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會去調查豆豆的身世？」這一點，樂瑤想不明白，「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們的孩子還活著，而且就生活在我身邊。」對她來說，這是多大的驚喜啊……可她竟然後知后覺，明知道小丫頭長得像她，可卻從來沒有往那一方面想過。

「豆豆的腳上有一對孿生痣，」溫雲霆低聲說道，「這種痣是溫家的遺傳，所以我就去查了……」他的手攬著她的背，「我爸爸有，我也有，」稍稍沉默之後他再次低語：「雲萱也有。」

樂瑤靜靜的伏在雲霆的胸口，「雲萱？你妹妹？」她隱約記得，當初溫孝誠讓他像照顧雲萱一樣照顧她，可他卻冷冷的說任何人都比不上雲萱。溫雲萱到底是怎樣可人的女孩兒，會讓他如此疼愛？

他微微的沉默不語。

見他不說話，樂瑤沒有再繼續問，只是抱緊了他，臉頰在他的胸口蹭了蹭。

「雲萱和你同年。」沉默之後，溫雲霆說道，記憶里那雅緻的妹妹，那樣溫婉，那樣可人，想到她的突然離世。他的心還是會痛：「她十八歲的時候去世了。」

樂瑤發現了他的哀傷，於是便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他已經很久沒有去想雲萱了，而此時，雖然是深夜，但是他的思緒卻特別的清晰。母親長年纏綿病榻，大多住在療養院里，而諾大的溫宅里，他們兄妹倆一起長大。

「那她一定很可愛吧！」樂瑤曾聽說溫宅的三樓，還留著溫雲霆媽媽與妹妹的房間，而關於她們的照片大多還保留著。但是，她卻從來沒有去過三樓，所以，對於她們，在思緒里一直沒有任何的印象。

「是很可愛，」溫雲霆低頭看她，深深的，「她喜歡安靜，她即使不笑的時候也很美。」他的手指觸摸她的臉頰：「就像你給我的感覺一樣。」

「你很愛她，很在乎她，對不對？」樂瑤清轍漂亮的眸看著他。

溫雲霆抿唇，深深的點頭。雲萱是他唯一的妹妹，他看著她長大，看著她從一個小姑娘長成少女，在沒有母親的日子裡，兄妹相依，他怎麼會不愛她？

「那麼……」樂瑤抿了抿唇，喉嚨微顫：「五年前，你會不會……把我當做她的替身了？」

說不清楚為什麼，溫雲霆的胸口微微窒息，他驀的將她抱緊了，狠狠的抱緊了，「該死的，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他的著急讓樂瑤溫婉一笑，她柔若無骨的小手想要撫平他緊皺的眉，「別生氣好不好？」她對雲萱沒有任何的妒意或者其他的，有的，只是與他一般的疼惜：「我不過隨便說說。」

溫雲霆的手箍緊了她的腰，將她光裸柔軟的身子緊緊抱在懷裡，讓彼此間沒有一絲縫隙：「不許你胡思亂想。雲萱是我的妹妹。而你是我的愛人，你就是你，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你在我心裡的位置，也不是任何人可以替代的。」

他的一番話，讓樂瑤心暖暖的，「可你，不是說我和她給你的感覺一樣嗎？」

「那種感覺，是外表給我的感覺。」溫雲霆很認真的看著她，他握住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當我真正看到你時，才發現你和她給人的感覺很相似。」

她除了歡喜，還是歡喜。

「瑤瑤，」溫雲霆低語，似是承諾，「你是我這輩子愛上的第一個女人，也是唯一的一個女人。」

「那……文檬呢？」那些在心裡，在腦海堆積了太久的疑惑，她想要一次問清楚，「文檬、羅珍……」她不會懷疑他不愛她了。只是，報紙上報道的那些事……羅珍那樣主動，那樣美麗，而那些他與文檬親呢，與文檬進酒店的照片，還有那天文檬在他休息室換衣服……她相信他愛她，但是。有些疑惑，卻需要聽他親口說。

「傻丫頭，你不會真的以為我跟她們……」溫雲霆的眉一緊，這麼要緊的事，他怎麼會忘了告訴她？

「不是我以為，是所有的人都以為……而事實，好像也是。」報紙上那些緋聞，若說是空穴來風，一次也就夠了，怎麼會出現那麼多次？而他們還經常去酒店獨處，難免不讓人遐想。

溫雲霆摟緊了她，「我和她們，沒有你想的那種關係。」其他人怎麼看他無所謂，但關鍵是她，「文檬是我的同學，我正好需要一個緋聞，所以就請她幫忙了，」說著，將他與文檬之間的所有事告訴了她。「我是跟羅珍吃過幾次飯，可也都是為了讓記者拍到……瑤瑤，你要信我。」

相信，她當然相信他。樂瑤眸間卻有著一抹不可置否的神情。

溫雲霆驀的捉住她的手，低低的傻笑。

「你笑什麼？」樂瑤抬眸。

「我開心，因為你在乎我。」溫雲霆復又抱緊了她。

樂瑤揚眉笑了，是的，她在乎他，所以會吃醋，所以會在意那些關於他和其他女人的新聞，然而她的語氣卻帶著一絲輕揚：「不許再有那樣的緋聞，假的也不行。」

「你的話不夠霸道，」溫雲霆看著她笑，「你應該很嚴厲的警告我，不許我再跟除了你之外的任何女人私下有來往。」

不霸道，不專橫，是因為她愛他，相信他。低頭，她埋進他的懷裡，就這樣，暖暖的依偎在一起。

*

清晨，豆豆醒了，睡眼朦朧，她坐起來揉了揉眼睛，從床上爬下來，穿著睡衣，她習慣性的往媽媽卧室走去。當她看見溫雲霆沉睡的模樣時，一下子來了精神，咕咚一下爬上床，撲到溫雲霆身邊，「爸爸，爸爸。」

溫雲霆被她吵醒了，微微的有些倦，豆豆撲進他的懷裡。樂呵呵的笑，樂呵呵的鬧著。順帶著，他的心情也很好。可他抬頭，卻見床上只有他們父女倆，那個傻丫頭呢？

「爸爸昨晚在陪媽媽嗎？」豆豆笑著樂呵呵的問。

溫雲霆溺愛的摸了摸她的頭，看著她頭髮上兩個睡亂了的小小辮子，就覺得特別可愛，「爸爸以後都不走了。」被女兒叫醒，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而他，已經在期待未來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了。

「豆豆，快去洗臉刷牙。」樂瑤聽見卧室里的聲音，走了過來。她剛做好早餐，身上還系著圍裙，此時的她，慵懶裡帶著幾分小女人的味道。

「哦。」豆豆坐進來，樂呵呵的，卻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爸爸羞羞，還沒起床，比豆豆還懶。」

「爸爸昨晚太累了。」溫雲霆頗有深意的看了看樂瑤。

樂瑤的頰微微發燙，她坐在床邊輕嗔的看他一眼。

「豆豆也好累，」小豆豆可愛極了，坐在溫雲霆懷裡，「我昨晚做夢，夢見爬山了。」

真可愛，小女兒的一番話讓他們都笑了。

「豆豆，快去洗臉刷牙，上幼兒園要遲早了。」樂瑤說。

豆豆有些不情願，末了，抱著溫雲霆親了親才下床，離開房間時，還朝樂瑤做了鬼臉，逗得他們樂呵呵的。

待豆豆離開之後，溫雲霆卻驀的伸手一把將她抱在懷裡，低頭就要吻她。

「別，豆豆會看見」她的話卻湮化在他的吻里了。

呵呵，幸福的早晨。

*

當龐志宣布左柏瀟涉嫌毆打辦案人員，延長羈押期限時。他淡然的辯白道，說：「我沒有打他。」

簡傑穿很嚴肅的坐在一旁，示意龐志出示證據。

一份醫院的檢驗報告出現在桌上，龐志嚴肅的說：「你毆打簡隊，以致於他胸腔和下體受傷，手段殘忍，情節惡劣……」

「等等。」左柏瀟的面容卻很鎮定，唇邊帶著一抹嘲笑，「簡隊長受傷，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打的？」他雙手無辜的展開：「我每天都被你們看著，你們有看見我打嗎？還有，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市民，而簡隊曾是特警。無論從哪方面來說，我都不是他的對手。」

龐志唰的一聲收回檢驗報告，聲音帶著嚴厲：「審訊室只有你們兩人，簡隊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受傷？」

左柏瀟帶著一絲嘲諷，「你看我有受傷嗎？難道你們簡隊是豬嗎？蠢得被人打死都不還手？」他揚眉，帶著羈押期間從未有過的嚴肅：「除了一張檢驗報告，你還有什麼證據？你們審訊室不是有全程監控嗎？監控里有顯示我打他嗎？」

坐在一旁的簡傑黑了臉，如鷹般的眼睛帶著殺氣，昨天左柏瀟下手很狠，卻只傷他胸口與下身，而某一個地方，傷得他到現在走路都有些疼。因為是激將左柏瀟，所以他刻意關了審訊室的錄音，只留了監控錄影，誰知道昨天左柏瀟故意將他引到攝像頭照不到的角落裡，沒有了錄影這個重要的證據，現在，只用一紙檢驗報告，確實不足以讓人信服。

「怎麼，我們不能做證嗎？」龐志嚴厲的說，「我們進來時，簡隊長躺在地上，傷得很嚴重。」關於左柏瀟毆打簡傑的報告已經遞交上去了，上頭也已經批准延長他的羈押期限了。

「簡隊，你的電話。」周康拿著手機走進來遞給簡傑，「韓局的。」

簡傑眉一挑，臉色一沉，接過手機走出審訊室，邊走邊說著什麼。

坐著的左柏瀟神色已然鎮定，他抿著唇，不說話。龐志看著周康，周康朝他搖搖頭，似是有些無奈。

很快，簡傑回來了，黑著臉，一臉忍不了的戾氣，身上的疼痛折磨著他，可現在，上頭一紙命令。以證據不足為由，又將批准了的羈押期限收回，卻枉費他的一番苦肉計，他恨然不平，卻咬牙切齒的說：「放了他。」

左柏瀟迎接他挑釁的目光，心底，卻是一片泰然自若。

*

簡傑揪著周嘉怡的衣領，狠狠的將她提起來，再把她猛的扔到床上，俯身過去撕開她的衣服，卻沒想到，剛貼近她的身子，他身下某一處的疼得他咬牙切齒。他只得將周嘉怡放開。卻不解氣，又揮手給了她重重的幾個耳光。

周嘉怡的臉頰被打得通紅，但是她卻隱忍著，不反抗，也不哭。自從那天被簡傑找到之後，她就被關在屋子裡，與外界失去了所有的聯繫。

簡傑怒火衝天，他今天被上頭罵了，而他又聽說專案組馬上就要解散，他要停職寫檢查。而他苦心做的一場戲又自討苦吃，所有的怨氣全都集到一處來了，讓他有氣沒地方撒，所以，只有撒在周嘉怡身上。

「回C市咱們就結婚，」簡傑的臉有些扭曲，手撫過周嘉怡的臉，卻接著又給了她一巴掌。他的心理，已然變態。

周嘉怡疼得顫抖，可她卻倔強的挺直脊背，回C市？案子結了？那麼左柏瀟呢？可她卻不敢問，她怕她一問，他會變本加厲的對付左柏瀟：「我不會跟你結婚的。」這幾天，她已經受夠了，即使她死，她也不會跟他結婚的。

「哼。」簡傑黑了臉，「你別忘了。納米現在在我手裡，我只消動動手指頭，你就永遠見不到她了。」說著，他緊緊的捏著周嘉怡的下巴。

「不要。」周嘉怡顫抖著，所有的恐懼與害怕全部襲來，納米，她唯一的妹妹，她不能讓她有事：「求求你，放過她。」

簡傑狂笑，他就知道，納米是她的軟肋，只要用納米威脅她，她就會乖乖的聽話。他現在，要將所有在左柏瀟那兒受的氣全悉還在她身上，而他，自然也不會放過左柏瀟的，他等待著，東山再起的時候。

*

「什麼？左大哥真的出來了？」樂瑤驚喜不已，那如花的臉上綻放著歡喜，她將茶放在他的辦公桌上，看著他。

溫雲霆微微點頭，她開心，他的心情自然也很好。

樂瑤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可卻落淚了：幸好，幸好，幸好左大哥沒事。

溫雲霆低笑著搖頭，走過去，用紙巾擦拭著她眼角的淚，「看你，怎麼像小孩子一樣又哭又笑的。」

樂瑤看著他，眼底滿滿的全是歡喜，「雲霆，謝謝你。」

「傻丫頭，」他拍拍她的肩膀，其實，這是他欠左柏瀟的人情，是應該還的。其實，說到底，他也只不過是將那份錄音交給了上面的相關人員。

樂瑤擦過淚的眼睛微微的泛著紅。「左大哥現在是不是就完全沒有事了？」她擔心周嘉怡，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應該是吧。」溫雲霆其實並沒有她這樣樂觀，說到底，簡傑這次失了手，肯定不會放過左柏瀟，接下來怎麼樣，就要看左柏瀟是不是真的犯罪了。

「左大哥在哪？我想見見他。」樂瑤問道。

「他現在應該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溫雲霆說著，「等過幾天，我陪你去見他。」

「還要把豆豆帶上。」樂瑤說：「豆豆一直很想他，吵著要見爸爸。」

「我才是她爸爸。」他不悅的糾正道。

樂瑤卻故意認真的說著，「左大哥也是豆豆的爸爸，豆豆也一直過樣叫他。」這個男人。真小器。

「嗯，」溫雲霆挑眉，「他要做，也只能做豆豆的乾爹。」對於誰才是「爸爸」這個問題，在他看來很嚴重的。

「沒想到你這麼小氣！」樂瑤哼哼道。

「關於老婆孩子的所有權，哪個男人能大氣？」溫雲霆絲毫不臉紅的說。

「誰是你老婆？」她臉微紅。

「嗯……」溫雲霆揚揚眉，故意說著，「你說呢？」

樂瑤輕輕捶了他胸口一拳，示意自己的不滿。

「謀殺親夫！」他誇張的笑道。

可下一秒，樂瑤卻踮腳捂住了他的嘴，似嗔似嬌的說：「你小聲點，這可是辦公室。」

溫雲霆卻伸手摟住了她軟軟的腰，「沒人敢偷聽。」

「哼。」樂瑤推開他，噘噘嘴，準備離開。卻被他驀的拉住了手，跌落進他的懷裡，而迅速的，被他偷香成功。

而這時，溫雲霆的手機響了，在他拿手機的時候，樂瑤已然離開他的辦公室了。

「雲霆，不好了，我的電腦硬碟不見了，之前你們的照片我刪除了的。」文檬的聲音很急切，「但是，我擔心。有人偷了硬碟會拿去做數據恢復。」

溫雲霆的眉微微一緊，冷聲問：「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我也不知道啊？」文檬急得快哭出來，「雲霆，怎麼辦啊……我在想，會不會是上次賣給我的那位記者拿走了……因為只有他知道這是什麼。」

「你等我，我馬上過去。我們一起去找他，」溫雲霆心裡已然有了想法，找到他之後，再揪出慕後主使者。

樂瑤坐在卡座上，見溫雲霆匆匆離開，她的眸一直隨著他進入電梯。

「出了什麼事了？溫總這樣急？」羅穎問道。

樂瑤搖搖頭，可直到下班，溫雲霆都沒有再回來。原本，他們說好要去接豆豆放學的。

羅穎走了之後，樂瑤撥打了溫雲霆的電話，「雲霆……」

「我有事，稍後再打給你。」溫雲霆的語氣有些低，說罷，掛了電話。

樂瑤微怔，他說他忙？可剛剛她分明在電話里聽見了那端有文檬的說話聲。她揚揚唇角，告訴自己，一定要相信他。收拾東西之後，她也下班了。在時代銀座外，她遇見了葉惠，笑道，「在等何助？」

葉惠淡淡的笑著點頭。

「最近怎麼都沒見你。很忙嗎？」樂瑤好幾天沒見到葉惠了，這樣安靜，似乎不像是葉惠的個性。

葉惠唇一抿，笑道：「嗯。有點。」她想了想，似乎又忍不住，低頭告訴樂瑤，「今晚……我們要去影樓。」

樂瑤有些怔住，旋即笑了，「選婚紗？」

葉惠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樂瑤為好友開心，「準備什麼時候結婚？」

葉惠微微偏頭笑著：「今晚選婚紗，周末的時候去照婚紗照，婚期的話，應該是在下半年。」戀愛中的她甜蜜又幸福。

「真好，」樂瑤笑看著好友。

*

樂瑤接了豆豆回家。

「爸爸今晚會來嗎？」豆豆偏偏頭問。

樂瑤低頭看她，搖搖頭。想到他跟文檬在一起，她心裡就微微的不適，而後她卻嘲笑自己，他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文檬與他，只是普通的朋友而已，他跟文檬在一起，應該是有事吧。

她努力讓自己不去胡思亂想，而是暗暗告訴自己，他應該會來的，再晚，他都會來的。

豆豆卻噘著嘴不高興。

「爸爸要工作，很忙的。豆豆是大孩子了，不能任性生氣，知道嗎？」樂瑤低聲告訴女兒。這小丫頭，明明是她照顧她的時間多一些，可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貪戀爸爸多一些。

「哦。」豆豆仍舊噘著嘴。

不知道為什麼，樂瑤心裡有些慌，可她自己也不知道在慌些什麼，她隱隱的覺得似乎要發生什麼，可……

入睡前，樂瑤接到葉惠打來的電話，葉惠興奮的告訴她，已經選好了婚紗時，她聽得有些心不在焉。直到晚上十二點過，溫雲霆都沒來，更沒有打電話給她，她實在忍不住，試著撥他電話，可卻傳來對方關機的提示。

他在哪兒？還跟文檬在一起嗎？

自從他們和好之後，他每晚都會來，若是出差，或者有事來不了，他都會提前打電話告訴她，可今晚，為什麼這麼奇怪？

她突然揚唇笑了，笑自己的傻，或許。是他手機沒電了啊。他偶爾也是很晚很晚才來的。於是，她給他留了門，沒有反鎖。可是，輾轉在床上，她卻絲毫沒有睡意。直到凌晨才睡著，這一覺，竟然迷迷糊糊的，一直徘徊在半夢半醒之間。

清晨，在吃餐的時候，她習慣性的打開電視，正在播放新聞，畫面上，是一場連環車禍。她只隱隱聽說「幾死幾傷」，她只顧著給豆豆剝雞蛋，並沒有聽仔細。

「媽媽，快看。」喝著牛奶的豆豆突然說話了。

「吃飯的時候不說話。」她順便看了看牆上的鐘，估算著送豆豆去幼兒園的時間。

「媽媽，那好像是爸爸的車。」豆豆的聲音，奶聲奶氣，但是，卻十足的清晰。

樂瑤微驚，目光望去，電視上，那被撞在中間的，幾乎已經變形的那輛黑色車子……她的心，瞬間窒息得厲害，渾身顫抖。而這時，那畫面被拉近，而那車牌號顯然被撞得有些變形，但數字卻醒目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