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關於天縱的新能源武器，跟hellsangels的秘銀武器如何交錯投入市場這個問題，林衍已經跟所羅門有了詳細的規劃，他認為秘銀武器的破壞力太過逆天，幾乎沒有很有效的屬性克制，投放出來除了能夠收斂大筆財富，整體效果是對安定有害的。

而天縱的新能源武器則不然，形成的還是子彈同等傷害，無非是高能高效便於攜帶這一點領先罷了，現階段還是先以這項開發為主，及早達成跟華夏軍方的合作，共享新能源礦藏，以華夏方的研製衍生開發為主，這才是最有利的方式。

等到新能源武器在世界上出現完美超越技術后，在確定是否適量投放秘銀武器。

所以，林衍此次的確可以當家作主，替特勤處跟天縱當這個牽線人的。

聽到蔣方略的請求，林衍淡淡的說道：「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喬治現在就坐在這裡，你們倆的交情比我跟你們倆都深，否則，我當區長你當書記的時候，幹嘛一天到晚賴我家裡偷拍我兒子視頻，別告訴我你不是傳給喬治了。」

蔣方略訕訕的說道：「這話說得，我跟喬治只是業務來往，跟你我的兄弟情分怎麼能比？更何況你在天縱可是二代冕下的存在，他也比不了你有話語權啊！

大嘴巴惹禍的事情，是我們倆不對，這點任打任罵我們絕不叫苦，但合作可是關乎我們雙方重大利益的大事，您可別用這個懲罰我們！」

林衍嗤道：「業務來往？好啊蔣刁，你說說看，你拿我兒子的肖像權從天縱換到多少好處，怎麼一點都沒給我這個爸爸分啊！」

蔣方略還沒來得及說話，喬治就得意的舉手了：「我知道我知道！他用寶寶的視頻，換取了你們那個左姓官員在海外的所有資產調查清單，他還很嘚瑟的告訴我，因為這個立了大功，獲取了一個特級獎章，憑藉這個獎章成功進階了！」

林衍越發憤慨了：「好啊好啊，原來，蔣處長的鷹首是我兒子替你掙來的！那你還好意思大嘴巴坑害他們娘兒倆？真是衣冠禽獸，斯文敗類！」

蔣方略苦著臉一疊聲叫冤，他作為大男人，也不能把責任推到李怡然頭上，只能啞巴吃黃連，被林衍好一通數落，才算是罷休了。

其實林衍也明白這件事怪不得蔣方略，畢竟在特勤處接聽的電話，是沒有可能泄露的，唯一的意外就是那個被寵壞到可以一次一次無視紀律，由著性子恣意妄為的李怡然了。

從一開始接觸，林衍就對李怡然極其反感，無論是她擅自利用姚沫的傷疤行事，還是後來硬是跟隨林衍去油輪行動中的表現，統統都不符合一個合格的特勤人員該有的素質。

但林衍也理解作為李家第三代的獨生女，李怡然有資格恣意妄為，人家父祖都不管，他一個昔日的同事，更沒有那份義務去指導她如何做人了，這次家裡的事情也只能說是被她提前引爆罷了，終究是瞞不住的，無非是能多給些時間，供他想出一個兩邊都不傷害的法子來罷了。

這件事說到這裡，再糾纏誰的責任就沒意義了，接下來，林衍也不捉弄蔣方略了，這個茶室已經被喬治徹底掃描過了，非常安全，於是，晚宴直接變成正式洽談。

林衍作為中間人，又作為可以替天縱做主的半個當家人，完全可以主導這次合作的主要內容，而喬治本就是天縱的財務總管，對於這項合作的利益劃分，更是瞭然於胸。

關乎到雙方份額、乃至能源投入、技術投入的問題，喬治跟蔣方略寸步不讓，爭的臉紅脖子粗。

這是真金白銀的問題，林衍的身份，偏向哪方都不合適，就徹底置身事外，端著紅酒站在窗口，從27層往下，俯瞰城市的燈紅酒綠，車水馬龍，滿臉淺淺的疲憊跟慵懶，忽然，他的雙眼猛地瞪大了！

就在他雙眼隔了一層玻璃的外面，突兀的出現了一張女人的臉龐，如同慢鏡頭一般清晰的緩緩滑落，那張臉白皙如玉，一雙大大的杏眼裡，盛滿了心碎與絕望，毫無血色的唇邊是一抹滄桑的笑意，那麼美麗，那麼悲涼，一閃就不見了。

最最關鍵的是，這是一張熟悉的臉龐！

林衍失神的忘卻了隔著一層玻璃，下意識撲過去就想要拉住那人，可惜，他整個人都重重的撞在結實的玻璃牆幕上，狼狽的跌在地上，發出一聲震驚的叫喊：「不！」

初次見她，是在省城綠博園賓館的小花園裡，她一身煙裸色練功服，在陽光下打著一段八段錦，還嬌俏的認林衍當了師父。

再次見她，她是大氣雍容的南平市副，市，長，給了林衍很大的幫助，還差一點跟林衍成就一段露水姻緣。

數年不見，再相見，卻是如此詭異慘烈的畫面，該是如何渡不過的坎，讓這個恣意洒脫、風華正茂的女領導從接近四十層的高樓一縱而下！

那是馬丹鳳！

林衍的叫喊嚇得喬治跟蔣方略都跳起來，一疊聲詢問怎麼了，而林衍爬起來就衝出門，一陣風一樣刮進電梯里，連後面追來的兩個人都沒等，就按了一層下去了。

大廈外面，早就圍攏了一大波觀眾，大驚小怪的議論著，也有人撥打了報警跟急救電話，林衍瘋狂的跑出來，一路叫著：「請讓讓，請讓讓！」

看林衍急的臉都白了，神情倉皇焦灼，路人都看出來是認識死者的，自覺閃開一條路，林衍的腳步反倒遲緩了。

因為，一眼看到，花崗岩地板上，一片刺目的血紅，那揮灑自如、自信張揚的女子如同壞掉的布娃娃，四肢都不正常的扭曲著，偏生一張臉直直朝天。

鮮血四濺，她那張臉卻點滴都不曾沾染，清清楚楚的顯示，他並沒有認錯人，那香消玉殞的，正是馬丹鳳，她雙眼睜的大大的，彷彿在控訴著樓頂上方的某人。

林衍很難描述自己此刻的感覺，耳邊人群喧囂的議論被自動屏蔽，時空在這一刻陷入靜止，彷彿這個女人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句：「替我報仇……」，又彷彿根本沒有任何聲音，只是一絲陰冷的風掠過。

但下意識的，林衍抬頭向頂樓看去，一共28層的大樓，在夜色中明明是看不清楚的，偏偏頂樓有幾束投向夜空的激光燈，就在這一霎那，林衍發誓，他清晰的看到，那激光的光束中間，有一個男人！

其他特徵看不清楚，只能看到，那人臉上的金屬邊框眼鏡，被光束劃出刺目的光芒，一閃就不見了。

恰好蔣方略跟喬治追了出來，蔣方略一看就驚呼：「是她！她怎麼會死在這裡？」

林衍冷冽的低聲吩咐蔣方略：「趕緊去調酒店監控，調查剛剛是誰登上了天台，快！」

喬治還站在那，林衍沖他一奴嘴：「金屬邊框眼鏡，中等個子男人。」他立馬心領神會，飛速的沖向消防電梯，去堵剛剛樓頂的男人去了。

京城繁華地段，一個地級市的主要負責人跳樓自殺，這件事絕對是非同小可的，如果是蓄意謀殺，罪犯肯定會馬上去消除罪證，蔣方略迅速走了。

喬治看看死者，一臉氣憤，飛快的說道：「我去幫忙！」就追著蔣方略也進去了。

林衍這才沉重的走到馬丹鳳跟前，緩緩蹲下身，伸出手撫摸上她冰冷的臉，濕濕的淚尚未乾，他低低說道：「你放心去吧，我聽到你的請求了，我會幫你找出兇手，不會讓你無辜死去的。」

說完，林衍閉上眼，雙手輕輕從女子大睜的雙眼上撫過，離開的時候，那雙眼果然閉上了。

按理說，林衍跟馬丹鳳，不過是泛泛而交，數次碰面的交情罷了，遇到這種慘事，幫忙給她的熟人報個信，也就行了，但冥冥中就是有這樣不可思議的因果，他就在萬眾洶湧中，清晰地聽到了她的求告，那這件事，就不能坐視不管。

警車跟救護車飛快到了，醫生花了三十秒，就斷定這人徹底死亡，沒有了救治的必要，那剩下的就是警察的事情了。

林衍作為認識死者的證人，是必須要跟隨去一趟做筆錄的，在他的建議下，警方很慎重的封禁了酒店所有出口，迅速上樓搜索。

可是，十幾分鐘后，先是喬治頹然下樓，沖林衍攤攤手搖搖頭，表示一無所獲，隨後警方也徒勞而返，看起來，就算是有人蓄意謀殺了馬丹鳳，也是計劃縝密，提前想好了退路，剩下，就只能用笨方法，逐一排查房間了。

但這可是一棟多功能大廈，底層是店商，中間是寫字樓，高層有食府有酒店，人群繁雜，用排查房間來確定嫌疑人，林衍覺得，必然是徒勞無功的。

蔣方略也走了出來，看他一臉憤怒的樣子，足以說明，監控也早就被動了手腳了，果然，他沖林衍說道：「麻蛋，監控一切正常，連馬丹鳳何時上的頂樓都沒有顯示，更別提其他人了。」

馬丹鳳已經被警方妥善收拾起來裝到車上了，林衍看著地面刺目的鮮血，撥通了趙慎三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