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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文魁 - 一千兩百八十八章 三王並封字體大小: A+
     

    司經局洗馬兼翰林院修撰李廷機,此刻正在翰院中編寫玉牒。

    當年他中進士時,王家屏是他的館師,所以二人有很深的師生之情。

    王家屏辭相離去后,李廷機曾感到十分失落。

    得王家屏離京前指點,他一面與恩師繼續書信往來,一面於翰院里繼續編修史書。

    甚至李廷機將新民報編輯的差事都推辭去,一心專研經史經濟學問上。

    忙了半日,他已將玉牒編寫好然後送至禮部儀制司,交託完差事後,從司里步出正遇上林延潮的管家陳濟川。

    二人打了照面,李廷機主動退在一旁行禮等對方路過。

    陳濟川當然不會如此託大,讓一名翰林給自己避道,而是主動迎上了前道:「原來是李洗馬,怎麼來禮部呢?」

    「將新編好的宗室玉牒送到部里,大宗伯正在午休,不敢打攪故而沒去拜訪,還請陳兄幫我向大宗伯問好。」

    陳濟川笑著道:「這是當然,我正要去翰院辦事,若是洗馬順路,正好坐我的馬車一起前去,咱們好久沒有好好聊一聊了。」

    京城像是快要下雪的樣子,李廷機道:「陳兄如此盛情,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當即二人一併坐上馬車。

    不久風雪已起,馬車到了路上,沿途所見都是躲避下雪的行人,還有不少斜倚在牆角正索索發抖的人,這些人多是無處可去,只好在他人屋檐下避雪。

    陳濟川看李廷機的神色,然後道:「每年冬末京師都冒出不少的破落戶來,很多人都過不了這冬天,每日五城兵馬司的人都要將這些凍死的人用草席裹了,裝上車拖出城門去埋了。」

    李廷機道:「這幾年年景不好,災害連連,朝廷又在打戰無力賑災,大宗伯雖從南方引入了番薯,並在北方各省推種,但碰到這年景,還是無力救得太多百姓。」

    陳濟川道:「番薯在其次,以往破落戶還可以去開荒屯墾,但你看莫說這天下,就說這天子腳下哪一處有無主之田。」

    「光景再不好,大戶尚有餘力支撐,但小戶呢?只能賣屋賣田,大戶吃小戶,地主再吃大戶,王公官宦再吃地主。當然最可憐還是那些破落戶,只能逃到京師找氣力活干討一口飯吃,沒有飯吃就只能凍死餓死了。」

    李廷機沒料到陳濟川一名管家居然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不由大是詫異。

    陳濟川卻知他的心思般,笑了笑道:「跟著老爺久了,自然而然也有些墨水。李洗馬不必太詫異。」

    李廷機失笑道:「豈敢,對於大宗伯,李某一貫是敬仰的。」

    「這話說的,大宗伯對李洗馬也是欣賞。」

    李廷機道:「慚愧,慚愧,只是李某為官十年在翰林院里為一名小史官,不能為百姓辦一點事,實在愧對事功二字。有時候李某常想,要是當初沒有考取會元,成了榜眼就好了,如此能外放為官為百姓做一點事。」

    陳濟川笑了笑道:「誒,李洗馬不要妄自菲薄,我常聽老爺說為官就是在其職謀其事。李洗馬可知自己要謀什麼事嗎?」

    李廷機一愕。

    陳濟川道:「李兄現在為司經局洗馬,在以往就是太子洗馬啊。」

    「但現在只是翰林官轉遷之職,」李廷機沉吟片刻,「陳兄,吾一向視兄為親兄長,現在坊間傳聞天子有意立東宮,然後先擇皇長子講官,不知是真……」

    陳濟川笑著道:「若是真,莫非洗馬有意皇長子講官嗎?」

    李廷機頓了頓道:「確實有意,但是……但是李某也知道才疏學淺,在翰院里的孫稚繩,方中涵都比李某更受大宗伯賞識啊。」

    陳濟川收起笑容道:「你從何處聽來?大宗伯雖重師生之誼,但鄉誼也是看重的。」

    李廷機大喜之色一閃而過道:「若是如此,李某願一切聽陳兄的吩咐。」

    陳濟川笑了笑道:「你放心,陳某一定在大宗伯面前替你進言,當然最重要還是得失淡然。好了,翰院到了。」

    說完二人下了馬車。

    李廷機送走陳濟川后,方才的笑容也是淡去。今日他到禮部明是辦事,其實還要找找機會看看能不能遇到陳濟川。所以他逗留許久,一直到了陳濟川出現,他才作出半路相逢的樣子。

    讀書的時候,李廷機也不恥於用這樣的方式,但為官后看著方從哲,孫承宗,葉向高等的終南捷徑,不由也是動了心。更重要是王家屏告訴他,要謀取皇長子講官。

    當日陳濟川辦完事後,回到禮部火房向林延潮稟告此事。

    陳濟川道:「小人向僕役打聽過李爾張在小人出門前,在至儀門的必經之路倒是徘徊了許久。」

    林延潮聞言笑了笑道:「我早有意推舉九我,但他找上你卻是多此一舉了。」

    陳濟川道:「老爺,這一次為何一開始不推孫稚繩,而是推了李九我,當初陳公公不是早說了聖眷在孫稚繩嗎?」

    林延潮道:「正是聖眷在孫稚繩,所以我才不推舉他,而是將這個機會留給陛下,如此我也能多推舉一人。至於我推舉李九我,一來是因為當初王山陰離京時曾向我舉薦過,二來是打算讓他為皇長子講官之長。」

    林延潮一口氣給天子推舉了十名皇長子講官,但是孫繼皋,盛訥是侍講學士,蕭良有是國子監祭酒,他們三人都是有正式的差事在身,所以不能真正擔任皇長子講官,成為侍從之官。

    三人就是掛個名而已。

    至於剩下八名講官,資歷最高的當屬萬曆十一年進士的李廷機,如此順理成章的他成為講官之長。

    林延潮對李廷機早有安排,但沒想到他卻主動上門,這倒是令林延潮對李廷機有幾分刮目相看。

    到了萬曆二十一年的歲末,首輔王錫爵終於抵達了京師。

    王錫爵甫一到京,天子當即令他以首輔佐理國事。而王錫爵則單獨請求天子接見。

    於是天子同意乾清宮暖閣接見了王錫爵。

    大冬天裡,剛拜受了新命的王錫爵一身大紅坐蟒的衣袍行走在宮牆之間。

    沿途的內侍見了王錫爵無不退避一旁。

    到了乾清宮門前,張誠,田義,陳矩這三個最炙手可熱的內監在門前一併迎候。

    而距離乾清宮門還有段距離,引導王錫爵前行,打傘隨侍太監們即已是一排跪下道:「見過老祖宗!」

    張誠,田義,陳矩則沒有理會,一併上前都是滿臉堆笑道:「王老先生,終於把盼回來了。」

    王錫爵見了這三位天子面前的紅人,只是微微點頭就算答禮了,話也不多說半句。

    幾個人都早知道王錫爵脾氣。

    張誠笑著道:「皇上就在暖閣,王老先生讓咱家給你帶路。」

    隨即張誠神色一冷對左右道:「這麼冷的天還不快給王老先生讓道,佇在門前作什麼?」

    聽張誠這麼說左右一併讓開大道。

    王錫爵則始終負手,看了張誠一眼淡淡地道:「有勞公公了。」

    說完王錫爵舉步入內,張誠恭敬地陪侍在旁。

    陳矩,田義二人站在乾清宮門前看著王錫爵,張誠二人的背影。

    田義冷笑道:「看咱們新首輔的架子怎麼比當年的張太岳還大呢?張太岳見馮雙林時也沒有這麼狂吧。」

    陳矩道:「我看王老先生不是架子大,而是他的眼中根本沒有咱們這幫閹人。」

    田義叉著雙手道:「我看就算心底看不起,也不至於連稍假辭色也不會吧。」

    陳矩道:「君子者表裡如一啊!」

    田義怒道:「是么,那我早晚讓王老先生這位君子好好認識一下何為小人。」

    陳矩聞言則笑了笑。

    乾清宮暖閣。

    王錫爵入內后一見高高在上的天子,即是連忙上前數步,跪拜在地泣道:「老臣去國逾年,在家事親,八辭君命,求遠退卻反進。諸公當事在先,老臣卻以老成起廢者矣,一旦即蒙召起,即驟居首揆者,得陛下三命五召,老臣實在愧對陛下這高天厚地的隆恩。」

    王錫爵言辭懇切,耿耿忠心溢於言表,這一番話下連天子也不由十分感動。

    「先生快快平身,咱們君臣坐著說話。」

    見王錫爵坐下后,天子道:「元輔來京了就好,眼下國家多事,寧夏雖平,但東事又起,朕這幾個月是焦頭爛額,還指望元輔替朕挑起這天下這擔子來。」

    王錫爵連忙奏道:「老臣惶恐,老臣不怕事,但唯恐的是一身不能酬萬恩,小勤不足補大負。老臣還望陛下能多簡時賢,共參密務,而不以天下大事都專寄於臣。」

    天子道:「朕知道了。眼下朕正好有一件事要與元輔相商。之前皇長子出閣讀書之事,朕與趙次輔及禮部尚書都是商議過了。禮臣建言,皇長子明年正月出閣讀書,皇三子改在三月,趙次輔也是認可,現在元輔回朝了,此事朕想當面諮詢先生。」

    王錫爵略一沉吟然後道:「老臣以為禮部尚書林延潮此策不妥。」

    天子臉色一變問道:「先生為何這麼說?朕以為林卿此計可以啊。」

    王錫爵道:「陛下,若是正月立皇長子,那自是順理成章,但到了三月再立皇三子,百官群起反對那麼如何?」

    「對於禮部尚書而言,皇長子出閣讀書他們即已是辦成差事,至於皇三子三月是否出閣讀書,他能替百官應承了陛下嗎?」

    天子聞言恍然明白道:「原來如此,若非先生提醒,朕差一點誤了事,讓他們不費一兵一卒即辦成了差事。」

    王錫爵當即道:「陛下,為人臣者,當揚君美,而不可自以為名。當圖濟國事,而不可自以為功。有的大臣口口聲聲所言事功,即是自居其名自居其功,如此之臣還請陛下遠之!」

    天子道:「還是先生考慮周全,朕明白了。不過林卿不是這樣的大臣,他也是一心為朕計較罷了。先生,現在出閣讀書不成,朕以為不如再放一放吧?」

    王錫爵連忙道:「陛下,老臣這一次回京,雖未入閣辦事,但這幾日所見的部臣科臣無不首問臣建儲之事,此事拖不得啊!」

    天子微微一笑,他對王錫爵的反應倒是在意料之中。

    天子故作為難地道:「但是朕昨讀皇明祖訓內有一條立嫡不立庶之訓,而今皇後年稚尚少,在此刻冊立東宮可乎?若將來有二東宮怎麼辦?故朕一直遲疑未決。」

    「既先生奏來,不知先生以為封王可乎?朕今欲將皇長子,皇三子,皇五子,三位皇子具一併封王,少待數年皇后無出,再行冊立。」

    王錫爵聞言心知,這位皇帝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在張居正面前俯首聽命的天子了。二十年來與滿潮大臣們鬥智斗勇,自讓天子琢磨出了一套法子。

    王錫爵深厚皇恩,不願意辜負天子的請求,但是一旦同意了三王並封是什麼後果,他是知道的。

    於是王錫爵對天子道:「陛下此言以情以理言之,似乎無不可行。但皇后嫡子未生,庶子年已至十二齡,自古以來從未有待嫡之事。今日皇上所問其實不難,漢明帝取宮人賈氏所生之子,命馬皇后養之為子。唐玄宗取楊良媛之子,命王皇后養之為子,宋真宗劉皇后取李妃之子為子,皆旋正位東宮。」

    「今日事體,正當同此。若是皇長子以中宮為母,即為正嫡,所生之母亦不必加封,若將此言入聖旨之中,那麼老臣以為三王並封之策可行。」

    天子在討價還價,而王錫爵也在討價還價。

    天子要三王並封,王錫爵則要皇長子認皇後為母,如此就確立了嫡子的身份。

    天子聞言也是猶豫了一番,然後道:「先生這麼說在十年前,皇長子年幼時尚可,現在皇長子已經長大成人,並在李妃宮中朝夕不離。就算再認皇後為母,母子之間也難有親情可言。其實早年間皇后也有認皇長子之意,但是被李妃拒絕了。今日再認,怕是皇后也不肯了。」

    王錫爵不知皇長子在後宮居然處於如此境地,當即急道:「陛下,嫡庶只是一個名分而已,只要將詔書頒布天下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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