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日皇后醉酒之後，整個皇宮，便再也沒有人，聽到過凌可心說一句話。

她不再說話、不再笑，臉上一直面無表情，甚至連疼了，都不會說一聲。

尹浩歌剛開始還以為，她只是鬧脾氣，只要、只要自己還用喻陽逼她，她就一定會對自己敞開心扉的……

可當他再試圖提起喻陽的時候，凌可心只是主動的解了衣衫，伸出藕臂環住他的身體，主動幫他疏解慾望，臉上，依舊什麼表情都沒有了。

他要的是「沈卿玉」，不是一個木偶！

他請了太醫為她診治，太醫們都手足無措。

因為，這是心病。

-

夜晚，凌可心一個人在華池沐浴。

「卿玉，朕來了。」

是他一個人。

凌可心不喜歡洗澡的時候被別人看到，尹浩歌知道她的習慣。

她靠在池壁上，閉上眼睛，作神遊狀。

我什麼都聽不到。

「卿玉，在水裡泡太久對身體不好，來，朕抱你起來。」

尹浩歌伸出手，想把她抱起來。

凌可心雖然沒睜開雙眼，但秀眉還是忍不住蹙了一下。

身體也變得僵硬。

尹浩歌清楚地感覺到女孩的變化。

伸出去的手，也止不住顫抖。

沈卿玉，朕和你，如何會變成今天這情景呢？

尹浩歌不顧自己的龍袍被水沾濕，兀自將凌可心抱了起來。

女孩長睫微微顫動，睜開雙眼，發覺男人已經替她擦完了身子。

「卿玉，你又瘦了。」

輕輕擦過她裸露的脊背，上面還有他曾經留下來的傷痕，那樣清楚。

凌可心仍舊不說話。

再次閉上了眼睛，彷彿想置身事外，把這一切都忘記一樣。

尹浩歌從她背後抱住她，吻著她晶瑩的耳垂，「卿玉，你……理我一下。」

凌可心什麼反應都沒有。

尹浩歌的聲音幾近崩潰：「卿玉，朕求你，睜開眼睛，看看朕。」

女孩不動，身體很乖巧，讓擺出什麼姿勢，就擺出什麼姿勢，哪怕弄的骨頭疼了，也毫無怨言。

他怕她不耐煩，鬆開了她，賭氣般地說道：

「你若是再這樣對朕，朕要對你下狠手了，什麼工具都會用出來的。」

凌可心終於睜開了眼睛，黝黑的瞳孔，依舊沒有焦距，微抿的唇，輕輕張開一條縫，津絲纏連。

手臂張開，露出整片美麗動人的身體。

那意思就是……

「我脫了，你隨意。」

她都不在乎自己到了這種程度。

尹浩歌低下了頭，沒有一點兒興趣。

按理說，他真的報復了她，可為什麼，心裡一點兒都不覺得舒服呢。

［叮，黑化值-10，目前黑化值70］

黑化值沒到100，就降低了，說明他終究是重情之人，不忍對她再下狠手。

他把凌可心抱回未央宮寢殿。

夜晚，便從她的背後抱住她，什麼也不做，就這麼靜靜地，陪了她一整夜。

一夜無眠。

……

翌日，凌可心到了未央宮後面，屏退了下人，朝著不遠處的草叢說了句：

「堂堂東離國大將軍，居然躲在這種地方，你知不知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