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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契約婚姻,娶一贈一 - 第385章 不能說的隱私字體大小: A+
     

    很難讓人置信,外表看似柔軟的今笙,說話竟然也如此直接而且犀利。谷永淳聽罷,倒有些刮目相看,他的妻子,曾經在他懷裡的小女人,已然成長為心思縝密的大女子了。

    努甲倒有些遺憾的說,「你有這樣的魄力,放棄王位,實是可惜。」他的目光帶著挑釁看向谷永淳,可話,卻是對今笙說的,「你若後悔了,隨時可以回丹萊,我可保你登上王位。」

    谷永淳臉色微變,目光冷冷的看著他,這個努甲竟然當著他的面,開口便是挑撥。

    他正欲開口說話,手卻被今笙握住,只聽她細語淺淺,卻有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堅定:「丹增今笙已經病逝,我姓谷,是谷永淳的妻子。」她曾經肩負的責任已經卸下,王位已然有了新的繼承人,那麼,從今往後,她就只會為自己而活,她會找回與他之間缺失的二十多年時光,在今後的日子裡,晨昏日落,攜手共度一生。

    她的話意味著努甲的挑撥絲毫無用,也讓谷永淳的心真正的安定下來。

    努甲其實也早知道,王位,根本吸引不了今笙,更算不得是他的籌碼,看著他們交握的手,清雅的臉上有一抹淡淡的嘲笑,不過,那語氣卻十分篤定:「今笙,你以後姓谷還是姓丹增,不是你說了算。」

    他言外之意,頗有些威脅的意味,「如果我將你的身份公佈於眾,堂堂大國未來的掌舵人竟然覬覦他國王儲,為滿足私慾,暗渡陳倉,不顧王儲的意願,強行虜來金屋藏嬌。甚至迫使王儲懷孕以致差點喪命,」他的目光略略掃過他們,陰柔裡帶著自信:「相信,這樣的新聞,會轟動全世界吧!」

    谷永淳聽罷,心裡暗暗抽了口冷氣,這努甲,用心險惡,可他面色荏苒,只是語氣涼薄,「誰會相信一個連真名都不敢出示的虛偽之人的無稽之談?」

    話雖如此,但今笙的心到底是一沉,努甲的為人,必是說得出做得到的,這樣的醜聞一旦爆發出去,後果可想而知。谷永淳的境地肯定會很難堪,他此生的努力會白費,他將會從金字塔頂端掉落到金字塔外面,更甚,名譽掃地……這樣的局面,絕對不是她所願意看見的,可她堅信,她能夠力挽狂瀾,於是,她說,「三哥,讓我單獨跟他談。」

    「不行。」谷永淳一口否決,這努甲當著他的面就這樣咄咄逼人,他怎麼放心讓她跟努甲單獨在一起?

    今笙抿唇,看著他,似是安撫,更多的卻是陳述:「不是還有監控嗎?你可以在隔壁房間看監控,門口也可以再安排兩個人。」

    谷永淳看著她,彼此目光相遇,都看進了對方心裡,雖然他不願意,可終是妥協了,再一次確認,「今笙,你真要這樣嗎?」

    今笙肯定的點點頭。

    谷永淳薄唇緊抿,目光帶著震懾看著努甲,威脅道:「你要敢傷害她半分,你就永遠走不出這個房間。」

    「谷書記不用擔心,」努甲自嘲道,「這點自知之名,我還是有的。」他看著今笙,眼底柔光,「我不會傷害她的!」

    谷永淳的手輕輕拍拍今笙的肩膀,而後,極不情願的離開,他大步走進隔壁房間,坐在監控前,畫面上,努甲走向今笙,在她面前,扶著她的輪椅,單膝跪下,虔誠的伸出右手向她。

    看著這一幕,谷永淳眉一凜,他問,「怎麼沒有聲音?」

    江辰說,「醫院的監控都沒有聲音的。」

    谷永淳皺眉,可監控畫面不是高清,即使能看著他們的唇形,一時間,他卻無法猜測到他們說的什麼,他冷聲說:「我要知道他們的談話內容!」

    「這……」江辰為難,

    *

    努甲看著今笙,眼底淡然,他的臉上又是那種風輕雲淡的輕雅,伸手向她:「今笙,跟我回家。」

    今笙看著他伸過來的手,語氣里有著輕嘲:「你的家在哪裡?」她輕啟唇,溫婉的目光里,帶著冰冷的寒意看著他,沉默之後,話里卻也不留一絲餘地,「顧大哥!」

    努甲的臉色原本就有些病態的蒼白,而此刻,他悻悻的收回手,目光有些遊離,卻清晰的說道:「今笙,我們是夫妻,我們的家在丹萊。」

    「別再裝了,」今笙目光堅定的看著他,卻毫不留情的揭穿他,「顧博濤。」

    努甲的臉色更蒼白,可卻驀的笑了,笑里有著一絲驚喜,倒也不再偽裝,「難為你,這麼多年,不僅記得我,竟然還能認出我來了。」

    「當然,」今笙臉色冷冷的,語氣涼薄,「你給我的印象太深了,我怎麼可能不記得?」

    努甲,不,是顧博濤,他很歡喜,「我除了身高外,面容與體型跟從前完全不一樣了,今笙,你竟然還能認出我來,」他看著她,十分篤定的說,「看來,曾經的顧博濤,你不僅記得,應該是喜歡過的。」否則,怎麼可能在二十多年後還能認出面目全非的他?

    今笙看向他,唇畔,掠過一絲淡淡的嘲笑,冷冷的說,「當初你打暈我的時候,眼睛的猙獰的樣子,我一輩子都記得。」他左眼的眼白處,有兩顆並列的黑點,就這,讓她記住了他這雙眼睛。

    顧博濤只感覺有些涼意,「你……你不是……」

    他記得,為順利帶她到丹萊,他精心設計了一場車禍,讓她與兩歲的輕歌失散,她醒來后見到他,竟然清楚的認出了他。他到底有些心虛,便請人給她做了催眠,在她的記憶里,剔除了他的存在。

    「很不幸,我記起來了。」今笙目光冰冷的看著他,「雖然我不知道你用什麼方式讓自己改頭換面變了樣子,也不知道你是如何變成丹萊人,更不知道你是用何種手段成為達魯家族的繼承人,但我卻能把你打回原形,證明你就是顧博濤。丹萊王室,自然也不會對一個偽裝盜取爵位的他國人進行庇護,而你,就等著在這裡繩之以法吧!」

    她的話到這份上了,顧博濤到底也沒再矯情,而是冷聲說,「你把谷永淳那套學得不錯。可除了你的一面之詞,你有什麼可以證明我不是努甲?今笙,你難道不知道,空口無憑,沒人會信嗎?」

    今笙倒也不怯場,意悠悠的說,「你在這裡有妻有兒,有兄弟姐妹,既然我都能把你認出來,那麼他們應該也能,」她語氣加深,說,「再說了,肉眼的辨識度會有差異,但DNA絕不會說謊。」

    說實話,這倒真的震懾了顧博濤,可他到底是塊老薑,到這份上了,雖然心裡底氣不足,但表面,仍舊陰柔,「你不會不知道,揭露我的身份,對你沒有一點兒好處吧!」

    今笙臉色淡淡,話卻鏗鏘有力,「對一個多次肆意傷害我,又威脅我的人,我又何必姑息?」

    「聰慧如你,事到如今,難道看不出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顧博濤自嘲的說道,「這麼多年,我一直愛你,為了你,我拋棄了曾經的一切;為了你,二十多年我沒再娶;為了你,我隻身來到這裡;為了你,我甘願被谷永淳囚禁;我的心意,你難道感受不到嗎?」

    「別拿你所謂的愛作借口,」今笙語氣冷冷的說。

    顧博濤看著她,「我說的所有都是真的,今笙,我為你守候這麼多年,我不相信你感覺不到。」

    「你所謂的愛,就是把我打暈扔下河?就是製造車禍讓我和女兒骨肉分離?就是費盡心思讓我和丈夫分隔兩地二十多年?就是殘忍的傷害我腹中的胎兒嗎?」今笙冷冷的置問他,「若這樣就是你愛的表達方式。那麼,你的愛太過自私,已經嚴重傷害到我,也影響和打擾到我的人生了。你這樣的愛,我不稀罕,更是厭惡!」

    「我做這些,都是因為谷永淳,是他,借著住在一個屋檐下,趁你年少,霸佔了你,他這樣的行徑,根本不配擁有你!」顧博濤情緒異動,

    起初,今笙倒有些詫異,她與谷永淳的這些隱私的往事顧博濤怎麼會知曉,而後,卻瞭然,她記得,他們曾是同班同學,而谷永淳的奶媽老嬤嬤就是顧博濤的表姨,曾經,顧博濤借著來看錶姨而到谷家大院來。

    而那晚,她從谷永淳的房間里出來時,正好遇到起夜的老嬤嬤……

    「配不配,是我們的事,與你無關,」今笙娓娓說道。

    「你根本不愛他,」顧博濤有些激動的指出,「你難道忘了,他是用怎樣卑劣的手段得到你的?」他又肯定的說,「你之所以對他念念不忘,不過因為他是你第一個男人,這種不忘,根本就不是愛。」

    今笙的臉色,微微的泛紅,語氣輕淺,卻極肯定:「把我給他,我甘之若飴!」

    「你撒謊!」顧博濤立刻反駁。

    「我和三哥的感情,無須你這個旁人置疑。」今笙微斥。

    顧博濤微怒,說道:「他谷永淳能給你的,我一樣能給你。相信我,只有我才是能保護你,給你幸福的人。」他說,「你跟他在一起,永遠都只是他的附屬品,他有時間陪你、關心你嗎?如果你跟我在一起,我會每天陪在你身邊,我不僅會給你想要的一切幸福,還能讓你無憂的坐擁丹萊的江山,成為丹萊史上傑出的女王!」

    今笙冷笑,一語指出他的目的:「你愛的,是丹萊的王位吧!」

    顧博濤臉色一緊。

    「由始至終,你謀划的,就是得到丹萊的王位,」今笙冷語道,「而我,不過是你的墊腳石而已。二十多年前,你從老嬤嬤哪兒就得知了我的真實身份,所以費盡心思策劃了這一切。」

    「不是這樣的。」他辯解說。

    今笙看著他,臉色很冷,「能讓一個男人拋下妻兒,不惜一切改頭換面的,除了權勢金錢。還能是什麼?」

    顧博濤神色一緊,「今笙,這麼多年的相伴,你難道還不明白我的心嗎?為了尊重你,我們結婚之後我都不曾碰過你……一個男人,能隱忍成這樣,難道還不是真愛嗎?」

    今笙冷笑,「不是你不想碰,」她眼底,有著冷漠,「而是你不能碰,因為,你早就喪失了男人的功能。」

    顧博濤的臉色原本就蒼白,此刻,更是青白相加,那神色,頗有些惱羞成怒了,咬牙問道:「你……你怎麼知道的?」

    今笙冷眼看他,「你以為,在丹萊的時候,我為什麼要嫁給你?」

    顧博濤的臉色一冷,他的體檢報告里,從來根本沒有這一項,而她,竟然知道。

    「我讓人在你的茶里下了葯,」今笙倒是很坦然的說道,「那麼猛的藥效,加上紅燈區最嬌艷的女人,可你的身體絲毫反應都沒有。」

    「你算計我!」顧博濤看著她,眼神有些陰狠。

    「比起你來,我的算計不過是小兒科而已,」今笙迎上他的目光。竟無半點怯意,「當初我也清楚的告訴過你,我結婚,只是為了給孩子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並不需要一個丈夫。」

    「你……」顧博濤咬緊了牙。

    「偷雞不成蝕把米,」今笙神色淡淡的說,「若不是你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你又何至於喪失了男人的功能?」

    顧博濤眼神一凜,「你……」

    事已至此,今笙倒也不在沉默,直接說道:「當初你製造車禍,讓我和女兒分離,然後不擇手段的想要非禮我,你以為這樣就能成為我的丈夫,丹萊的駙馬,可你失算了。被我踢傷了重點部位,從此之後就……可你並沒有因此知難而退,更怕非禮的事情被我戳穿,就讓人催眠了我。」她看著他,目光堅定,「這二十多年,你所謂的痴情守候,不過是一件不可說的隱私。」

    顧博濤的心沉入海底,他苦心經營多年的嚮往,此刻,全然崩塌,他輕嗤著,「原來,你都知道了。」

    「也是拜你所賜,」今笙冷冷的說,「若不是你苦心策劃的這場生死劫。我又怎麼會記起以前所有的事情?」

    顧博濤訕然,千算萬算,竟然……他終於承認道:「我是有傷害你的孩子,但卻並沒有想過要害你。」

    她卻嘲笑道,「在此之前,我一直把你當成兄長般敬愛,更當成可以信賴的人,更是感激你為我所做的一切,可卻不曾想,真相背後,竟然如此殘忍。」

    顧博濤略有錯愕,「你以前……」

    「是的,若不是這場生死劫,我恐怕還把你當成恩人對待吧。」今笙輕嘲道,「卻不曾想,你才是始作俑者,幾次三番傷害我和我的孩子,也是你,操縱了我的人生……。」

    顧博濤眉一緊,多年的籌謀,毀於一旦,他用心良苦,竟然毀在了自己手裡,此時此刻,他身陷囫圇,既已陷入谷永淳手裡,那麼,他也再無掙扎翻身的餘地了。

    此刻,他也已然預料到自己的結局了,不知為什麼,他竟然有種莫明的輕鬆,是的,這二十多年,他在丹萊雖然過得富足,可到底是心虛,害怕被揭穿,過得也是戰戰兢兢的。

    而現在,一切都被揭穿了,他辛苦偽裝的一切,也終將瓦解。

    想來,在谷永淳的操縱下,他所做的這些事,不消半日,便會傳遍兩國,他在這裡已然是個外來者,而丹萊,也絕對不會容他回去。而依谷永淳的手段,絕對不會讓他死,而會讓他的後半生在監獄里渡過。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緣於一個「貪」念,她有證據,他的強辯無用,他只有苦笑,「事已至此,我無活可說,隨你們處置吧。」

    今笙看著他,看著這張清雅熟悉的面孔,就是這個男人,在她身後默默守護了多年……他是傷害過她,可也幫助過她……良久,她說道,「我會放你走,但有一個條件。」

    顧博濤驚訝不已,看著她。

    「你去任何一個地方都可以。絕對不能回丹萊,更不能暗中掌控丹萊政局,」今笙語氣凝重,「否則……」她滾動輪椅,從茶几上拿過一個杯子,指尖一松,杯子落地而碎,「就如此杯。」

    她看他,問:「你能做到嗎?」

    顧博濤沒有回答,反而問她,「為什麼?在你知道事情的真相后,為什麼要放過我?」

    「我不是聖人,沒有寬闊的胸襟,不可能在你一次又一次的傷害我之後還能原諒你。我是真的很想將你繩之以法,為我胎死腹中的孩子,更為我和三哥這二十多年的分離,」今笙唇畔,一抹淺淺的苦笑,「不過,仇恨漫延開來,終會傷人傷已……我放過你,不是原諒你,而是為了我女兒的幸福。」

    他恍然大悟,「你是為了輕歌?」

    今笙低聲嘆道,「我已經錯失她成長的二十多年了,不能因為我的仇恨而毀了她的愛情和婚姻……既然我已經不能彌補她成長路上的虧欠,那麼,我就只能儘力給她未來的道路掃清阻礙,保護她純粹的愛情。」時至今日,女兒的幸福,才是她終身所望。

    阻礙?顧博濤苦笑,今笙的原諒,僅僅因為他是障礙,他嘆道:「原來,我是託了別人的福,才得到你的諒解。」

    「你是該慶幸,我女兒愛上了你的兒子。」今笙說。

    兒子?顧博濤訕訕的,既不承認,但也沒否認,而是淡淡的說,「輕歌是個聰明的女孩,娶到她的人,很榮幸。」

    「我從沒見過像你這樣冷血的父親,這麼多年,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不聞不問,所幸,豐城並沒有因為父愛的缺失,在單親家庭長大而性格有缺陷。反而為人正派上進,」今笙說道。

    顧博濤自嘲的笑笑。

    見他並無懊悔,今笙忍不住說道,「你的冷血與自私,毀了兩個女人……」

    他訕訕的,仍舊沒說話。

    「豐城的媽媽至今寡居,」今笙話雖輕,但卻擲地有聲,「而輕歌的姑姑卻是終生未嫁。」

    「她們……」他吞吞吐吐,話不成句。若不是她提及,他似乎,早已經將那兩個女人從生命里剔除了。

    她看著他,「她們曾是閨蜜,而你卻將她們玩弄於股掌之中,讓她們互相仇視,顧博濤,夜深人靜的時候,想到她們,你是否心有愧疚?」

    此時,今笙感嘆,同樣是女人,她能幸運的遇到谷永淳,而桑蘭琴與宋雅茹卻所遇非人,她心裡,倒真的是感慨萬千,替她們不值。

    顧博濤潸然,一時間,倒真有些感慨,「是我對不起她們。」

    「一句對不起就算了嗎?」今笙質問道,「這麼多年的青春年華,耗在你身上,她們何其無辜?」她說,「輕歌的姑姑對你死心塌地,而你倒好,不僅騙她錢財,讓她公司差點倒閉,更為了滅口,竟然還指使人在她飯菜中下藥,讓她患上癌症,虧她還到死還在替你瞞著……」

    顧博濤啞口無言,訕訕的抿著唇。

    沉默之後,今笙微微激動的情緒稍稍平靜,質問他,「顧博濤,你費盡心思,耗費多年光陰,又得到了什麼?」

    他啞然,回首往事。似乎只在彈指尖,是啊,他得到了什麼?仔細想想,親情,愛情,他似乎,什麼也沒有。

    今笙長長的嘆息著,「當然,我要謝謝你,你當初沒傷害輕歌,還讓宋雅茹收養她。」

    顧博濤更是無言以對。

    「言盡於此,希望你以後好自為之。」今笙說完,沒再看他,手滑動著輪椅離開了。

    當她的輪椅還未到滑門口時,門被人從外面打開,谷永淳站在門口看著她。而他身側,輕歌佇立著,她的臉色有些蒼白。

    今笙心微微一驚,望向谷永淳,後者沒說話,接過她的輪椅,推著她離開了。

    而輕歌,則是走進了房間,目光冷冷的落在顧博濤身上,看得他心微微一震,他認識她以來,從未在她臉上看到如此冰冷的目光,「輕歌……」

    「我替豐城感到不值,因為有一個你這樣的父親,」她的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冰冷,「同時,我也替他感到慶幸,正因為你的無情拋棄,不聞不問,才讓他沒有看到你那齷蹉的一面,得以心理健康的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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