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她？

可笑，誰會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一個和自己不相干的人啊。

縱使之前凌可心幫他們取了帝染的血液，可現在，也沒有一個人幫她了。

沒有一個人，不顧危險地衝進來，把她救出去，就連做做樣子的，都沒有。

凌可心甚至還聽到一個實驗員說：「清歡，為科學獻身，是你的榮幸。你放心，我們會記得你的，還會把你的事例上報給上級。」

到時候，萬一評了一個什麼「傑出實驗員」的獎項，凌可心已經不在了，沒辦法受理，他們就替她領了這份獎，是不是？

凌可心臉上流下悲傷的淚水，咬著唇，近乎絕望地望著外面的人群，說：「我恨你們！殺死我的，不是一號，而是你們！我要詛咒你們一輩子都不好過……」

「啪……」

監獄的總大門在她的面前關上，那群人像是不想再聽凌可心說下去了，沒有任何留戀的，魚貫而出。

凌可心吸了吸鼻子，身體微微發抖，她還在帝染的懷裡。

帝染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說：「別哭了，為了那些人，不值得。」

凌可心哭的更厲害了，連話都說不完整，蔥白的小手擦著自己的眼角，那裡都被摩擦地紅腫了。

她抽抽搭搭地說：「我，我……帝染，你要殺了我……你是不是……想要殺了我了？」

「沒有。」

帝染低頭，唇瓣似有若無地吻過她的額角，那味道……和他想象中的一樣，甜美，讓人沉醉，只是輕輕觸碰，便忍不住，想吃。

可……

又捨不得這麼快吃掉。

凌可心眼眸亮了亮，似乎是不相信他有這麼好心，歪頭看著他，問：「那你，把我關在這裡的原因是？」

「發情期。」帝染盯著她的眼眸，一字一句，認認真真地解釋道，「喪屍也是會進化的，知道種群近乎滅絕，所以我們的身體進化出了發情期，每一年一次，特別狠，增加懷孕幾率。」

他仍舊是陌上少年般的溫潤，在說這種話的時候，不會讓人感覺到任何的不對勁。

凌可心臉蛋騰地一下紅了，人家說的那麼明顯，她當然清楚了，他叫自己過來，是什麼意思。

可是，她可是一個人類啊，怎麼能被一個喪屍按倒在地上那個……那什麼。

凌可心皺了皺眉，想也不想地拒絕：「你，你找別人，我不可以，我是人，你是喪屍，我們……」

帝染低頭，和她四目相對，女孩小鹿般深邃的雙眸闖進自己的眼底，那一瞬間，他突然感覺，自己一直沉寂的左胸腔，裡面的東西好像跳動了一下。

很快，急促，僅僅是一瞬間。

……他的心，也會跳的嗎？

帝染有點不敢相信。

不過，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轉移到凌可心身上，低頭，帶有威脅意味地笑了笑，說：「被我上，或者是被我吃掉，你只能選擇一個。」

沒有人想這麼輕易地死去吧？

帝染想，哪怕她有點特殊，可終歸是個人，逃不出被死亡支配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