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墨辰，你這樣折磨我有意思嗎？」

「是你在折磨我才對！」

慕傾傾苦澀的扯開一抹笑意，「你的心意，我高攀不起，但我求你，放我們母子一條生路。」

喬墨辰摟住她肩膀的手一僵，她不愛他，自然有恃無恐的說走就走。

可他怎麼辦？

女兒怎麼辦？

他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臉上的神情深晦莫測，「你永遠是孩子的媽媽，經歷了生離，死別，你想離開，也是人之常情，但你一個女人，逞什麼強，硬扛下那麼多包袱，不累么？我只要你陪著寶寶成長，一輩子可以不愁吃喝，無憂無慮，只有庸人才會自擾！」

他語氣里滿是不屑，但態度一如既往的從容。

慕傾傾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只是理智拚命地在提醒她，還有寶寶。

她在生活的最底端摸打爬滾過，自然知道生活的辛酸。

她嫁進唐家，也算熟悉豪門裡的規則，看臉色這種事情，更是不在話下了。

金錢，和地位代表著一切。

但不代表每個人都追求這樣的生活。

「是，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識好歹，是我眼高手低，作繭自縛，喬少爺，我求求你，讓我看下寶寶，我記得你說過，只要不抱著孩子走出這個大門，就可以的。」她放下自尊，卑微的哀求。

喬墨辰眉頭輕蹙，昏暗的房間里，她眸中閃爍的淚水，卻那般刺眼。

就因為見不到孩子，她也知道心痛的滋味了嗎？

「喬墨辰，我這次真的，後悔了，我不走了，你讓我和寶寶在一起。」慕傾傾眼框里凝成的淚珠，欲墜不墜的掛在她下眼睫毛上，似乎只要風一吹，那粒水晶珠子就要落下來。

喬墨辰屏住呼吸，凝神看著她淚眼汪汪的模樣。

慕傾傾舉著手掌在他耳邊發誓，「我保證，不走！我發誓，欺騙你不得好死！你要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不耍賴，真的！以前是我不識抬舉，不該給臉不要臉，你放我出去，看眼孩子，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你信不過的話，可以擬份協議，我馬上簽字！」

她顫著背，連唇都在發顫，滿臉淚痕的望著眼前這個男人。

剛剛還掛著珠子的霧眸，這會兒一粒粒的順著她臉頰滾落而下。

喬墨辰看著她這樣的眼睛，想起四年前，她被自己的婆婆，送上他的床，那時候她意識不清，但掙扎的時候眼底是絕望的，除了灰色，沒有其餘的光彩。

如今這種絕望更深，雖然掩飾的很好，但她冷的讓人感受不到陽光的溫暖。

「你憑什麼讓我再相信，你這張口不對心的嘴？」

喬墨辰臉上並未露出雀躍的表情，他伸手，輕輕捏住她的下頜，往上一抬，讓她仰面看他的姿態更加直接，詢問的聲音中，掠過危險的氣息，「協議有用的話，我又何必這麼大費周章，把你綁在這裡。」

「那你想怎樣？」

「我只問你，讓你和孩子分離，你受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