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浩歌突然覺得有些手癢，望著她的狐狸耳朵，險些忍不住，用手觸摸。

那手感，一定是極好的。

他垂眸，輕輕淺淺地問：「你跟我在一方床榻，卻不是為了我身體的精元，那你是想做什麼？」

凌可心：「……」你為什麼這麼可愛呢。

她信步上前，雙手摟住男人的脖子，踮腳在他薄唇上落下輕輕一吻。

皎潔月光映照下，男人依舊緊鎖眉頭，眸眼深邃，叫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

這突然抱住他的狐狸姑娘，飽含深情地看著他，對他說了一句：「如果我說，是因為我愛你，所以想每天和你深擁而眠，每日清晨睜開雙眼，是躲在你的懷抱里，你信嗎？」

他們認識的時間夠久了，現在說這些話，應該不會嚇到他。

可他不敢信。

或者說……是不甘心。

他推開她，背過身去，努力平復煩亂的內心，抿唇道：「你有千年道行，遇人無數，你又生的極美，我怎麼知道……我是不是你的第一個？尹某不才，性子有些倔，只願一生一世一雙人。如今為了姑娘祝我飛黃騰達，已經願意奉獻自己的精元了，希望姑娘莫要拿在下開玩笑了。」

話里的另外一層意思就是——你可能還有其他男人，寶寶吃醋，寶寶不開心。

凌可心只覺得男人愈發有趣。

他固執驕傲的樣子，侃侃而談的樣子，甚至不言髒話罵人的樣子，都那麼好看。

你就是最好。

你就是唯一。

凌可心上前幾步，從他背後抱住他，腦袋靠在他形狀漂亮的蝴蝶骨上，輕柔地道：「沒有別人，你是第一個。滄海桑田，世事無常，我修鍊千年，卻是第一次從青丘出來。若說遇人無數，那這無數人，都長著一張和你一樣的臉。」

尹浩歌：「……」

莫名覺得，心跳有些快。

她的情話，不像是刻意為之，到真像是情到了深處，自然而然脫口而出的。

他還想再說什麼，身後的女子，已經悄悄的放開了他的身子。

他聽到她在他背後說：「你不接受，我不逼你。我的確是毒蛇猛獸之類，住在林子里也沒什麼，我給你時間考慮，今晚……我們分開。」

她腳步輕盈，很快就化成狐狸，一溜煙兒跑進了屋后的樹林里。

尹浩歌再回頭，佳人不在，連道殘影也沒給他留下。

真的……可以接受這妖精的愛嗎？

他一步步朝著寢殿走，腦海中全是曾經看過的小話本里，人妖殊途，或者人為妖狂、妖卻花天酒地瀟洒一生的故事。

他實在……

眉頭繼續鎖著，尹浩歌不知不覺走到了寢殿門口。

腳步將要邁進去的時候，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

那人就是妖怪，他為什麼不問問她，這些事，到底是真是假呢？

包括什麼損耗精元，全是他一個人杜撰出來的。

若她真的愛他，絕不會做這種傷害他的事情。

世間最無用之事便是庸人自擾。

和風徐徐吹過，一陣草木香襲來，很像那人身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