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這樣做有些不禮貌，可她還是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眨巴著眼睛問了句：「美人，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呀？」

「師父……」

我找了那麼多地方，都沒找到你，原來你一直就在魔都，就在我的身邊。

這是想讓我一直錯過你嗎？

哪怕隔著一層面具，他也能透過這熟悉的眼神和身形認出來，這就是他的師父，被他傷害的遍體鱗傷的師父。

「美人，你怎麼不說話了呀。」

凌可心收回手，看著被自己手指捏的紅腫的地方，有些羞愧地咬了咬手指，含糊地道：「是不是我捏疼你了呀，你別不開心好不好，我、我把我的私房錢都給你，你別不開心了……」

從懷裡掏出一方疊起來的手帕，裡面包裹著幾兩碎銀子。背著良心存了那麼久的東西，在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悉數奉獻出來。

這還是他的師父啊，無論何時何地，都想把最好的東西留給自己。

可他是怎麼做的呢？

沈君陌覺得心臟一陣絞痛，心裡有一萬個聲音告訴他，抱住她，帶她走，從此一生一世一雙人，再也不分開。

可惜，他已經沒有這個資格了。

「何止是見過，我以前對你不好，你該打我的。」

沈君陌苦笑了下，把她的手絹推回去。

然後，當著整個集市百姓的面，在她面前跪下來，虔誠地磕了三個響頭：「師父，徒兒錯了！」

鮮血從他的額頭流下來，順著地面，流到她的鞋底。

凌可心靈活地躲開，不讓他的鮮血沾染自己的新鞋子。如今的她，並不知道，一個人對另一個人下跪的含義到底有多大。

她把包裹著碎銀子的手絹重新收起來，突然感覺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良哥哥！」

回頭一看，是熟悉的人，這人手裡還有她喜歡的棉花糖。

「乖，糖給你吃，跟良哥哥回家好不好？」

良心只是瞥了跪在地上的男人一眼，就把視線重新放在凌可心身上。

「好！」

女孩乖乖地點頭，見到吃的，完全把跪在地上的沈君陌以及剛才良心提醒過的，吃多了糖，牙齒里會長小蟲子的話，丟在了一旁。

或許對於現在的她而言，他就和那些大人騙小孩的話一樣，根本不值得信。

「真聽話。」

良心牽著她的手，在路過沈君陌身旁的時候，好心提醒了一句：「魔尊大人，她不是顧浮夢，她叫凌可心，麻煩你不要認錯了人。」

曾經的顧浮夢早就死了，被他親手殺死的。

沈君陌的手上，早就沾滿了鮮血，他師父的鮮血。

錯過了這次，那以後還見得到嗎？

他不甘心！

沈君陌在良心身後大聲叫他：「先生，本尊求你，讓我看看她。」

良心腳步硬生生停住，身旁的女孩不諳世事，瞳孔黑亮。

那人又哭喊著道：「讓我看看她，就一會兒，我保證，絕對不會傷害她！」

就一會兒，一會兒就滿足了。

我真的很想再看看她，哪怕只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