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你可愛，我又不是尋死。」

「……」

「現在可以把剪刀還給我了嗎？看你著急的，臉都紅了。」

「哦，哦，好，給你……」

秦戰有些尷尬地把剪刀還回去。

這才發現，是自己突兀了。

連忙道歉，「對，對不起，是我自己想得太多了。」

「沒關係。」凌可心不在意地笑了下。

「……能冒昧地問一下，你要剪刀，是想要做什麼嗎？」

雖然做了唐突的事情，可還是對她很好奇。

這問題，不自覺地就說出了口。

說完才反應過來，是自己說話過分了。

又連忙道：「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窺探你的隱私的，你要是不想說，那就算了。」

凌可心莞爾，「沒關係呀。」

又指指自己的頭髮，說：「頭髮太長，想剪一剪。就是以前沒有自己給自己剪過頭髮，所以不知從何開始而已。」

「你……你要是不害怕的話，就讓我幫你吧。」秦戰說，「…這裡，好多人的頭髮，都是我剪的……」

凌可心看了他一眼：「沒想到，你還是個理髮師。」

她倒是很放心地把自己的腦袋交給了秦戰。

秦戰雖然心裡緊張了點兒，不過手上功夫還是很厲害的。

很快，留給凌可心剪了一個齊耳短髮出來。

剪完以後，他盯著凌可心的臉蛋，愣神了。

凌可心不安地問，「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嗎？」

秦戰，「不，不是。原本以為你留長發的樣子夠美了，可是沒想到，你短髮的樣子，更美。」

他頓了頓，又說：「你真的很適合短髮。」

凌可心羞澀地笑了下，「你是吃了蜜嗎？」

秦戰很認真很嚴謹地說：「沒呀，我今天早上吃的豆漿油條。」

「……」

真的是，一絲不苟的兵哥哥。

「你也餓了吧，我給你熱一下豆漿，來吃。」

「好。」

凌可心點點頭。

沒了長發，最多的感覺就是脖子後面涼了些。

……

好難受。

再次醒來，手腕上和腳腕上都有一道道沒來得及癒合的傷痕。

帝染坐起來，冷了許久。

在睡夢中，他會恢復最本真的自己。

想找她，想找她，想找她。

一萬個想找她。

用盡一切辦法。

傷口會癒合，可她，再也不會回來了。

帝染起來，解開鎖鏈。

走到落地窗旁，拉開窗帘。

天亮了。

天終於亮了。

她……還好嗎？

算了算了，別想了，她的去除，是他自己選擇的。

她會很好的。

不需要自己的那種好……

「撲通撲通。」

「撲通撲通。」

左胸腔，那顆心臟，又開始跳動了。

它不會一直跳動。

只會在主人情緒激動的時候跳動。

從前，它每跳一下，都能提醒帝染，自己現在擁有的生活，是多麼甜蜜。

可是現在，它每跳動一下，都是牽扯渾身的疼。

清歡，你看，我的心會跳了。

我也會心疼了。

我也有放不下的事情了。

我也有得不到的東西了。

我也有……

我擁有了以前都沒有的情緒，卻唯獨，丟了你。

帝染眯著眸，真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