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明遠那裡還在疼，被嚇得渾身一個顫抖，差點交代在這裡。

而始作俑者卻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雖然摟著卓明遠，心思卻不在卓明遠的身上。

卓明遠：「……」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用完你就走！

卓明遠順著秦慈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了一個單薄的少年。

——是的，少年只能用單薄來形容了，他的臉甚至比身上的白襯衫還要白，薄唇微微啟開，似乎是想要說什麼，但最後只是看著秦慈抱卓明遠的動作，無聲的笑了笑。

卓明遠再看向秦慈，從他的眼眸中，看到了一絲恐懼。

一向鎮靜的秦醫生，居然也有害怕的時候。

卓明遠推了推秦慈，凄美地笑了笑，「下去處理吧，我在車上等你。」

唇角分明是顫抖的。

他怎麼捨得放他走？

可是，卓明遠也沒有留下秦慈的理由，或者說，他沒有資格。

秦慈鏡片下深邃的琥珀眸縮了縮，道：「對不起。」

對不起。

這句對不起可真金貴。

卓明遠打開了車窗，任由冷風吹在自己的臉上，將酸澀的淚吹乾。

他早該想到的，若是秦醫生喜歡男人，又怎麼會缺少同伴？外面這個，應該是他的前男友？白月光？

反正沒他這個新歡什麼事了。

舊情不斷，那就總有和好的可能。

卓明遠聽到車門打開，再被關上的聲音。

他不想看，可還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偷偷地望向了兩人——

那個少年只不過說了一句話，秦慈就迫不及待地摸了摸他的腦袋。

動作極盡溫柔。

真是諷刺，認識秦醫生那麼久，一直以為他是冰冷不許人接近的，今天才知道，原來他也有這麼會照顧人的一面。

他的高冷只是對他卓明遠罷了。

卓明遠覺得頭有些暈，很想下車去透透風。

他狠狠閉上眼睛，再睜開，只能看到秦慈和少年的背影。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卓明遠總覺得，那個少年看自己的眼神動了殺意。

他拿起礦泉水，喝了一口，本打算定定神，可在那兩人離開之後，車子立刻被十幾個黑衣人包圍。

黑衣人打開車門，沒等卓明遠開口，就把他打暈。

卓明遠在最後一刻笑出聲。

不知道，如果就這樣死掉的話，秦慈會不會記他一輩子。

永遠不會忘記，曾經有個名叫卓明遠的青年，是為了他而死的呢。

-

三個小時后。

一切都晚了。

當秦慈再看到卓明遠，他已經被……

群。

身上是各種各樣男人骯髒的留物。

他那麼高潔的小蘿蔔頭，最後居然落得這樣的下場。

這都怪他……

秦慈脫下外衣，遮蓋住卓明遠傷痕纍纍的身體。

他的下身還在流血，每一滴都像是血紅的刀子，割在秦慈的身上。

秦慈低頭吻了吻他冰冷的唇，「卓明遠，是我。」

懷裡的青年劇烈顫抖，並未說話，睡夢中也急迫地抖動著身子說不要。

秦慈覺得有什麼東西碎了。

那東西名為心臟吧。

秦慈關上車門，走到那位病弱的少年跟前，在少年朝著他綻放溫和笑容的時候，一拳打在了病弱少年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