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城……」想到她現在的處境,她欲言又止。
「輕歌,我想你了。」
她大慟,淚滑落眼底,情緒失控。
「輕歌?」他叫她的名字。
她擦了擦淚,忍了忍心底的情緒。
他們終於聯繫上了。
第一次通電話,彼此都很激動,好多想說的話卻都沒有說出口,但是,都稍稍鬆了一口氣。知道對方安好,這是比什麼都好的消息。
看到麗塔帶著語言老師來了,宋輕歌只得跟顧豐城說再見。
「輕歌!」豐城叫她,「你的號碼是多少?」
呃,輕歌滿頭黑線,她的手機號碼,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抹了抹眼角的濕意:「我過幾天再給你電話。」不等他再說話,她就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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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顧豐城打了電話后,宋輕歌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不再像以前那樣鬱鬱寡歡。她的領悟力極強,而丹萊語比中文還簡單易學,又加上有巴莎巴娜幫忙練習,半個月後,簡單的問好,簡單的短語,日常用語,她幾乎都會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輕歌的傷勢也漸漸痊癒了,她右腳裸上的石膏已經拆險。走路什麼的,完全沒有問題了,唯一麻煩的是右手,傷口癒合結痂了,可右掌卻無法緊握。使不上任何力氣,甚至,連筷子都不能握,更別說寫字了。
醫生還說,手的康復過程還很長,但是,究竟會恢復到何種程度,卻不得而知。為此,輕歌很是懊惱沮喪,右手不能握畫筆,自然也不能拉大提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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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豐城這邊,丹萊的簽證已經辦下來了,機票也已經訂好了,當他正準備啟程時,桑老突然病重,而桑蘭琴桑蘭鋒姐弟都不在首都,照顧桑老的事自然就落在了他身上了。
去丹萊,自然也就擱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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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當輕歌到丹萊一個月後,今笙為她舉行了小範圍的宴會。準備將她介紹給王室的親戚們。
宋輕歌化好妝,換上一襲中袖的白色晚禮服后,巴莎將她的長發挽成高高的髻,露出光潔的額頭,還有頎長脖子,精緻的鎖骨,整個人顯得漂亮而高貴。
就在這時,今笙來了,她穿著深紫色的禮服,頭髮挽成低髮髻。戴著一枚皇冠,整個人顯得溫婉卻又高雅。
薩莉打開盒子,今笙從裡面取出一頂皇冠幫輕歌戴上。
這頂皇冠,比今笙的稍小一些,不過,卻提升了宋輕歌的氣場,讓她看起來高貴而優雅。
輕歌看著鏡中的自己,皇冠雖小,可上面點綴的卻是貨真價實的鑽石,她感覺頭頂上沉沉的,她剛要低頭,今笙卻支起她的下頜,讓她的視線與自己直視,溫柔的注視她,「別低頭。」
輕歌看著她。有點茫然。
「從此,你要習慣抬頭,」今笙看著她,心底,溫柔極了,卻鄭重的說:「因為你是我的女兒,是丹萊的公主。」
宋輕歌以前曾參加過大大小小的宴會,也常成為別人眼中的焦點,可所有的卻不及今晚的宴會這樣奢侈。當今笙攜她出現時,宴會現場鴉雀無聲。所有的人都向她們行禮。
當麗塔看到宋輕歌頭頂的皇冠時,臉色不大好,眼底,掠過一絲妒忌。而她身邊站著的黑衣女孩看著今笙母女,低呼,「她們母女長得真像啊。」
「長得像又怎麼樣?誰知道她是從哪兒冒出來的鄉巴佬?」麗塔不悅,低聲說。
黑衣女孩看著麗塔,揚揚眉,幾分嘲諷:「麗塔,你就別拈酸吃醋了,即使沒有她,這王位,怎麼也輪不到你頭上吧。」
「你」被戳中了心事,麗塔皺了皺眉,「海雅,你胡說些什麼?」
海雅揚眉,聳聳肩。
「就算她是公主的女兒,可她身上最多也只有四分之一丹增家族的血統,你難道就甘心一個外族人坐上王位嗎?」麗塔不服氣的說。
「反正再怎麼王位也輪不到我頭上,我操那麼多空心幹什麼?」海雅笑著,指指對面那個氣宇不凡的男子,「麗塔,與其無聊的妄想不可能得到的東西,我勸你,倒不如想想。怎麼把尼泊追到手吧!」
這話,倒是提醒了麗塔,尼泊是首相哈賈的獨子,也是目前丹萊上流社會適婚男子中的翹楚,長得又帥,若真能嫁給他,對她來說,自然是最好的婚姻了。
麗塔款款走近尼泊,笑靨如花,「嗨!」
尼泊看著她。禮貌的笑著,「麗塔小姐,好久不見。」
麗塔揚著下巴,她對自己的美貌相當有信心,抿唇。「是啊,好久不見了。」她的目光注視著前面的舞池,見尼泊沒動,她側眸,「想請我跳舞嗎?」在她的字典里,想要,就要去爭取,而不是坐以待斃。
「哦,」尼泊揚揚眉,這時候,他自然不好斷然拒絕,於是向她伸手,「請吧,麗塔小姐。」
麗塔美艷,尼泊帥氣。他們成了舞池裡一道靚麗的風景線,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聽說,麗塔小姐最近常入宮陪小公主?」尼泊不經意的問。
見男伴開口竟然問另一個女人,麗塔聽罷,心有不悅,表面卻笑靨淺淺,「是啊,公主請我去作陪,我也不好意思拒絕。」
「你陪她的時候,你們都做些什麼?」尼泊看著舞池外的宋輕歌。
「語言不通,她又什麼都不會,」麗塔淡淡的說,「不過是陪著她發獃罷了。」轉而又低聲說,「她脾氣不大好,也不好相處……」
尼泊的目光輕輕掠過宋輕歌,沒再說話。
宋輕歌站在今笙身邊,根本不需要她去主動接交,就有一撥又一撥的王室成員過來跟她們行禮問好。
「公主,您好!」尼泊跳完舞,走到她們面前,右手輕放在左胸,微微鞠躬向她們問安。
今笙抿唇淺笑看著他,「輕歌,這是尼泊。」
輕歌微微點頭。
「小公主,我能邀請您跳支舞嗎?」尼泊右手劃出優雅的弧度。伸向宋輕歌。
輕歌微怔,正不知道該如何婉拒時,今笙笑看著她,將她的手交到尼泊手裡,「去吧!」
騎虎難下,宋輕歌只好硬著頭皮站起來。
當麗塔看到他們跳舞時,尼泊的眼睛一直沒離開輕歌,妒意陡生,氣得手攥得緊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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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宋輕歌剛醒來時,就見今笙匆匆而來,「輕歌,」她臉色不大好,「你姑姑過世了。」
呃!
忽聞噩耗,輕歌震驚不已,好一會兒都沒緩過神來,淚水撲嗦撲嗦的往下掉,「她的身體好好的,怎麼會……」真的,太突然了。
今笙坦誠相告:「體檢時,她已經是肝癌晚期了。」她低聲說,「她為了怕你擔心,讓我瞞著你。」
悲從心中來,輕歌大慟。
今笙抱住她,見她哭得像個淚人兒似的,心裡,到底不忍心,「輕歌,你想要去送送她嗎?」
輕歌哭著點頭,十多年來,宋雅茹對她很好,她們更是情同母女,乍然間聽聞噩耗,她情難自控。
「去吧」今笙微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