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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契約婚姻,娶一贈一 - 第318章 我要見她 第二更+鑽石8300加更字體大小: A+
     

    輕歌黯然離開,她正處於一個兩難的境地,瞞著,就傷害了谷永淳,若坦白一切,卻會讓事態發展惡劣,她心裡矛盾極了,因為她不管怎麼做,都會傷害到她愛的人。

    當她走出電梯,在酒店大堂與顧豐城一行人相遇,周圍太多人,她縱有苦楚,縱有委屈,卻也無法說出口,只是腳步微微停滯,與他目光相遇,千言萬語咽在喉嚨里,而後,與他擦身而過。

    回到王宮后,輕歌徑直去了今笙的宮殿,她行色匆匆,站在樓下。她看到今笙的窗戶還亮著燈,於是加快了步伐,她的高跟鞋踩地走廊的地毯上,沒有一絲聲響。

    在今笙房間門口,侍女行禮,恭敬的說:「小公主,公主已經休息了。」

    「房間還亮著燈,」輕歌倒也不含糊,直接指出來。

    侍女臉色訕訕的,頗有些為難,「這……」在輕歌詢問的眼神下,她終於說了實話,「親王有交待,過了晚上八點,公主不見客。」

    親王,指的是努甲。

    「我是客嗎?」輕歌語氣微涼,她才記起努甲已經是今笙的丈夫,他有權安排今笙的生活起居。

    侍女語塞。

    想到努甲也住在這個房間,輕歌倒不便直接推門而入了,她忍了忍心底的不快,「你去稟報公主,說我要見她。」

    她的話,讓侍女有了台階下,立刻低頭應道,「是。」

    很快,侍女便出來了,她將大門打開,站在門邊,手上比了一個請的姿勢,說,「公主請您進去。」

    這會兒,輕歌倒醒過神來了,她站在門口發愣,她到今笙這兒來做什麼?難道要當著努甲的面,跟今笙說谷永淳的事情嗎?再怎麼說,努甲也是今笙的丈夫,她這樣做,無疑是將今笙陷入兩難的境地了嗎?

    「輕歌?」

    聽見今笙的聲音,宋輕歌只得硬著頭皮走進去,近百平方米的卧室里,卻只有今笙一人,她穿著白色的絲綢睡裙,正坐在圓床的中間,見了輕歌,她將手裡的書折了頁合上,順手擱在了床邊,她問,「國宴結束了?」

    「爸來了。」輕歌低語。

    今笙微微垂眸,將眼底的情緒掩去。

    「他……說要見你。」輕歌說。

    今笙心微微收緊,極苦,默然。

    輕歌坐到她床畔,低語,「爸很生氣,」那滿屋的煙裊,還有那陰沉的臉。還有他毫不掩飾的憤怒。

    今笙的唇微微顫抖,他生氣,而她,又何嘗不是身不由己?

    「媽,爸很難過……」輕歌低語,來之前,有滿腹的話要說,可真見到今笙了,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良久,今笙幽幽的說,「沒事,」她的心,疼得難受,「時間是治癒傷口的良藥,等過段時間,就好了。」

    「媽……」輕歌低語,她心疼父母,相愛,卻終不能相守,甚至,近在咫尺,卻連見面都那樣難。

    「忙了一天,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今笙抬眸,眼底,隱隱有濕意。

    「你真不見他嗎?」輕歌輕輕的問。

    「今時今日,見了面,又能說什麼?」今笙苦笑,手撫在已經微微凸起的小腹上,她又如何不痛苦,如何不難過呢?「倒不如不見。」

    輕歌扼腕。

    「輕歌,回去吧!」今笙垂眸,拍拍女兒的肩膀。

    輕歌潸然離開,侍女送她到走廊,她突然問,「怎麼沒見親王?」平日白天,努甲與今笙,就像人和影子,始終在一起的。而她知道,努甲出身貴族,身後有龐大的家業,卻一直委託職業經理人管理,他既不願意應酬,更不願意參加政事。一直以來,都以閑散人自居的。

    侍女低聲說道:「親王住在樓下的房間。」

    輕歌微怔,她是女兒,本不好過問母親的私房事,可這會兒,倒忍不住問,「他們,沒住在一起?」

    侍女搖搖頭,「親王身體不好,常失眠,怕影響公主休息,故住在樓下。」

    努甲身體不好嗎?輕歌倒十分意外,不過,不好再多問,悄然離去。

    谷永淳這次訪問丹萊,除去國事外,另一件重要的事是簽天燃氣供需合約,可他突然叫停,即將損失上千億美金的合約,這讓內閣成員們倒是慌了。

    內政會議上,提到這件事,內閣大臣們面面相覷。眼看谷永淳第二天就要回國了,一時間,都拿不出好辦法來。

    「首相,谷書記怎麼說?」一向傲然自居的議長倒也皺了眉,「還有轉寰的餘地嗎?」

    哈賈搖搖頭,皺了皺眉,微微嘆息。

    「那怎麼辦?」議長扔了筆,眉皺緊,「咱們總得想想辦法吧,這可是長達十年的合作,咱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麼多錢白白的流失吧。」

    「能想的辦法我已經想過了。」哈賈嘆息著,目光望著宋輕歌,寄有一線希望,因為谷永淳與輕歌的關係,在丹萊,只有他一個知道。

    「我去跟谷書記談談,」宋輕歌硬著頭皮應承了下來,這件事,宜早不宜遲,拖得越久,越難辦。

    「需要我去找谷書記預約時間嗎?」哈賈問。

    「不用了,」宋輕歌說,「我現在就去。」

    「谷書記現在正在參觀丹萊中央大學,」哈賈說,「今天上午,他還有一場演講。」

    「他中午怎麼安排的?」輕歌問。

    哈賈說,「他中午會在大學里吃午餐。」

    輕歌心裡雖然沒有底,但是,還是想要去試一試。

    輕歌到了中央大學時,聽說谷永淳正在大學會堂里演講,於是她直接進了會堂,她在最末找了位置坐下,看著講台上那個正侃侃而談,儒雅沉穩的身影,與昨晚窩在皮椅里抽煙的頹廢模樣全然不一樣。

    谷永淳的演講,一如他的人一樣,語氣低沉,語速沉穩,語言風趣,會堂里的學子們聽得津津有味。

    若拋開谷永淳是她父親,將他單單看作一個男人,輕歌也不得不承認,即使他不再年輕了。卻也是個極有魅力的男人,她被他淵博的學識,風趣的語言所吸引。

    連她都被他的魅力所折服,那麼,這一生,愛慕他的女人,應該何其多啊。輕歌扼腕,這麼些年,他是如何能做到坐擁權勢,面對眾多的愛慕者,而身懷不亂的?

    今笙何其有幸。能成為他這一生唯一摯愛的女人?

    可谷永淳又何其不幸,任他權勢在握,卻無法擁有摯愛的女人。輕歌愛過,所以能感覺到,今笙的再婚,是烙在他心底的傷痕,深不見底,痛徹心扉。

    一時間,輕歌濕了眼眶,感概不已,為自己,更為父母。

    谷永淳的風趣贏得了好多學子的讚譽,演講結束后,他們圍攏在他身邊,和他一起去了食堂,一時間,輕歌無法近身,無奈,她只好跟江辰打了招呼,先坐進他的車裡等他。

    直到他完全結束在丹萊中央大學的訪問后,從台階上下來,穿著西裝的他,更顯得挺拔精神,當他準備上車時,早已經坐在車裡的輕歌叫了聲,「爸。」

    谷永淳微怔,繼而上了車。

    父女並排坐著,車子緩緩駛出中央大學。

    見他神色冷漠,輕歌也不好意思寒喧,只有硬著頭皮直接說,「爸,我來找你,是想跟你聊聊天燃氣合作案的事。」

    谷永淳語氣涼涼的。「我要見她。」

    輕歌皺皺眉,「爸……」

    「你再廢話,就下車去!」他語氣不大好,很冷。

    輕歌怔怔的,低了低頭。

    車子行駛得很平衡,可父女間,氣氛卻稍稍凝重。

    谷永淳看著女兒垂頭黯然失落卻略帶委屈的樣子,像足了當年的今笙,心微微一疼。那時候,但凡今笙央求他,他不理會時。她就會是這個模樣,每每的,讓他捨不得而心軟,就不管她央求的問題有多無聊,他都會配合。

    在心底微嘆一聲,他終於開口打破了沉默,「豐城來了,你去見見他。」曾經,他倒並不看好顧豐城,可輕歌已經嫁給他了,他也沒折。現在,翁婿倆的處境頗有相似之處,這讓他對這個女婿,也有些許憐憫,這次,才會將他安排成使團人員一起過來。

    「我昨晚見過他了,」輕歌低聲說,「爸,謝謝你帶他來。」

    谷永淳悶悶的,略有不悅,輕嘲著,「你的謝謝。我承受不起。」

    輕歌眼底一酸,「爸……」

    「你的隱瞞,是對我的雪上加霜,」他在心裡微嘆一聲,扼腕,難過,「我是那麼信任你……」

    輕歌落淚了。

    女兒的淚,讓谷永淳頗有些手足無措,皺皺眉,將手帕遞給她。

    「我……」輕歌低泣,「爸,對不起。」

    「別跟我道歉,」谷永淳喉嚨里哽了一口氣,「我是怎麼想的,你應該清楚,輕歌,你讓我太失望了。」

    輕歌微慟。

    「別哭了,」谷永淳皺了皺眉,「讓豐城見了,還以為我欺負你。」

    輕歌擦了擦眼淚。

    「你若真有歉意,」谷永淳說,「就讓我見她。」

    輕歌皺了皺眉。

    「我明天下午的航班回國,」谷永淳心底無比沉重,這次出行,讓他心裡的希望破滅,這對他的感情來說,是滅頂之災,「輕歌,我想見她。」

    輕歌抿抿唇,想到今笙的話,低語,「都已經這樣了,再見面。有意義嗎?」

    谷永淳微怔,訕然,苦笑道,「這是她說的嗎?」

    輕歌點點頭。

    谷永淳長長的一聲嘆息,痛苦,難受,「她的無意義,在我心裡,卻極有意義。」

    「爸,」輕歌低語,「媽她……」

    「讓我見見她。好嗎?」谷永淳打斷她的話,話語里不再強硬,放下他高傲的自尊,帶著幾許祈求,「輕歌,求你了。」

    輕歌走在今笙的宮殿里,聽見了鋼琴曲的聲音,那行如流水般的節奏,讓人聽得心生歡喜,她走過鋪滿地毯的長廊,站在今笙的房間門口,只見努甲正在彈鋼琴,他抬手落指間,極盡優雅貴氣。而今笙,手撫在小腹上,站在落地窗前眺望。

    看著這樣和諧美好的一幕,輕歌想到谷永淳的深情,心,被狠狠的刺傷了。

    今笙發現了她,「輕歌?」

    努甲的琴聲也戛然而止,回過頭,看著輕歌。

    被他們注視著。輕歌怔怔的回過神來,強忍住心底的不適走進去,在他們面前雙手合十,微微鞠躬問安。

    「今天胎教的時間到了,」努甲將琴蓋合上,看著今笙,眼底,溫柔極了,「聽說牡丹開了,我去選幾盆放在你的窗台上。」

    輕歌驚訝的發現,努甲的臉色似乎更白了。那消瘦的身形,雖然矯健,卻總讓她有種異樣的感覺。還有,努甲的借故離開,是在故意給她們母女留下私人空間,一時間,她對他的印象,倒有所改觀了。

    見努甲走了,今笙問她,「找我什麼事?」

    「爸要見你。」輕歌看著她,直接說明來意。

    今笙微微斂眉,目光看向落地窗外,「我不是告訴過你,再見也無意義,不如不見嗎?」

    「爸說,你的無意義對他來說極有意義。」輕歌說。

    今笙撫著小腹,心微慟,眼底濕濕的。

    「媽,」輕歌低聲黯然的說,「爸那麼剛毅的人,他都求我了……」

    今笙難過極了,她又如何不想見他?可……她心疼。狠了狠,「我不會見他的。」

    「媽,你就眼睜睜的看著爸傷心難過嗎?」輕歌問。

    今笙苦笑,「我結婚懷孕了,真要見了,更會讓他傷心難過的。」

    「媽!你為什麼要折磨爸呢?」輕歌皺了皺眉,父母的相互折磨,讓她難過不已,情侶間,最忌諱的就是不坦白,不溝通。「我想,你如果坦承實情,爸會理解的。」

    「坦承什麼?」

    「坦承孩子,」輕歌說,「你是為了孩子才結婚的。」

    今笙唇畔一抹苦笑,「他若知道這個孩子,還會放手嗎?」她了解他,太了解他了,所以,她才不敢告訴他。

    輕歌心裡忐忑,「他至少會明白你結婚的苦衷。」

    「明白與不明白,於我來說,沒有區別,」今笙心裡的苦,不能言明,只好坦言說了後果,「他若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的……輕歌……」

    輕歌微怔,是啊,像谷永淳這樣的男人,又如何能夠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叫別的男人父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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