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冰涼的，像是剛剛從冰雪中流連過一場一樣。羽凌風突然覺得被冰了一下，身體有那麼一瞬間的僵硬，倏爾轉為笑靨：

「湘湘，朕記得你呢。今日是我們孩子滿一周歲的日子，你怎麼不抱他過來給朕瞧瞧？」

凌可心嘴角有些苦；

她也說不出為什麼，就是覺得苦。

這一年，羽凌風的行事越來越乖張難測，她不是不知道。

大臣們送來的女兒家，他只是看著，可那麼多的鶯鶯燕燕在身邊，如果有哪天他們假戲真做了，她這個皇貴妃，也沒什麼話可說。

羽凌風的手摸的地方越來越不對，漸漸地就從她的手腕摸上去，隔著寬大的衣袖摸上了她的藕臂。

衣袖被撩開好長一塊，露出來的肌膚，依舊是那樣的白皙無暇，宛若上好的玉石。

只是也如同玉石一樣，冰涼冰涼的，沒有一點溫度。

羽凌風不摸了。

他收回手，有些尷尬地摸了摸方桌上放著的已經涼透了的茶杯，恍然間發現這茶杯都比她的身體熱一些。

他皺眉；

心裡還是隱隱作痛的。

給人把衣服整理好，再把凌可心抱到自己的腿上。這是他的湘湘，他的皇貴妃，怎麼碰都可以的。

凌可心起身，在羽凌風對面坐下。

羽凌風狐疑地看了看她。

凌可心無聲地笑了笑：「感染了小風寒，怕傳給你，你便沒辦法上朝了。」

羽凌風盯著她看了半晌，總覺得那雙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里少了些什麼，可又說不出來。

他的視線又落在她今日穿的衣服上，是素凈的淺黃色，也沒綉什麼好看的花紋，看上去還有些陳舊了。

可穿在她的身上；

偏生多了分遺世獨立的美感出來。

羽凌風覺得有些驕傲。

他的湘湘，可是他費盡心思從拓跋哲瀚手裡搶來的瑰寶，和這錦繡山河一樣，都是他的驕傲，他稱霸天下的標誌。

可也沒忘了提醒：

「湘湘，你如今也是皇貴妃了，後宮唯你獨大。這不比拓跋哲瀚在的時候，那麼多人想著對付你，你大可以隨心所欲，穿的靚麗一些，朕看著也舒服……」

凌可心心裡一涼。

他每說一句話，她唇角掛著的笑容就僵硬一分，等他說到最後，凌可心已經連最偽善的微笑也做不出來了。

她冷哼了聲道：「臣妾就喜歡這樣穿。」

「……」

羽凌風也看得出來，她生氣了。也是，那麼多天不見，見面第一句就是斥責，哪個女人會高興？

羽凌風尷尬地笑了笑，即刻讓太監去內務府讓他們給皇貴妃製作新的衣衫。

然後對凌可心道：「湘湘，朕錯了，不該那麼久都不去看你，朕以後會改的。」

這裡的一切都讓她覺得有些難受；

凌可心起身，福了福身道：「臣妾身體不適，先行告退。」

「湘湘，湘湘……」

羽凌風自然不會就這樣放她走。

等凌可心走到門口的時候，又被男人摟著腰身帶回御書房裡。

太監眼尖，連忙帶著所有的人退下，御書房只剩下帝妃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