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半個時辰的時間，凌可心差不多沐浴完畢，沈君陌的聖誕樹也準備好了。

她在熱水裡泡了這麼久，有些乏了，困的上下眼皮打架，恨不得找張床睡到天荒地老。

良心皺著眉勸她：「真的不想去看看良哥哥給你準備的禮物了嗎，為了準備這東西，良哥哥可是廢了好大的功夫呢。」

「不要了不要了……」

凌可心撅著唇瓣拒絕，「我真的困死了啦，良哥哥心疼心疼人家好不好的嘛？

你要是想讓我過去，除非等我睡著了，帶著夢遊的我過去……嗷嗚，好睏……良哥哥你晃什麼，你別晃了，我眼暈、暈死了……」

沒心沒肺的小女人，直接倒在了他的懷裡。

睡的死死的，和小豬豬一樣。

良心又氣又無奈，只能橫抱起她，把她送回房間。

「碳爐點好了，別讓煙味兒嗆著她，晚上多看看她有沒有踢被子，半夜起來給她換個更舒服的湯婆子。」

像老媽子一樣，哪怕曾經說過很多遍，如今的良心，還是要在每晚和照顧凌可心的侍女說一遍。

「是。」

侍女也乖巧應下，不敢懈怠。

誰不知道這姑娘是府里兩位男主人的命根子啊，要是她出了什麼意外，整個墨宅的下人都要替她陪葬。

良心這才安心地離開。

只是苦了還站在院子里翹首以盼的「聖誕樹」，知道能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師父了，不知道高興了多久。

可到頭來，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師父直接睡去了。

可這聖誕樹，是裝扮的極好，若是卸下來再做，便再也沒有第一次這樣好看了。

師父會不高興的。

所以當良心走過來，對他說：「可心已經睡去了，你明日再來吧，回去好好休息。」的時候，他只是平靜地搖了搖頭。

聖誕樹的葉子也跟著他左右搖晃，沈君陌怕樹出什麼意外，便不敢再做這樣大幅度的動作了。

可說話的語氣依舊堅定：「我就在這裡，等著她醒過來，我要是她明早看到的第一樣東西，我會是她的禮物。」

夜深了，總是燭光依舊明亮，可始終亮不過男人的眼睛。

良心不屑地哼笑了幾聲。

不過這副狀態沒保持多久，就因為害怕堅持不下去了。還是墨瀾替他道：「你把她一個人丟在赤焰閣的時候，怎麼不這樣想？

你打她巴掌踹她肚子把她扔在池水中不管不顧自己卻逍遙快活的時候，怎麼不這樣想？

你放任她一個人在漫天大雪裡邊流血邊走的時候，怎麼不這樣想？」

字字誅心。

那都是他做過的荒唐事，縱使有那麼一絲絲的身不由己，可說到底，都是他的錯。

是他沒有能力，不但沒有保護的了自己心愛的女人，還害的她成瘋成魔。

他不是人……

他是畜生。

「沈君陌，知錯——」

他聲音顫抖，明顯是帶上了哭腔。

墨瀾冷聲回答：「既然知錯那便跪著吧。」

跪著也沒有辦法彌補你曾經給過她的傷害。。

如今人家都過得無憂無慮了，你還來摻和一腳，你終究還是自私的，不肯放過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