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了?」
冷曜一睜開眼就對上她的眼睛,沙啞的嗓音帶著早上特意的磁性。
「晚上睡得好嗎?」
「有你在,自然睡得……很好。」
冷曜敏銳的瞥見她嘴唇上的傷口,瞳孔微縮,臨到嘴邊的話頓了一下,又被他的笑給掩飾了過去。
饒是如此,沈若歡還是敏銳的覺察到了不對勁,身體不動聲色的向他這邊挪了挪,壓出床單上可能出現的紅星點點。
「小焱等我們半天了,趕緊起來收拾收拾,回你的房間吃早餐了。」
「你的眼睛?」
話說到一半,他忽然想到某種可能,陡然將眼睛睜得大大的,一臉的懊惱。
「你有瞎想什麼呢?」沈若歡眉頭微皺,伸手摸了摸眼睛,「好像有點腫,可能是昨天晚上睡覺前水喝多了,有些水腫,跟你沒關係。」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身體又難受了,我睡得太死。」
「沒有,我要是難受,能不能叫你嗎?你也太高看我的自制力。」沈若歡佯裝輕鬆的沖他翻了個白眼,「我要是有這自制力,之前就不會出手傷你了,一個大男人別整天躲在房間里胡思亂想。」
「你別哄我!」
冷曜一臉的挫敗,情緒有些低落,「我都知道的。」
「啪!」
沈若歡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到他的頭上,「你知道個屁!」
「要是有人放屁了,我也是知道的!」
「別給我貧嘴!」
沈若歡一臉嚴肅的看著他,「你現在首要的任務就是趕緊養好身體,那個什麼……我,我想洗澡,沒你的幫忙,那什麼不了。」
越是說到後面,她越是不自在。
小臉憋得通紅,眼神要多彆扭,有多彆扭。
見冷曜目光灼灼的盯著她,惹得她一陣不自在,又佯裝鎮定的怒視著他:「看什麼看,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的!」
「其實,你要真想洗,我現在就能幫你,要不,咱們試試?」
他的高燒,昨天已經退了。
現在精神恢復了許多。
「你可得了吧!」
沈若歡一臉鄙視的看著他,伸手戳了戳他身上的傷口,「就你現在這身體指不定到最後還得我伺候你,更何況,這事萬一中途出了問題,都沒人能幫得了我們。」
「嘶,疼!」
疼他一哆嗦,滿臉的委屈。
看著他小媳婦的模樣,她實在沒忍住「噗嗤」一下就笑了出來。
「你還知道疼啊?我以為,你是銅牆鐵壁,不知道疼呢!」
「雖然我是你的銅牆鐵壁,但是,我依舊還是個人肉凡體,吃五穀,知疼痛。」
「知道自己是人肉凡體就愛惜點自己的身體,別等老了,還讓我伺候你。」
「難道,你不想伺候我嗎?」
「不應該是你伺候我嗎?」
兩人正鬥嘴的時候,忽然,聽到房間門口傳來一陣偷笑聲。
「慕蘇航!」
陰惻惻的嗓音,不復之前的溫柔似水,冷若寒冰。
「嘿嘿,老大,早,若歡,早!」
慕蘇航訕訕的走了進來,剛進來就對上兩道不怎麼友好的目光,特別是沈若歡眼中的戲謔與幸災樂禍,讓他背脊一寒。
臉上的笑意收斂了幾分。
「扶我起來。」冷曜冷哼一聲,冷若寒霜。
「是。」
「去替我們接臉盆熱水過來。」
「是。」
「毛巾擰乾在給我!」
冷曜沒法彎腰,這種事情都只能讓其他人來代替。
「是!」慕蘇航將擰乾的毛巾遞給他。
接過他手中的毛巾,冷曜轉身替倚在床上的沈若歡,輕輕的擦拭著臉蛋,「傻瓜!」
「我能有你傻?」沈若歡想將毛巾搶過來,卻被他躲了過去。
「別動!」
他凌厲的眼風如刀剮在她臉上,「你不是說,該我伺候你嗎?現在我就滿足你的心愿,你好好享受我的服務就好,完事記得給我一個好評。」
「這麼凶,還想要好評?」
沈若歡斜睨著眼看著他,嘴角偷偷的翹了起來。
沒有再故作矜持的拒絕,很是坦然的接受了他的服務,且享受著他的伺候。
「下次我會改進的!」
看著她閉著眼睛享受的模樣,冷曜臉上的神情緩和了許多。
夏焱一進門就看見食物鏈低端的慕蘇航正像個僕人般任勞任怨的聽從著冷曜指令安排,被他指揮著團團轉,穩坐食物鏈中端的冷大爺,左手接過他遞過來的東西,右手就開始伺候食物鏈頂端的若歡。
三人都忙和的不亦樂乎。
「你們三人配合的還挺默契的嘛!」
聽到他的聲音,沈若歡迅速扭頭朝他看了過來,沖著他嘿嘿一笑,沒有說話。
「不許亂動!」
冷曜不熱不冷的瞥了他一眼,伸手就將她的腦袋扭了過來,讓她面朝著自己,背對著夏焱。
「你要來幫忙嗎?」
慕蘇航滿是幽怨的看了他一眼,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差點沒讓他笑背過去。
早上起床后的那點不愉快,頓時就煙消雲散了。
「蘇航,你這又是做什麼壞事落到老大手裡了,被老大這麼折磨!」
他雙手環胸,倚靠在牆壁上,幸災樂禍的看著慕蘇航。
愉快的說著風涼話,絲毫不理會他如刀般刺在身上的眼神。
「老大,看你這麼折磨蘇航的份上,我決定原諒你的那一點點失誤了。」
「哥……」沈若歡轉頭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別再亂說話。
「我的什麼失誤?」
冷曜掐著她的下巴,將她的亂動的小腦袋再次轉了過來,為了避免她壞事,直接用一隻手扣著她的後腦勺,讓她沒辦法再亂動。
「哎,好人難做呀!」夏焱瞥了眼被他固定著腦袋的若歡,「你這麼弄,她會不舒服的!」
「我的什麼失誤,你還沒說清楚呢!」
「我就隨口那麼一說,你就隨耳那麼一聽,幹嘛這麼打破沙鍋問到底!」
冷曜深幽的目光在他和若歡的臉上來回打轉,突然問道:「你昨天晚上過來過?」
「啊,來過!」
夏焱愣了下,很是爽快的點了點頭,「看你們兩人睡得挺香的,於是,我就走了,當然,宵夜自然就被我替你們吃了,怎麼有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