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后,江非一動不動,遍體鱗傷的趴在傅勛的腳邊,全身只剩下手指還在無意識的曲動著。
傅勛用腳尖抵了抵江非的頭,陰聲道,「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江非才彷彿恢復了點意識,雙手撐著地面試圖重新爬起身,但因實在傷重,上身剛支起一點又趴了回去。
傅勛陰笑一聲,「你這樣還怎麼為葉楓眠報仇。」
過了一會兒,江非伸手抓住了傅勛的腳踝。
傅勛看著江非挪動雙肩,慢吞吞的朝自己的腳靠近,一時以為江非準備抓著自己的衣服重新站起,便任江非挪動著,準備在江非起身後再給他一擊,直至他放棄攻擊自己。
結果令傅勛沒想到的是,江非壓根沒準備站起身,在頭挪到他腳邊之後,江非忽然抬起頭,張嘴用力咬住了他的腳踝。
這一咬,江非同樣卯足了全力。
「操!」
傅勛破罵一聲,狠狠一腳踹在了江非的身體上。
江非鬆開了嘴,而後趴在地上徹底不動了。
傅勛用腳踢了踢江非,發現人已昏了過去,於是彎身抓住江非的手臂,將江非從床邊拖到了卧室內置的浴室內,然後拿著蓮蓬頭對著江非的臉,並打開冷水。
過了一會兒,江非緩緩睜開了雙眼,但整個人跟丟了魂一樣依舊一動不動,半睜的雙眼不知聚焦在何處。
傅勛關了水,目光冰冷的俯視著地上的江非,「還繼續嗎?」
「你殺了我吧....」江非氣若遊絲。
「殺你?」傅勛像聽到了什麼笑話,「殺你只是瞬間的樂趣,留著這樣練手不是更好。」
江非沒有說話,而是緩緩閉上了雙眼。
無論傅勛再說什麼,江非都沒有反應,隨後傅勛又把江非一路拖回到床邊。
江非傷痕纍纍,渾身濕透,若不是因為呼吸而身體微微起伏著,此時整個人看著真彷彿已死去一般。
「至愛之人離去的滋味,很痛苦是嗎?」傅勛陰笑著的聲音裹挾著一股恨意,「很想殺了我是嗎?」
江非身體動了動,幾秒后又開始試圖爬起身,最後江非手扒著床,卯足全力才將身體坐起靠在床邊。
「只要我...活一天...」江非抬眸,虛弱卻冰冷的看著傅勛,「就一定....想方設法,要你的...命...」
「可以。」傅勛道,「你放心,我會讓你活著,只要你想,往後每天你都可以像現在這樣。」
江非不再與傅勛唇戰,低著頭看著地面,兩行淚從眼角無聲的滑落。
傅勛在江非身前蹲了下來,他伸手捏住江非的下頷,強行抬起他的臉。
「當初逼死傅南的時候,你有想過這一天嗎?」傅勛眯笑著道,「失去至愛的痛苦,你江非也終於體會到了。」
江非牽動嘴角,譏諷的低笑了一聲,隨之低啞道,「最該為傅南的死負責的人,不是你嗎,當年你若帶他一起走,或者....哪怕你中途回來看他一眼,他也不至於抑鬱自殺....你把這筆債...算在江家頭上,不就是想...撇清自己的責任嗎?」
傅勛目光漸變兇殘,卻詭異的笑了起來,「嗯,繼續說。」
「是你害死了傅南,我只是你逃避責任的...替罪羊而已....」江非毫無畏懼的看著傅勛眼底逐漸爬滿的紅血絲,繼續低笑道,「你跟我做的時候,還叫過傅南的名字,沒想到你對傅南...還有那樣...齷齪的心思...很想傅南是嗎,那就去地底下找他啊,把你對他的心思...告訴他,讓他知道你這個兄長....有多令人作嘔....」
傅勛臉色冷的可怕,他緩緩站起身,俯視著江非的目光變得無比陰森。
幾秒后,傅勛幽幽一笑,他一邊解著胸前的紐扣,一邊緩緩道,「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你說江海宗他身在監獄里,會不會突然有一日『暴病身亡』?」
江非臉色一怔,表情似要裂開一般。
傅勛脫下上衣扔在一旁,然後又解著腰帶,繼續慢條斯理道,「還有那個失去神智的女人,聽說似乎手術在即,你說那手術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導致她最終死在手術台上。」
江非的意志轟然崩塌,他甚至忘記了一身的傷痛,猙獰瘋狂的撲向傅勛。
「你個畜生!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江非痛哭怒罵,整個人如瘋了一般。
傅勛輕而易舉的薅住江非的短髮,制住了江非所有攻擊,而後一膝抵在了江非的腹部,令江非當即渾身失力的跪了下去,並緩緩倒在了傅勛的腳邊。
「你不是很能說嗎?」傅勛一腳直接踩在了江非的右手上,用堅硬的鞋底將其死死的碾在地板上,低吼道,「說啊!!」
江非已疼的說不出話來。
最後,江非被傅勛拖到床上扒掉了衣服,傅勛用抽出的腰帶綁住了江非的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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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非醒在一張充滿消毒水氣息的病房內。
身體乏累的幾乎沒有知覺,江非睜開眼睛盯著天花板半天才回想起昨晚發生了什麼。
一旁有人說話,聲音十分熟悉,江非緩緩扭過頭,發現那竟是喬揚。
上一次送自己來醫院的,傅勛的私人醫生,喬揚。
喬揚手捧著**記錄,正在和一旁的護士交代著什麼,發現江非醒來后很是欣慰,「你終於醒了,還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
江非沒有說話,又緩緩閉上了雙眼。
喬揚讓一旁的護士先離開,然後才又對江非輕聲道,「放心,沒什麼內傷,躺兩天就能出院了。」
喬揚見江非沒有理會自己,低低的嘆了口氣,然後轉身拿出手機打了電話。
「人已經醒了....嗯,我知道了....」
掛掉電話之後,喬揚一轉身便看到江非正睜著眼睛看著自己。
「你是在給傅勛....打電話嗎?」江非有氣無力道。
喬揚笑的有些尷尬,「抱歉,這也算....命令吧。」
「我知道。」江非扭頭繼續看著天花板,低啞道,「不過你們...聽命於他這種殘害無辜的...混蛋,也不是什麼...好人...」
「殘害無辜?」喬揚失笑,「那什麼,我知道你恨他,雖然有些事沒法跟你詳說,但殘害無辜這個詞還真落不得傅勛頭上,我沒見傅勛害過什麼無辜,額....當然你可能算個例外吧,不過也是因為在傅勛心裡,你不算無辜者....」
「你是傅勛的手下,你當然...會替他說話...」江非雙目空茫,「我不無辜,那楓哥呢?他又做錯了什麼.....」
「楓哥?」喬揚一臉茫然,「誰是楓哥?傅勛害他了?」
「你們還當他是好人嗎?」江非啞聲道,「楓哥,葉楓眠,車禍身亡,就是傅勛這個畜生....咳咳...」運氣過猛,江非劇烈的咳了起來。
「葉楓眠?你說那個明星啊。」喬揚哭笑不得,「你是從哪聽說葉楓眠車禍身亡的,我看報道他不就是前晚被車追尾,右臂輕微骨折嘛,這會兒應該還在醫院接受治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