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天方都泛起了魚肚白，沈君陌才緩過來，身上除了一層虛汗。不過幸好這溫泉的水是流動的，他們的身上，也不至於太臟。

不過，他的呼聲並沒有得到回應。

偏頭一看，凌可心唇瓣泛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落下來，打在白嫩的鎖骨肌膚上，最後順著白瓷細膩皮膚，慢慢向下。

「師父......」

沈君陌的聲音有些哽咽。

他伸出手，把凌可心抱上了案，想脫下她的衣服，免得她著涼。

可手指剛剛觸碰到她的衣衫，便被凌可心打了回去。

她的力氣不大，甚至都沒有多少作用，可還是緊緊捂著自己的胸口，含水杏眸居然有幾分羞怯。

師父這是害羞了？

天逐漸亮起來，清晨的後山十分熱鬧，周圍有許多蟲鳥叫聲，歡歡喜喜，悅耳動人。

凌可心嚇了一跳。

幸虧自己還有點兒力氣，不然就被這不乖的小徒弟看光身子了。

「抱我回去，放我在桃樹上，我躺一會兒，便好了。」

她語氣平淡，又是低著頭，沈君陌看不清她臉上的真正表情，也不敢多問，只好默默答應照做。

千年桃樹，集天地之靈氣，又吸了凌可心的鮮血，和她有了某種聯繫，它一定會幫她的。

只是，從後山回來的時候，沈君陌在途中遇到了顧子辰。

「二師叔。」

懷裡抱著凌可心，他也沒行什麼大禮，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連顧子辰的回應都沒等，就抱著凌可心離開了。

顧子辰看著他離開的瀟洒背影，心裡有些氣。

不過，看凌可心的樣子，像是受了什麼嚴重的傷，他得跟過去看看。

微風輕輕拂過，漫天的碎花飄零，落在土地上，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片柔軟的花床。

沈君陌把凌可心放上去，虔誠謙卑地跪在那裡，等著、盼著，希望師父可以好起來。

片片桃花輕輕撫過她白嫩的臉龐，花瓣上的露珠，也從樹上滴落下來，流進她有些乾澀的唇中。

裸露在外的蒼白肌膚，開始染上層層的淡粉，她的臉色，也變得紅潤起來。

卷翹的睫毛微微顫著，像是要睜開了一樣。

「……師父？」

凌可心睜開眼睛，只覺得胸前有些痛，又有些癢，很想找人給她撓撓。

這桃樹，怎麼一言不合就給她豐……

凌可心怕自己對沈君陌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來，取出摺扇，倏然打開，用凝聚了仙力的扇風，把他推出去好大一段距離。

「浮夢！」

門外顧子辰的聲音傳來。很多年了，他有很多年沒有叫過她的名字，一直以來，都是用「師弟」稱呼她。

可今日，他實在忍不住了。

顧子辰看得出來，凌可心是剛剛解了媚果的迷性，身體正孱弱著。

而她身旁的這棵桃樹，雖然在表面上，救了她的性命，但桃樹真正效忠的人，卻是沈君陌……

凌可心不過是桃樹的一方葯鼎，它養著凌可心，在她危險的時候出手相助，為的就是吸取她的仙力，耗損她的壽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