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你告訴我,是不是這個畫鬼逼你的!她給你下藥了是不是?這不是真正的你,師弟,你說話啊……」
洛如是的聲音,幾近崩潰。
她接受不了,自己深深愛著的男人。
就這樣被一個突如其來的女鬼給搶走。
「師姐,你不要鬧了。」寧羽追的聲音越來越冷。
他拉起凌可心的手,轉頭對著洛如是,道:「從你前日聯手惡鬼對付我,到昨日大師兄迷暈我帶妝夢去找河神,我都看在眼裡。
此時此刻,我還能叫你一聲師姐,都是看在往日的情誼上。
師姐,請你不要把我這最後一絲幻想,都給打破。」
他的眼裡向來容不得沙子。
對於至親至愛之人,更是容忍不了背叛。
此刻還能平靜地跟洛如是講話,完全是因為,他們都是鸞雨門的人。
洛如是死死咬著下唇,忍不住、再也忍不住地,哭出聲來。
她知道,在自己師弟面前哭,很丟人。
可是,她真的不甘心。
洛如是悲憤地轉身,含恨而去。
在她走後,凌可心雙手摟住男人的脖子,道:「謝謝你。」
寧羽追沉聲道:「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事罷了。」
「不是這個。」凌可心搖了搖頭,「在這世間,只有你,能聽得出來,我彈的琵琶,其實很好聽,所以,謝謝你。」
旁人覺得難聽,是因為他們沒有用心去聽。
若是只抱著平常的心態去聽她彈琵琶,她為什麼要彈出上好佳曲給他們聽呢?
只有寧羽追,他用心了。
所以能聽到,在那腌臢聲音之下,隱藏著的曠世神音。
「……先把衣服換上吧。」
寧羽追拍了拍她的後背,示意她抬起身子。
凌可心點頭,背過身去換衣服。
他買的真全,多貼身的都有。
甚至……還有藥膏。
塗抹……那地方的藥膏。
果真是個細心的男人啊。
凌可心換好之後,抱起琵琶,「我們走吧。」
「以後的路,我陪你。」寧羽追走過來,「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不要再殺人了好不好?」
「好。」
不知為何,眼眶有些酸。
不知為何,心裡有苦有甜。
他的那句,以後的路,我陪你。
大概就是,她這一生中,聽過最動聽的情話了吧。
————
回去的路,途徑莫府。
自從莫逍遙誣陷寧羽追之後,寧羽追就不插手莫府的事了,接手的人,換成了楚行煙。
據說,莫逍遙在自己老爹死後,整日夢魘,夢到他老爹來索命。
每天都能夢到。
如此一來,就得了重病。
而莫家的二少爺也在回來的路上,遭遇了山賊,因為長得有幾分姿色,直接被山賊搶去做壓寨夫人了。
那群山賊,可不管他是男是女。
狠起來一伙人接連著一起上。
朝廷派人去收服這群山賊,賊窩倒是一鍋端了,就是這莫二少爺……
也不堪屈辱重負,懸樑自盡了。
曾經的秦淮大家莫家,如今已是人去樓空,破財的不像樣子。
站在莫府門前,寧羽追念了經書,替死去的人超度。
然後,問凌可心:「你還沒有告訴我,你那幅畫低端,為何會寫著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