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想讓她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太大。換句話說，就是不想讓她覺得，自己在他面前太弱小了，才故意說小了自己的能力。

可是沒有想到，凌可心信了，信的徹徹底底。還天真的以為，自己可以用這一點，來懲罰他。

她苦澀地笑了笑，想起這些日子，因為自己的幾句話，就冒著烈烈太陽，每天早起貪黑地訓練。

他們其實可以不用這樣累的。

完全可以縮在溫暖的被窩裡。

都怪她，這些，都怪她……

她要為自己的行為承擔錯誤。

凌可心抬了抬頭，對帝染說：「你放過他們，把他們送回安全區，我跟著你。」

帝染眉眼亮了亮，「你真的願意原諒我，然後回到我身邊嗎？」

凌可心點點頭，避重就輕地回答，「我願意，回到你身邊。」但是原諒你，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帝染這才安心，為這群人打開了通道。

可是他們，根本不肯走。他們都是講義氣的人，說什麼也要等凌可心出來一起走。

凌可心被感動的一塌糊塗，她吸了吸鼻子，眼球酸澀，這次是真的想哭，而不是因為身體上的痛苦與愉悅交織的複雜感覺。

她上前一步，狠了狠心，說：「你們這群低賤的人類，有什麼資格和我站在一起啊？我是喪屍皇的女人，未來的喪屍皇后！帝染能給我的，你們這輩子都給不了。」

「我當時只是覺得有趣，才去和你們玩了幾天，現在我玩累了，要回到我男人身邊了，我不需要你們了。」

「所以拜託你們，趕緊離開好不好？」

她一下子說了很多的狠話，字字錐心。把自己和這群善良人的相遇，說成是自己有所預謀。

把這些日子同仇敵愾的相處，說成是玩遊戲。

可是等凌可心說完這些話，再抬頭看去的時候，他們都哭了。

沒有人相信，凌可心會是這樣的人。他們心裡清楚，女孩這是在趕自己走。

人間有味是清歡。

這個道理，他們明白了。

可看著凌可心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痛苦，他們也不捨得逼迫她。於是裝作一副信了，然後很生氣的樣子，轉身唾棄幾聲，離開。

凌可心這才放心地坐在地上。

帝染從她背後抱住她，吻著她的脖頸，說：「我不放你走了，這輩子都不放你走了。」

凌可心苦澀地笑了笑，問：「那你當初，為什麼扔下我一個人？」

「我……」帝染吸了吸鼻子，委屈地回答，「我是因為，怕你以後害怕我。清歡，我吃人的，實驗基地里大多數人，都是被我吃的。」

凌可心輕笑，「所以你就趕我走，為的就是不讓我發現這件事情，為的就是在我心中留下一個完美的形象？」

自己的想法被戳破，帝染一時間有些尷尬，但也只能硬著頭皮承認，「是，清歡，我是為了不讓自己在你心中的形象，蒙上一丁點兒的污點。」

凌可心伸出手，摸著帝染漂亮的臉頰，緩緩道：「可現在，你在我心中，已經沒有形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