺到,這應該是新社會成立后的事情,可能是六七十年代,那時候物資嚴重匱乏。

    自己的姥爺,看上去成分不好,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不過沒關係,聽起來這母親下鄉也有幾年了,按時間推算,熬個幾年,估計也就能熬出頭來了。

    胡亂想了這麼多,她這個小嬰兒其實也有些累了。

    畢竟她如今只是幾天大的小娃兒,腦袋瓜子比拳頭大不了多少,估計還沒法支撐這麼多的想法?



    上一頁 ←    → 下一頁

    妾歡龍王殿大唐貞觀第一紈 都市極品仙帝蛇王纏身:老婆,生個蛋
    我跟天庭搶紅包重生之賊行天下萬古第一神次元手機網遊之末日劍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