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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契約婚姻,娶一贈一 - 第340章 做了什麼,自己心裡清楚 鑽石9400加更字體大小: A+
     

    「那些道聽途聽的話你也相信?」何舒雲心虛,可卻不願意輸了陣腳:「許華梅,你可別忘了,當初他們結婚時,你是怎麼巴結我們家的。」

    不提倒罷,一提,便讓許華梅惱羞成怒,「你們母女表面風光,內心齷蹉,專門做些污穢的勾搭,就是倆騙子!女表子!」為了這門婚事,她曾低聲下氣,還曾被丈夫怒罵,這些怨氣,這下子全都爆發出來了。

    何舒云何曾被如此罵過,一時間,氣血沖腦,「你兒子也不是什麼好貨色,你們這種唯利是圖的小人,也好不到哪兒去!遲早會遭報應。」

    「滾!」許華梅怒道。

    何舒雲壓了壓心底的怒火,揚著頭,高傲得不可一世的威脅著:「許華梅,你別太囂張了,你們對心蕾的所作所為,有一天,我會全部奉還給你們!」

    「你別以為你這樣說我就害怕了,」許華梅得意的說,「你別忘了,世琛的傷是傅心蕾造成的,我已經請人做了鑒定,你若敢亂來,我就報案,讓傅心蕾滾回監獄里去。」

    何舒雲心底微微一驚。

    「還忤在我家做什麼?還不快滾,」許華梅怒目相視,恨恨的說:「你們站過的地方我都嫌臟,別讓我再看見你們母女,否則,我就報警,把你們的醜事全給抖出去!」

    被人戳中了軟肋,何舒雲臉色一陣青白,訕訕的,咬牙,「咱們走著瞧,總有一天,你會來求我的。」

    「呸!」許華梅怒道,而後,故意大聲對保姆說,「這家裡被她們搞得烏煙瘴氣的,多買點消毒液回來,凡是那兩個女表子走過的地方,都給我消毒。」

    何舒雲被打落了牙,也只能往肚裡吞,雖然氣憤不已,可卻不敢太囂張了,只好灰溜溜的走了。

    一路上,想到許華梅的話,何舒雲氣得牙痒痒,這回到傅家,看著心蕾鼻青臉腫的樣子,她又皺了皺眉。心裡的氣又轟然湧上頭頂。

    「媽,怎麼樣了?」心蕾迎上來就問。

    何舒雲的臉色很難看,將許華梅的話重複了一遍。

    「他們羅家也太欺負人了,明明是羅世琛……」傅心蕾氣得不輕,剛一吼,又扯動了嘴角的傷,疼得齜牙咧嘴的。

    「除了算了,還能怎麼樣?」何舒雲沒好氣的說,她也忿忿不平,可她又能怎麼樣?若不是心蕾有刑期在身,她有所顧忌,又怎麼會任由許華梅在言語上侮辱她?

    「憑什麼要這麼便宜了他們?」傅心蕾嚷著,「明明是羅世琛不要臉,帶女人回家,還打我……」想到那慘痛的經歷,她就隱隱冒火,「媽,你不知道,他們母子打我的時候可沒手軟,那樣子。是往死里打啊!」

    何舒雲皺緊了眉,恨得不輕,手握得緊緊的,咬牙,「你放心,我絕不會讓他們好過的。我會想辦法收拾他們的!」

    哭了一會兒,傅心蕾可憐兮兮的問,「媽,那我現在怎麼辦啊?」

    何舒雲頭疼,看著她的樣子,一籌莫展,之後又想了想,「你先把傷養好了再說。」除了這,還能怎麼辦?

    可心蕾想想又覺得憤然,羅世琛和白沙沙,一個是她丈夫,一個是她閨蜜,兩個人竟然勾搭成奸,她又恨得咬牙切齒的,「我不會讓他們有好日子過的!」

    「你別惹事了。」何舒雲喝斥道,「你要知道,羅家人一旦報了警,後果不堪設想……」因為有了制肘,所以一時間讓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有小姨夫在,難道我們還怕他們?」傅心蕾不解的問。

    「蠢貨,一進了派出所,你這肚子還藏得住?再說了,你有刑期在身,如果羅家再告你一個蓄意傷人,」何舒雲頭疼不已,這個女兒,吃了多少虧了,竟然還這樣懵懵懂懂的,「到時,你外公都保不了你了。」

    想到鬧起來可能又會進監獄,傅心蕾就悻悻的,低頭沒說話。

    「只要等到預產期,孩子一出生,就好了。」何舒雲冷笑著。「到時,再慢慢收拾他們羅家。」

    心蕾看著自己平坦的小腹,頗有些失策了,「這孩子都沒有,怎麼生啊!」

    「你都結婚幾個月了,怎麼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何舒雲悶聲悶氣的問。

    「我也不知道。」心蕾皺了皺眉,按理說,他們做的頻率並不低,可她就一直沒懷上,「那怎麼辦啊?」

    何舒雲想了想,「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產檢的檢查報告我一直找人做了的,你現在只管假裝懷,其他的事,交給我。」她又說,「我已經在網上給你買了東西,等你養好病出去時就用得上了。」

    當時,何舒雲就做了兩手準備的,一是讓心蕾加緊時間和羅世琛再懷一個,若實在懷不上。也沒問題,就假裝懷孕,照以前的月份,到時弄個嬰兒來就行了。

    而關於心蕾流產的事,也只有她們母女知道。羅家人只知道心蕾懷了孕,具體幾個月也不清楚,而羅世琛原本就對心蕾不上心,也是個大大咧咧的人,所以也未對心蕾平坦的小腹起任何疑心。

    所以,現在吵了架,跟羅家決裂,這孕裝下去,若她們掩蓋得好,應該不會出什麼岔子。

    這件事,以谷心蕾忍氣吞聲而終結。

    小夫妻,也終是因為這場撕逼而撕破臉,分居兩地,不相來往。為了避免何老這邊起疑心,這件事,始終瞞著他。

    不過,羅世琛倒算是解放了,這病好了后,每天又泡在夜場花天酒地,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而那白沙沙的丈夫在外地工作,她樂得沒人管,這件事之後,自然而然也就成了他的床伴之一了,經常跟他廝混在一起。

    而許華梅,先是將心蕾挨打的事瞞了下來,可紙終究包不住火,沒過多久,就被羅國民發現了,喝斥她,她便將心蕾的所有事都告訴了丈夫,「她們真的是騙婚,這種私生活混亂,又被輪過的女人,怎麼配做我們家的兒媳婦?更何況她還有無期徒刑,萬一有一天又坐牢了,咱們羅家的名譽就毀了,世琛這輩子就被她拖累了。」

    羅國民思前想後,仍舊覺得許華梅的做法不妥。

    「國民,你放心吧,他們現在心虛,根本不敢找我們麻煩,」許華梅想到那天何舒雲的臉色心裡就特別爽快,「我把世琛受傷的證據都留著呢,這事真要捅出去,那個傅心蕾肯定只有進監獄的份兒。」

    而後,許華梅又說:「我想,還是讓他們儘快離婚吧,那種臟女人,光想想名字就覺得噁心。」

    羅國民皺了皺眉,現在,在何舒雲大哥的幫助下,那項市政工程已經拿到手了,只是還有幾千萬在傅迪成公司一時拿不回來,「離婚的事,還是再等等。」

    「為什麼?」許華梅問,她一想到心蕾經歷的那些糟心事兒,就覺得心裡堵得難受,難堪得慌。

    「你知道什麼?」羅國民不悅的說,「那項市政工程,至少得三年才能完工,又加上後續結款可能還有一定的難度;還有擱在傅迪成那的幾千萬,也要明年才會到期,至少得等我把錢拿回來再說。」

    兒女婚姻關係在,而且傅心蕾還有把柄在自己手裡,到時真要鬧起來,至少傅迪成不敢虧了他幾千萬。而那何家大哥,也不敢出手為難他。

    許華梅雖然極不情願,可想了想,為了錢,也沒再作聲。

    「世琛那兒,你也多叮著點兒,別讓他再鬧出什麼事兒來。」對這個兒子,羅國民頗有些不悅,在他看來,傅心蕾這個人私生活干不幹凈這倒無所謂。只要她背景夠強大,能夠幫到羅氏,這就是最好的。無奈現在妻子兒子已經把這事給鬧成這樣,既然到了這樣無法收拾的地步了,暫時也只有這樣下去了。

    「你放心,我知道看著他。」許華梅說,可她心裡也沒底,這個兒子,完全不聽她的話。夜夜笙歌,還刷爆了信用卡,不過這些,她都不敢跟丈夫說。

    不過,這次輕鬆的就拿到這麼大的工程,到底讓羅國民體驗到了關係到位的便利,於是,為小夫妻關係惡化成這樣子,心裡多少對許華梅還是有些微詞。他看了她一眼,警告意味很明顯,「他要再惹什麼事,別怪我不留情面。」

    許華梅心裡咯噔一下,臉色不大好。

    「你們母子暫時就別回Z市了。」想想她們母子,羅國民心底也頗覺得煩。

    許華梅皺了皺眉,「可……」心裡忿然,若她留在首都,羅國民在Z市就正好跟情人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我不回去怎麼行啊,還有兩個孫子在Z市呢?」

    「不是還有叢姍嗎?」羅國民皺了皺眉,「她的孩子,她自己知道管,不用你操心。」

    提到董叢姍,許華梅的臉色好不到哪兒去,「她呀,除了花錢,哪會管孩子呀。」

    「我知道讓人盯著她,」羅國民不悅的說,「你只要好好把世琛看住就行了。」

    許華梅雖然極不情願,可想想,還是兒子最親,最重要,丈夫的心早已經不在她身上了。所以她現在必須要把兒子看緊,只要能羅世琛能夠獨擋一面,以後順利接手羅氏集團,那就好了。

    等傅心蕾養好傷,已經是一個月之後的事情了,在何舒雲的叮囑下,她也開始偽裝孕婦了,肚子里塞著東西,她雖然極不情願,可卻不敢不照做,為防著她亂來惹事,何舒雲還天天陪著她,只等著到生產的時候。

    這日子一天天的,心蕾過得極慌,可卻又無可奈何,心底的毛躁漸漸的控制不住了。有一天,她們母女去逛街,遇見了白沙沙,她抑制不住情緒,上去就給了白沙沙兩耳光。

    那白沙沙也不是省油的燈。正要還手,被何舒雲擋開了,「你對心蕾做了什麼事,你自己心裡清楚,我沒找你,不是怕你,而是看在你爸媽的情分上姑且饒了你,白沙沙,我可是知道你丈夫的工作單位的,你別逼我出手收拾你。」

    何舒雲這幾句話,到底還是把白沙沙唬住了,她雖然跟羅世琛有一腿,不過是因為一時興輕,玩玩而已,更何況,她丈夫跟她是門當戶對,有名的高富帥,對她也算不錯的,她倒沒想過真的因羅世琛而葬送自己的婚姻。

    眼見這樣輕易的饒了白沙沙,心蕾心裡極度不悅。想到自己受的那些委屈,問,「媽,難道就這樣放過她?」

    「再等等,」何舒雲說,「等你孩子生出來,咱們再想辦法。」她現在也不知道,這白沙沙對心蕾的事情知道多少,她最怕的是,心蕾流產的事白沙沙也知道,所以,暫時不敢輕舉妄動。

    心蕾皺了皺眉,沒再說話。可偶爾,又從朋友哪兒聽見羅世琛與白沙沙廝混在一起的事,總是恨得牙痒痒。

    ……

    就這樣,傅心蕾在鬱郁難結的情緒里過了幾個月,糟心又難堪,她皺了皺眉,聽著面前何老的聲聲教誨,心裡,到底是集聚著一團怒火,到底是不甘心的。

    就如同之前在大院里見到谷永淳和今笙,她心裡的火騰的就燃起來了,便想盡方法去挖苦谷永淳一樣,卻不曾想,竟然被他幾句話嗆得不輕,甚至,還讓她惱羞成怒,前塵往事回想起來,心裡滿滿的都是恨意。

    而現在,回到何老家,竟然又是一頓訓,跟羅世琛的婚姻問題,又明明不是她一個人的錯,於是,這讓心蕾更加鬱鬱寡歡,心裡極難受,思想更偏激了。

    何老年紀大了之後,話也多起來,絮絮叨叨的又說了些。最後,對著何舒雲說,「你也是,心蕾任性不懂事,你也不知道多教教她,難道就任由她這樣任性下去?」

    何舒雲原本心裡就不痛快,這會兒,倒有些意興闌珊,也不想說話。

    見母女倆都悶聲不說話,何老說得也頗為無趣,想到這幾個月,都不見羅世琛到何家來,每每問起,心蕾總會說他出差或者是不在首都的話,這剛開始他倒還信,可這說的次數多了,何老便隱隱猜到不對勁兒,眼看這心蕾就要生了,他這做外公的心裡到底還是擔心,放不下。便說:「這樣吧,後來晚上,叫上世琛到家裡來吃頓飯。」

    心蕾與舒雲母女面面相覷。心蕾與羅世琛的婚姻現狀,可一直還瞞著何老呢,這眼下,看樣子,快要包不住了。

    「外公,」心蕾先開口,「世琛他出差去了。」

    何老皺皺眉,「他什麼時候回來?」

    「可能還要等幾天吧,」心蕾心虛的說,「你也知道,他挺忙的。」

    「再忙,吃頓飯的時間還是有吧。」何老不悅的說。

    何舒雲朝心蕾眨了眨眼,然後心蕾只好說,「那,我等會兒給他打電話,問問他。」拖延,也只能拖延了,還是先把何老穩住再說吧。

    就在他們說話這會兒,只聽汽車的聲音,何舒月和張一冬夫妻回來了,下車時,他們還邊走邊說著什麼。

    見了小女兒夫妻,何老說:「後天晚上你們要沒什麼事就早點回來,咱們一大家子人,好久沒在一起吃飯了。」說罷又對何舒雲說,「記得叫上迪成。」

    「我知道。」何舒雲點點頭。

    可張一冬卻說,「爸,改天行嗎?後天晚上我和舒月沒空。」

    「後天是周六,你又不出差,怎麼會沒空?」何老不悅的問。

    張一冬說,「我們要去參加一個晚宴。」

    何老皺了皺眉,頗為不悅,「一冬,你坐在現在的位置不容易,那些亂七八糟的宴會,還是少去為好。免得落人口食。」

    何舒月立刻說,「爸,你說這事。一冬也知道,不過,後天晚上的晚宴,我們不能缺席的。」

    「誰的晚宴,比我們一家人吃飯還重要?」何老不悅的問。

    何舒月的目光淡淡的掠過何舒雲,想說,卻欲言又止。

    而張一冬,倒直接說,「是谷書記宴請,還指明邀請我們夫妻出席,若我們不去的話,不太好。」金字塔裡外有多少人想成為谷家的座上賓啊,他能有這個榮幸,自然是不能放棄的。

    「谷永淳?」何老揚揚眉。

    張一冬點點頭。

    「不會的!」何舒雲聽罷,淡淡的嗤笑著,「他那麼低調擺譜的人,怎麼可能私自舉行宴會?」她嫁進谷家二十多年,除了每年初九穀家一大家子團聚時,其他時間,谷永淳幾乎從未宴過客。

    剛剛還有所忌諱。怕姐姐聽了不高興的何舒月,這會兒心裡略略的不舒服,便說,「哦,表面說是晚宴,但實際上是婚禮宴客。」

    何舒雲皺緊了眉,妒忌讓她心底那股怒火又騰起來了,她的臉色一陣青白,嘲笑:「婚禮宴客?怎麼可能?」

    「是真的,」何舒月一向看不慣姐姐高昂的氣勢,哼了聲,故意酸她:「上個星期三下午,谷書記還請婚姻登記處的工作人員去他家裡幫忙辦結婚手續呢。」

    呃!何舒雲臉色從青白到漲紅,她想起傍晚時看見的谷永淳對今笙體貼的一幕,心裡就恨得牙痒痒。

    眼看著氣氛越來越不對,何老咳嗽幾聲,悻悻的說:「你們後天晚上沒時間,世琛又在出差,那就改天吧。」既然小女兒女婿能被谷永淳宴請,倒能說明他並不記恨何家,這也讓何老鬆了一口氣。

    他這話,也讓心蕾舒了一口氣。可何舒雲心裡,那不平衡的心態,讓恨意越來越濃。

    發現大女兒情緒的異樣,更怕她情緒鬱結,何老便說:「這幾天天氣太熱了,舒雲,你明天陪我去郊外避避暑。」

    何舒雲回過神來,欲欲寡歡,找了借口:「爸,我恐怕不能陪你去了。心蕾這還有半個月就到預產期了,醫生叮囑,說她這狀態,隨時都有可能會生出來。我要不陪著她,不放心啊。」

    何老想想也是,便也作罷,「迪成最近在忙什麼?也不見他到家裡來。」

    「還不是忙著公司的事。」何舒雲說,這段時間,那傅迪成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她要想見一面。也挺難的。

    何舒月立刻插話,意有所指的問:「姐,迪成公司最近的運營情況怎麼樣?」

    「還好吧!」何舒雲隨口就說,其實,到底怎麼樣,她也不知道。

    「是嗎?」何舒月關心的問,「那這個月的利潤有多少?」

    何舒雲輕嘲道,「這麼細節的問題,我倒沒有問過他。舒月,你怎麼突然關心起迪成公司的事情了?」

    話這樣一說,何老也看著小女兒,這讓何舒月臉色訕訕的,「我也只是隨口問問而已,」她又說,「姐,你畢竟是公司的法人,有時間,還是多關心公司的事吧。」

    「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何舒月淡淡的說道。

    因為迪成是法國國籍,暫時不方便在國內開公司。於是,由何舒雲做法人,迪成投資,開了家投資理財公司,公司的實際管理權在迪成,他還戲笑說,「我是給你打工的。」前幾個月,她聽迪成說經營狀況還挺好的,一直處於盈利狀態。而她,反正沒投一分錢,倒也沒在意。

    而何舒月就不一樣了,她可是把全副身家包括何老的錢都給押進去了,雖然何舒雲是法人,可她的心終是懸著的,怕出什麼岔子。前幾個月還好,每個月的利息都是八號準時到帳的,可這個月,都已經快月底了,利息還沒匯到她帳戶里,她不免生了疑惑。上個星期。她打迪成電話問了的,說是財務正在核算,馬上就發,可到現在都沒有,她不免擔心著。

    因有了嫌隙,稍後一家人吃飯時,倒並不如往日那般融洽,何舒雲母女吃完飯就走了,看著他們的背影,何舒月皺了皺眉,回到房間,又對張一冬抱怨,「這都月底了,利息還沒給呢?你說會不會出什麼事?」

    張一冬正準備洗澡,看了她一眼,「大姐是法人,能有什麼事?」

    「我這心裡,總覺得不安。」何舒月說。

    「是你想得太多了,自找的。」張一冬冷冷的說。

    被他嗆,何舒月啞口無言。

    ……

    何舒雲進了咖啡廳,徑直走向包間,她取下墨鏡,臉色相當不好。服務生過來詢問時,她愛理不理的,點了杯咖啡。

    她似有些不耐煩,不停的看著時間,等了約摸半小時,才見一個中年男人走進來,抱歉的說:「何姐,不好意思,我剛剛才從外地調研回來,路上又遇上塞車耽擱了。」

    「沒事。」何舒雲心底雖煩躁,可表面,看起來仍舊溫婉和藹,「我也剛來,」她叫了服務生過來,「王振,你要喝點什麼?」

    「隨便。」王振說。

    何舒雲便為他也點了咖啡。

    「何姐,你今天急著找換,有什麼事嗎?」王振問。

    何舒雲看著他,「上次我舉報的那件事,怎麼一直沒有回訊?這都半個月時間了,」她頗有些輕嘲,「你們紀委辦事,效率也越來越低了吧。」

    她說話這樣直接,讓王振的臉色不大好,「這跟效率沒關係,那件事早就已經有了結果,只是我最近太忙,你沒問,我就忘了給你回執了。」

    「怎麼樣?」何舒雲揚揚眉,很期待,「結果你們報上去沒有?他這事,最好直接遞到元首那兒。」

    王振淡淡的說,「報什麼報啊?」

    「你還壓著沒報啊,」何舒雲臉色微恙。

    「是沒什麼好報的。」王振解釋說。

    「有理有據的,證據確鑿,」何舒雲不悅的說,「如果你覺得只有物證不夠的話,你要人證。我馬上就能去給你找。」

    「何姐,我不是那意思。」王振的臉色黝黑,那神色,倒有些不悅了。

    「那你是什麼意思?這樣拖著不辦?是不敢嗎?」何舒雲皺了皺眉,質問他。

    「不是我要拖著,」對她的咄咄逼人,王振倒有些不悅了,「而是你提供那些東西,根本就不能說明什麼。」

    何舒雲嚯的微怒,「他表面搞廉政,提倡全民節儉,可他情婦買一條裙子就花十多萬,這還不能說明什麼?」她質疑道,「還是,你怕他,所以根本沒有調查,就把我提供的證據給否定了?」

    王振臉色微變,「何姐,我們辦事,有章有法。絕對不會徇私舞弊。只要有真憑實據,不管是誰,我們都敢查。」

    「別說一套做一套敷衍我,」何舒雲哼了聲,「王振,你別忘了,你當初坐上這個位置,全靠我爸。」

    王振是個男人,聽了這話,心裡到底是窩著火的,可表面卻帶著公事公辦的神情,「何姐,那個叫谷今笙的女人,是谷書記的現任妻子,不是你所謂的情婦。這些,民政部門都有檔案登記的。」

    見他果真查了的,何舒雲臉色微紅,悻悻的,「可那十多萬的裙子……」

    「雖然現在提倡節儉,可並沒有任何條款規定,公務員的配偶不能買十多萬的裙子。」王振說。

    「可那錢的來源……」

    「我查過谷書記的工資和他的銀行記錄,並沒有任何異常,他完全有能力支付,」王振說,「更何況,買那條裙子,刷的是谷今笙的卡。」

    何舒雲一震,驀的想到什麼:「那個女人,怎麼會有錢買這麼貴的裙子,那隻能說明她的錢來路不明……有可能是行賄……」

    王振皺了皺眉,「何姐,你想太多了,就憑一條裙子,能說明什麼?」他沒說的事,那只是一張VISA信用卡,只有額度和消費金額,可這,也不能說明什麼。

    她誇大其詞的幻想,折騰得他最近一直在查這個事,結果呢?不僅一無所獲,而且這事還被人捅到他的頂頭上司那兒了,上司罵他是豬惱子,還說像谷永淳這種金字塔上層的人,即將成為元首,現在原本就是風口浪尖,他又自律性極強,平時就比較節儉,偶爾買件奢侈品,也不能說就有經濟問題啊。

    當他上司得知是何舒雲舉報的后,更是怒罵他,說他不長腦子,這分明就是何舒雲妒忌而蓄意攻擊,他竟然信以為真。

    於是,王振話鋒一轉,「何姐,為了查你這事,我明升暗貶,就要被調到地方上去了。」他故意這樣說,為的就是封住她的口,讓她別再為難他了。

    何舒雲原本心裡蓄著火呢。這一聽說,倒焉了,「怎麼會啊……你別急,我讓一冬想辦法幫幫你。」

    王振苦笑,「算了。」這事,只怪他自己鬼迷心竅,為了報答何老的提拔,便相信何舒雲的空口承諾,到現在,他才明白,自己當時有多蠢,這件事,擺在明面上來說,誰都能看出是何舒雲出於妒忌,所以惡意想要詆毀谷永淳。

    於是,他找了個借口,說單位里還有事就離開了。

    何舒雲坐在那兒,怔怔的出神,眼底,帶著一絲恨意。其實,她也知道,這件事,並不足以對讓谷永淳的地位有任何動搖,只不過,她就是想存心給他找不痛快,就存心想給他製造負面消息,存心想鬧他的心,她也想讓人知道,谷永淳不過是一個世俗的普通男人,為了另一個女人,也會違背原則。

    可她萬萬沒想到,這事不僅沒激起半點兒水花,甚至,讓那個王振也被連累了,這下子,得罪了何老的得意門生,這要是讓何老知道……

    何舒雲臉色微恙,谷永淳,我不會讓你們好過的!她冷笑,婚禮是吧,她倒要看,那個叫今笙的女人,是如何「完美」的出現在被稱作晚宴的婚禮上。

    ……

    因是小範圍的宴請,賓客並不多,所以,晚宴就設在谷家大院舉行。也沒有張燈結綵,更沒有奢華布置,只是請了人,將整棟小院里裡外外打掃得一塵不染。

    又將諾大的客廳和餐廳收拾出來,再租了酒店裡那極長的條形餐桌擺上,鋪上白色的桌布,又在餐桌上擺放著鈴蘭,頓時,花香盈面,場面溫馨且生動,就這樣,足以容納近三十個人的宴會場地就布置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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