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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契約婚姻,娶一贈一 - 第424章 愛上不該愛的男人字體大小: A+
     

    左幼晴疼得站不起來,這會兒她後悔死了,後悔將樂瑤趕走了,若她在,至少可以送她回家,而現在,她一個人連走路都困難極了,更別說回家了。

    當她扶著椅子跌跌撞撞的站起來時,正好遇上匆忙趕來的左柏瀟與納米。

    「幼晴?」左柏瀟見妹妹狼狽的模樣,一把將她攔腰抱起。

    「哥,我沒事了。」他們的突然到來,左幼晴不用想也知道是樂瑤通知的,她一邊在心底怒罵著樂瑤的多事,一邊壓抑著不悅對哥哥溫柔的說:「我看過醫生,已經開了葯的。」她揚揚手裡的葯袋,那是之前樂瑤幫著去藥房拿的。

    左柏瀟態度強硬:「你這樣子,必須得住院。」

    「哥,不用了。」左幼晴阻攔著,這要真住院了,她身體的有些隱疾就再也瞞不了了,「真的不用了。」

    在她的軟磨硬泡、再三保證自己已經沒事的情況下,左柏瀟皺著眉將她抱到車裡,準備帶她回家。

    左柏瀟打量著妹妹,她微腫的唇角讓他心疼,不由沉聲說道:「是誰下的手?」

    想到王吉原,左幼晴就恨不得扒他的皮,但是,她卻不敢說出這個名字,她怕她不檢點的私生活被哥哥發現:「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了。」

    「幼晴,別跟我耍小心眼兒。」左柏瀟臉色很冷,她這種小小的心機,哪兒能瞞得住他:「到底是誰?」

    左幼晴閉口,她清楚,此刻,沉默是金,沉默是最好的回答。否則,若說出實情,等待她的會是哥哥的火山爆發。

    「幼晴!」左柏瀟厲聲質問。。

    可不管他怎麼說,左幼晴仍舊一聲不吭。

    回到左宅,豆豆早已經睡下了,左柏瀟將幼晴送回房,讓郭嫂幫她擦藥。他則是帶著納米去了書房。

    「幼晴應該是惹上了什麼麻煩,才不敢告訴我。」左柏瀟的臉色很冷,他的妹妹,做錯了,他可以訓,可以罵,但是,卻絕對不允許其他人的欺負她。

    「我馬上派人去查。」納米說:「剛剛是樂瑤打電話給我,說不定,她應該知道一些事情。」

    左柏瀟一怔。剛剛他著急關心幼晴去了,怎麼忘了是樂瑤通知納米的呢?於是,他撥通了樂瑤的電話。

    「樂瑤,是我。」

    「左大哥。」樂瑤與葉惠分手之後,剛剛回到天廬1號。

    「幼晴的傷,是怎麼回事?」左柏瀟沒有任何寒喧直接問。

    「我遇見左小姐時,她已經受傷了,我問她,她什麼也不說。」她理智的選擇了替左幼晴隱瞞一切,畢竟,那是難以啟齒的事。

    「謝謝你,樂瑤。」在與樂瑤說話時,左柏瀟的心情變得很平靜,「豆豆這幾天還在叨念著你,她想你了。」

    說到豆豆,樂瑤的心柔軟起來:「我也很想她。左大哥,左小姐回家了嗎?」

    「回來了。」左柏瀟說。

    掛了電話之後,左柏瀟站在妹妹的房間外,輕輕叩著門。

    郭嫂開門。

    「葯上完了?」他問。

    郭嫂點頭,側身,打開門讓左柏瀟進去。

    只見左幼晴躺在床上,整個人憔悴不已。

    「還疼不疼?」左柏瀟到底是心疼不已。

    此刻,左幼晴正惱怒著,她恨王吉原,更恨樂瑤,她不知道樂瑤對哥哥說了些什麼,在摸不透情況時,只能佯裝委屈:「好點了。」

    左柏瀟唇角一抿,安慰道:「想吃點什麼?」

    「我不餓。」左幼晴壓抑心底的怒火。

    「那就早點休息,」知道再追問下去,她仍舊不會說,左柏瀟一語雙關:「明天一覺醒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左幼晴點點頭,心裡開始忐忑不安。

    *

    不到半小時,關於左幼晴的一份診斷書出現在左柏瀟面前。順著那些診斷結果往下看,他的臉色鐵青,手背上的青筋凸現,拳頭重得的的捶在書桌上。

    「怎麼回事?」妹妹雖然驕橫,但是,在他心底卻是極單純的,卻沒想到,她前段時間竟然流產了。

    「出手傷小姐的那人叫王吉原,是酒吧的調酒師。」納米將一張照片遞給左柏瀟:「最近半年,他經常出現在小姐的別墅。」她相信,這樣說左柏瀟應該明白她話里的意思了。

    「怎麼都沒人告訴我。」左柏瀟生氣,揚眉問。他只知道妹妹鍾情溫雲霆,卻沒想一直以來,竟然私下跟一個調酒師攪在一起,從現在看來,妹妹流產的孩子應該就是這個男人的。可既然如此,王吉原怎麼又會打傷左幼晴?

    關於左幼晴的私生活,納米一直是知道的,不過,她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盡量不去過問不在自己職責範圍內的事,特別是左家這個驕橫的大小姐的事。

    「前幾天小姐找人砸了王吉原工作的酒吧。」納米將自己調查到的情況如實的告訴他:「估計今天王吉原是來尋仇的。」

    幼晴的行為讓左柏瀟很是吃驚,「還有什麼消息?」

    「沒有了。」納米說。

    左柏瀟冷冷一笑:「納米,你知道該怎麼做的。」他冷眉看她:「在天亮之前,我要知道處理結果。」不管是誰對誰錯,他都不會辜息任何欺負他妹妹的人。

    納米輕扯唇角:「是。」

    左柏瀟冷哼了聲,對於納米的能力與手腕,他是相當放心的,他煩燥的抽出一支煙來,納米手裡拿著打火機,啪的一聲,藍色的火焰冒起來,與煙相觸的地方,瞬間火星子燃燒起來。

    煙霧裊繞,左柏瀟抖抖煙灰,陰沉著臉:「幼晴的事,不能外露任何風聲,那些人,都得封口,」不管怎樣,她是他唯一的親人,他不允許任何關於她的流言傳開。

    「其他的人都好說,可樂瑤那邊怎麼辦?」納米小心翼翼的問:「大小姐的事她也知道。」她知道,對於左柏瀟來說,樂瑤跟別人不一樣,所以,她不能擅自做主處理,只有試探性的問。

    左柏瀟手裡的煙,盡情的燃燒著……良久,方說:「她那邊我來處理。」

    「好。」納米稍後卻低聲提醒:「老大,大小姐得去婦科……」她雖然是女的,但是,卻一直以男人自居,更從未經歷過這些事,難以啟齒。

    左柏瀟面色一沉,略有些煩燥:「這種事,你去跟她說。」想著那份診斷書,他心底的憤怒又擴大了,該死的幼晴,怎麼會這麼不自愛?

    猶豫之後,納米並沒有應聲,畢竟,左幼晴在她面前,一直以大小姐自居,說話做事向來不給任何情面的,這種事,她怎麼開口說?

    「算了,」左柏瀟的手指間,那支煙已經快要燃盡了,沉聲不悅的說:「這件事情我來處理。」

    納米習慣的從他指尖抽出煙頭,掐進煙灰缸里:「老大,山哥這次指名要見你。」

    「推掉。」左柏瀟低啞的聲音在空寂的房間里響起。

    「可山哥說了,這批貨要你親自接。」納米為難的說著。

    左柏瀟揚眉,目光帶著冷漠,輕輕哼道,「那告訴他,他的貨我不要了。」他又抽出一根煙,可卻並沒有要抽的意思,放在鼻息間輕嗅,那淡淡的煙草味讓他的嗅覺更清晰了。

    納米有些急:「咱們庫存的貨只能保證最近十天的銷售,如果山哥的貨不接的話……」

    左柏瀟冷靜的揚眉,肯定的說:「除了我們之外,Z市誰敢要他的貨?」他的唇畔一抹冷笑,手指將那支煙握住,不費吹灰之力,捏碎了。

    *

    夜,深了。

    樂瑤靠在懶人沙發上,窗外,霓虹閃爍,她微微偏頭,隔壁溫雲霆的套間,一片黑暗沉寂。

    有了宋思語的陪伴,他應該早已經把她拋在腦後了吧。每每想到這,她的心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抓扯了,生生作痛。

    怎麼辦?腦海里全都是他?甚至,還會浮現他與宋思語少兒不宜的畫面……他去紐約的前一晚,並沒有碰她……而在那晚之前,他消失了好幾天……他不碰她,是不是為了保存體力去見宋思語。

    樂瑤微惱著捂住耳朵,不讓自己胡思亂想。再這樣想下去,她真的要崩潰了。

    電視節目很無聊,不管是綜藝還是連續劇,她一點想看的心思都沒有。她在屋裡走著,數著步子,一步,兩步……都已經數了幾個一百步了,可她仍舊毫無睡意,無奈之下,她打開了電腦。

    夜漸冷,她裹了薄絨毯半躺在懶人沙發上,無聊的在網上閑逛,可心裡煩躁,什麼也看不下雲,實在無聊,她登陸了已經很久沒有使用過的MSN。

    剛登上,便有不少頭像持續閃爍著。她滑鼠移動過去,那一連串閃爍的圖標里,竟然有他的頭像。

    他閃爍的頭像,像針一樣扎在她的心上。她顫抖著,卻不敢點開。

    猶豫之後,她先點擊了其他閃爍的頭像。

    大多是之前時代銀座的同事,話語里都是與工作有關的內容,看時間,是她父親去世那幾天。

    而葉惠的留言是最多的,時間大約在父親去世與她被納米所救那段時間的,她的字字間,皆是關心與擔憂。。

    最後,只剩溫雲霆的頭像在閃爍了。

    終於,她點開了。

    【你竟然耍我?你欠我的次數增加到六次。今晚八點,清溪路天廬1號1501,如果不來,次數會累計增加。】這條信息的發送時間,是她發簡訊讓宋思語去他家的隔天,也是那晚,父親入院……父親要她發的誓言,還歷歷在目,可她,終究是辜負了明浩,更違背了誓言做了他的床伴。

    接下來,便是隔日的信息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欠我七次,如若今晚未到,你的照片將會出現在你未婚夫家。】

    【樂瑤,如果你再不出現,你的照片將成為時代銀座早會屏幕的背景圖。】

    ……

    她發現,諸如此類帶著威脅的信息,發送的時間幾乎是每天就有。現在,回過頭去看這些信息。她的心,顫然……

    因為他的話語里多有威脅,但是,他也僅是威脅而已。

    是她想得太多了嗎?他毫不掩飾的話里,怎麼充滿著佔有的意味?怎麼她發現他的話語串連起來,乘勝追求,仿若對她是誓在必得,後來,或許一直沒有得到她的信息回應,他最終偃旗息鼓,沒再發信息給她。

    驀的,她心裡有了小小的念想,他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怎麼會這樣執著的想要得到她?難道,他對她,是有意思的?

    這樣的猜測,讓樂瑤微微有些激動,可接下來她卻無法冷靜下來,因為,這段時間,他雖然在私下黏著她,耳鬢廝磨,但是,卻從來沒有表示過什麼……只有他情深時的「小獃獃」會讓她淚流滿面。

    她原以為,他早已經將「小獃獃」拋在腦後了;

    可到現在,他的輕喚,除了她讓流淚外,還讓她陷入無邊的灰暗的記憶里。

    如若,當初他愛著小獃獃,為什麼會始亂終棄,在知道他懷孕之後還拋下她?為什麼會那樣殘忍的對她?為什麼會一走了之,甚至沒有隻字片語?

    如若,他到現在還想著小獃獃,為什麼沒有去想過找她,桃花源,那樣大,即使他不知道她的姓名,可他難道不能去問嗎?而她的消息,很輕易就能打聽到的。

    如若,他對小獃獃是真心的,怎麼會有那把殘酷的火,那大火漫延的夜晚,燒盡了樂正明的所有希望,也將她的一生改變了。

    可時過境遷,如若兩個字,只能是假設,現在擺在樂瑤面前的,只有殘酷的事實而已。

    事實是,他早已經將小獃獃拋棄了,現在的他眼睛復明,並且有了門當戶對的未婚妻。他變了,變得冷漠且殘酷,用照片的事威脅她,讓她做他的床伴,他費盡心機想要擁有她,可她卻終是猜不透,為何,他會這樣執意要她……而她知道,他並不知道她就是當年在碧園的小獃獃。

    她不敢再深想下去,她怕自己越想越會矛盾,越會陷在五年前的記憶里不可自拔,而現在的她,處於被動的位置,除了虛無未來的等待著他,幾乎什麼都沒有了。

    手機響起,知道她號碼的人並不多,這麼晚了,是誰會給她打電話?

    心底最隱密的角落裡,似乎有一根弦被撥動了,給她帶來一絲希望,手機屏幕上顯示的一串陌生的長號碼,很顯然,這是國外打過來的,是他嗎?她的心頓時雀躍著,顫抖著,接聽了電話。

    「瑤瑤。」於沛玲語氣溫柔。

    樂瑤心裡微微的失落,「媽。」

    於沛玲正站在摩天大樓的房間里,此刻,紐約正是上午,「還沒睡吧,」最近每天忙著應酬,很晚才回酒店。紐約與國內有十多個小時的時差,知道女兒一向淺眠,所以,她估算著時間,才打了電話。

    「還沒。」樂瑤望向客廳的鐘,剛剛十點過,「媽,你在那邊還好嗎?」與母親分別五天了,她心底多少有些挂念。

    其實,這幾日在紐約除了與宋氏碰面之外,溫孝誠的主要精力還是放在與金融巨頭接洽的事情上,可進展並不太順利。「還好,」於沛玲說:「瑤瑤,你呢?新工作還好嗎?」

    「挺好的,」樂瑤多麼希望在電話那端能聽見溫雲霆的聲音,哪怕只是他不經意與旁人的說話聲或者是咳嗽聲也好,可母親電話那端靜悄悄的,於是,她顧左右而言他:「媽,只有你一個人嗎?溫伯伯呢?」

    於沛玲隱約感覺到了什麼,她不露痕迹的說:「昨晚應酬太晚了。你溫伯伯還在休息。」她邊說邊理著睡袍的帶子。

    該怎麼才能知道他的消息?樂瑤著急起來,但是,這些話卻不能跟母親明說:「媽,那邊的天氣還好嗎?」

    於沛玲波浪般的長發柔美的披在肩上,即使是剛剛睡醒,她的儀態始終是優雅得能吸引所有人目光的:「連續下了好幾天的雪,終於停了,」玻璃窗外,太陽的光照射在屋頂的積雪上,折射出冰冷卻耀眼的光:「這不,雲霆和思語去滑雪了。」

    終於聽到他的消息,可樂瑤心底微微一疼,「是嗎?」她訕訕的問:「思語姐還好嗎?」

    「雲霆過來陪她,她連班都不上了,」於沛玲說:「他們小兩口天天膩在一起,自然什麼都好。」

    樂瑤黯然:「那就好,」她的腦子裡,冒著一系列的詞語:未婚夫妻,小別勝新婚,如漆似膠。

    「這邊的事情有些棘手,我們短時間應該還不能回去。」於沛玲說:「瑤瑤,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自從女兒回到身邊后,她心裡,到底還是多了些牽挂。

    「媽,我知道。你們也要保重。」她心底,終究是孤單落漠。

    於沛玲還想說些什麼,卻見溫孝誠醒了,便叮囑道:「瑤瑤,早點休息。」

    聽著手機里傳來的嘟嘟聲,樂瑤很失落,心底難受得慌。

    剛剛擱下的手機又響起了,那上面顯示一個熟悉的號碼,樂瑤的心瞬間有些小激動。是他,他打電話來了。

    驚喜著,忐忑著,顫抖著,她無法控制自己狂跳不止的心,激動的接聽。

    「瑤瑤!」宋思語的聲音帶著輕揚的喜悅。

    樂瑤喉嚨輕顫,心底,瀰漫著一股莫明的悲哀,好半晌,才壓抑自己的情緒:「思語姐。」她的聲音,帶著顫抖,他,此刻在宋思語身邊吧。

    「你猜我們在做什麼?」宋思語的聲音很空靈,她的目光,望著茫茫的滑雪場。

    我們?

    樂瑤苦笑,他們在一起,如漆似膠的一對吧。

    「我們在滑雪。」宋思語呵呵輕笑:「你哥剛才摔了一大跤,」其實,是她悄悄偷襲溫雲霆,趁他不備時將他使勁往前推,他才摔倒的。

    哥?

    悲哀。

    在別人眼底,他是她的哥哥。「是嗎?」宋思語的喜悅傳遞到她這裡,就是無盡的苦澀與悲哀。

    「瑤瑤,你怎麼不到紐約來?你要來了,咱們三個人一起滑雪才好玩。」宋思語穿著滑雪服,看著正滑向她的溫雲霆:「你哥呀,老愛在我面前逞強,明明比不過我,還……」

    「是你技不如人,只會偷襲。」隔著很近的距離,溫雲霆對宋思語說。

    當他的話傳到樂瑤耳里時,她微微一震,終於,四天了,她第一次聽見他的聲音,他的話是對宋思語說的,帶著少有的溫和。而她,不過是個旁聽者……她胸口悶悶的,心疼得發慌。

    「哼,如果你技術好,我偷襲能成功嗎?你會摔倒嗎?」宋思語輕笑,不示弱的對溫雲霆輕嗔。

    「你還說。」溫雲霆突然伸手,將一把雪塞向宋思語的臉上。

    「啊」宋思語嬌笑,手機落在了地上,她追著溫雲霆,嬌聲道:「你欺負我!」

    他們的說話與笑聲隱隱約約傳到了樂瑤的耳里,她的心,澀澀的,他們是多麼和諧相配的一對。而她終只是他們身邊的過客而已。他們的歡樂里,是容不下她的。

    樂瑤掛斷了電話,心裡的酸楚和痛苦難當,她將手機一扔,手機撞上牆,隨即落在地上,機身分離,而她靠在懶人沙發上,黯然神傷。

    原來,她高估了自己,原以為到了期限可以帶著屬於自己的回憶瀟洒的離開,可現在只是聽見他們的調笑聲,她便這樣難過,他們真要結婚的時候,她該如何的悲哀與痛苦?

    一切,只緣她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男人。

    所以,她的悲哀與痛苦,都是自找的,也只能自己默默承受。

    即使悲哀,即使痛苦……但是,能在他身邊,雖然短暫,但是,樂瑤卻覺得足夠了……至少,讓她在以後的歲月里,有回憶,有一絲淡淡的甜蜜。

    這,就夠了。

    愛,就只能深深埋在她的心底。

    *

    「阿姨,」葉惠到了明浩家,見了明母,大大方方的笑著。

    「葉惠來了,快進來。」明母似乎心情不錯。

    葉惠走進去,「學長在家嗎?」

    「在。」。

    葉惠發現廚房那邊似乎有響動,她呵呵一笑:「學長什麼時候也學會下廚做飯了?」邊說她邊取下手套與圍巾。

    驀的,羅珍的身影從廚房裡探出來,只見她腰間系著圍裙。她看著葉惠笑著,說:「葉惠,我這兒馬上就好了,你先去客廳坐會兒,陪伯母說說話。」

    「咦,你們認識?」明母意外。

    「阿姨,我和葉惠是同班同學。」羅珍笑靨如花。

    見到羅珍,葉惠臉色立刻冷了下來,質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之前因為羅珍蓄意陷害樂瑤的事,她跟羅珍鬧得很不愉快。而她又不是擅長掩飾自己情緒的人,這臉上立刻晴轉多雲。

    「羅珍一個人住,我讓她周末過來一起吃飯。」明母匆忙間,倒沒聽出羅珍話里的不悅,而說著:「葉惠,過來坐。」

    羅珍揚眉給了葉惠一個挑釁的眼神。

    「哼,」想到羅珍對樂瑤做的那些事,葉惠就恨她咬牙切齒:「你這人怎麼這麼無恥。竟然有臉到學長家裡來」

    「葉惠。」羅珍打斷葉惠的話,並提高聲音:「你去坐,不用幫我……我一個人能行。」她的手上戴著塑料手套,她邊說,卻邊揚起粘滿油膩的手套碰上葉惠的臉頰,平靜的話語時,眼神卻嚴厲得像要吃人一般。而後,她將塑料手套脫在一旁。

    葉惠只感覺左頰上一冷,用手觸上去,全是油膩,她忘記了樂瑤的叮囑,生氣的說:「羅珍,你除了會勾搭男人,耍心機外,還會什麼?」

    越過葉惠的肩膀,眼見明母與明浩就要過來了,羅珍靠在洗碗台前,用手扇了自己一個耳光,而後,拉著葉惠的手,可憐兮兮的說:「葉惠,我知道你和樂瑤是好朋友,但是她不要學長的,你不能因為我愛慕學長而中傷我、打我……」她的戲演得很足,神情可憐,眼底含著淚。

    「你」葉惠被羅珍突然的舉動怔住了,看著羅珍的模樣,她覺得噁心,想抽回自己的手,卻不料被羅珍緊緊抓住不放。

    「葉惠!」明母走過來,急匆匆的將羅珍掩到身後,原本慈愛的面容變得有幾分冷漠:「有話好好說,你怎麼能打人?」

    見明母來了,羅珍更是委屈落淚:「伯母。」

    「伯母,我沒打她,是是她自己打自己。」對於羅珍的虛偽,葉惠很生氣,憤怒的說:「她很虛偽,最擅長的就是演戲。」

    此刻的羅珍梨花帶雨,十足可憐。

    近來,羅珍經常到明家來,裝作一副乖巧懂事的樣子,明母對她的好感日與俱增,剛剛又從她說她愛慕明浩,心裡本能的護著她:「葉惠,你這是什麼話?羅珍怎麼可能打自己?」下意識里,她是相信羅珍的話的。

    「伯母,你別被她的外表騙了。」葉惠急了,「她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

    「羅珍是什麼樣的人,我再清楚不過了。」明母護犢心切,「你再無緣無故中傷她,我這裡可就不歡迎你了。」之前明母是因為樂瑤的關係認識葉惠的,而樂瑤與兒子分手,讓她難過了許久,所以在潛意識裡對樂瑤有些怨恨,連帶著,對葉惠的態度也大改觀。

    「伯母」葉惠皺眉。

    「別吵了。」明浩原本陽光開朗的面容此刻卻顯得萎靡不振,他像個局外人一樣看著她們的爭執。

    廚房裡,安靜了下來,但是,羅珍嚶嚶的哭聲卻未停。

    「別哭了,」明母呵護著,目光里,卻帶著不悅看著葉惠。

    被誤會,葉惠生氣的看著羅珍,心底對她的厭惡與憎恨又多了幾分,正欲開口說話,卻被明浩阻止:「葉惠,跟我來。」

    葉惠不悅的瞪了一眼羅珍,心底唾棄她的偽裝,而後跟著明浩來到他的房間。

    「伯母。」羅珍淚眼盈盈。

    「哎,你臉都紅了。」明母看著她的一邊頰,念叨著:「葉惠這孩子,怎麼能動手打人?當初真是看錯她了。」

    「沒事。」羅珍眼底儘是委屈,她又羞澀的說:「阿姨,我剛才一時情急,才會把心裡話說出來,你不會笑我吧。」

    「怎麼會?」明母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笑她?這段時間,她與羅珍常碰面,她很喜歡這個開朗有禮貌的女孩。

    羅珍低頭,一臉害羞。

    葉惠忿忿不平的說:「學長,你也相信她的話?相信我會打她嗎?」她現在才真正體會到羅珍的可怕。

    明浩沒說話。示意她坐下。

    「你可千萬不要被她所迷惑。」葉惠著急起來,情急之下,她無法掩藏心裡深處的話:「她不像你所看到的這樣單純。」。

    明浩淡淡的抿唇,不可置否。

    「學長。」葉惠說:「你如果跟她在一起,樂瑤和我肯定會很擔心的。」

    樂瑤的名字,讓明浩的目光突然有了光彩。

    「如果不是樂瑤告訴我,我還不知道你跟羅珍在一起的事,」葉惠忿忿不平:「可你跟誰在一起都行,就是不要和羅珍在一起。」

    「樂瑤?」明浩的心底,微微的壓抑:「她怎麼會以為……我和羅珍?」

    「樂瑤很擔心你,怕你受傷害……」葉惠說道。

    明浩一激動,問道:「樂瑤她擔心我?」

    「是啊。」葉惠激動的情緒仍舊沒有放平:「樂瑤說,如果羅珍是真的喜歡你,對你好,她會祝福你們,但是,她怕羅珍別有用心……」

    其實。明浩從電話里聽見樂瑤與其他男人的曖昧親呢,深受打擊,所以,才會一蹶不振,現在,卻從葉惠的嘴裡聽說樂瑤對自己的關心,原來壓抑的心情,稍稍緩解了:「她還說了什麼?」至少,她是關心他的。

    葉惠將羅珍對樂瑤的所作所為一一告訴了明浩,而後又說:「羅珍變了,她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單純的女孩了。曾經我們三個關係那麼好,可她竟然一次又一次的設陷阱傷害樂瑤,害得樂瑤都差點被強B。」

    明浩聽說樂瑤的遭遇后,他的心微微的揪著疼,在她遭遇不幸的時候,他根本不知道,沒能保護她,陪著她,呵護她,「這些,她從來沒有告訴過我。」

    「被羅珍設局害成那樣,樂瑤能好意思說出口嗎?」一提到那些過往,葉惠就對羅珍恨得咬牙切齒的。

    明浩更難過了,只因樂瑤從來不願跟她坦露心聲,而他也從來不曾走進她心底。

    「學長,」葉惠看他:「羅珍……」

    「你別擔心。」明浩微嘆道:「我對羅珍從來沒有那方面的意思,是我媽請她過來的。」跟樂瑤分手后,他心如死灰。

    葉惠低低碎碎念:「我真怕伯母上了她的當。」

    「我會跟我媽說的。」稍後,明浩卻問道:「樂瑤最近還好嗎?」不管怎樣,他心裡,始終放不下樂瑤。

    「她還好。」見明浩對羅珍沒意思,葉惠心裡鬆了一口氣:「昨天晚上我們還一起吃晚餐。」

    明浩唇邊一抹苦笑:「她男朋友對她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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