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何舒雲明白是怎麼回事時,陳律師已經將一份離婚協議遞給她,「何教授,您看一下,若無異議,請在後面簽字。」
看著那份離婚協議,何舒雲在心裡冷笑,難怪,他讓自己今天別出去,原來是把律師和辦離婚的幹事都請來了,很明顯,這是給她擺了一道,讓她騎虎難下。
看來這婚今天即使離不成,他們鬧離婚這事,卻也再是掩蓋不住了。估計,不到傍晚,就會傳遍大院。
他要她難堪,她偏偏不遂了他的願,何舒雲神色溫和。無辜的說:「永淳,你這是要做什麼?」
看她故意裝傻,谷永淳微微斂了斂眉,說,「那天我們不是已經說好了嗎?除了這棟房子。其他的所有動產和不動產,全部留給你,」他將那份離婚協議推向她。
當著江辰他們的面,何舒雲覺得很難堪,於是她說。「我們真要離婚,還是應該徵詢一下心蕾的意思。」
谷永淳看著她,語氣淡淡而疏離:「婚姻是我們兩個人的事,離了婚,心蕾仍舊是我的女兒……舒雲,簽字吧。」
「永淳!家醜不可外揚,」何舒雲微怒,「你就真的要鬧成這要嗎?你就不怕……」她嚯然站起來,卻突然身子一軟,暈了過去。
這下,可把江辰他們嚇慌了,立刻撥打120。
看著暈倒在沙發上的何舒雲,谷永淳皺了皺眉,「江辰,你們先出去。」
等江辰他們出去后,谷永淳淡淡揚眉,不悅的說:「沒旁人了,可以醒了。」
被揭穿,何舒雲有點微惱,自然不能再裝下去,她想到昨晚的事,惱羞成怒,「谷永淳,你太過分了,你明明答應給我時間考慮。為什麼要把律師他們帶回來?你這是要幹什麼,鬧得人盡皆知,讓我成為所有人的笑柄嗎?」
谷永淳微嘆一聲,「把字簽了。」
「你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會答應離婚的。」見他篤定了一定要離婚,何舒雲索幸也不偽裝了,直接拒絕了。之前是因為那個女人回來了,可現在,那個女人早已經失蹤了,他竟然還是要跟她離婚。
谷永淳問她。「舒雲,死守著一段不幸福的婚姻,你覺得值得嗎?」
何舒雲冷哼了聲,「你說不幸福就不幸福嗎?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羨慕我們一家三口妻賢女孝。」
谷永淳在心裡微嘆,有些話,他原本並不想搬上檯面來說,可此刻,卻不得不說,「心蕾不是我的女兒。」
他又提及這件事,何舒雲微怔,怒著質問:「胡說!谷永淳,我沒想到你這樣卑劣,為了跟我離婚,竟然誣衊我……」
「我有沒有誣衊你,你自己知道。」谷永淳說話了,淺淺的一抹嘲諷,「如果你覺得只有親子鑒定能說明一切,我不介意和心蕾去做。」
何舒雲臉色微漲,惱羞成怒,卻啞口無言。
「簽了吧!」他復把離婚協議又遞給她。
何舒雲苦笑。「你知道,你離婚意味著什麼嗎?你會失去何家的支持,」她尖酸的說,「你別忘了,我哥哥是省委書記,我妹夫是公安部長,……明年就要選舉了,別說當元首,你恐怕連現在書記的位置也保不住了吧!」
卻不料,谷永淳臉色荏苒,甚至將筆遞給她讓她簽字。
何舒雲憤怒,跳起來:「谷永淳,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的,竟然連自己的前途都不顧了?」既然撕破了臉,她倒也不在顧忌了。
谷永淳倒並不意外。「竟然你已經知道她了,也應該猜到,這婚,我是離定了。」
他如此坦誠的承認,倒讓何舒雲措手不及,繼續跳腳,「為了一個女人,拋妻棄女,谷永淳,你就不怕以後被人指著脊樑罵嗎?」
「她是我妻子。我和她並沒有離婚,」谷永淳看著她,倒是一臉坦然,「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和你的婚姻是無效的。」
何舒雲怔住。
「跟你離婚,是為了最大程度保障你的權益,」谷永淳低嘆一聲,對何舒雲一再的容忍,不是因為他是包子。更不是因為她背後的何家,更多的是因為他覺得對不起她,結婚二十多年,他的人和心都沒能給她,在這段婚姻里,她浪費了大把的青春年華。
何舒雲嘲笑著,「這麼說,你是為了我著想?」
「這麼多年來,到底是我對不住你。」谷永淳感慨的說,「你以後,再找個對你好的人……」
驀的,何舒雲撕了那份離婚協議,然後扔向谷永淳,冷冷的,「我不會簽字的,谷永淳,我勸你還是死了這份心吧!」
「何舒雲!」他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你說我們的婚姻無效就無效嗎?」她回頭,冷笑:「別把我當三歲小孩,她已經消失了二十多年,當初開了死亡證明,在我們結婚前,你們的婚姻就已經無效了,」她揚著頭,走了幾步。又回頭,傲然的說:「當然,如果你不介意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戴了頂綠帽子,你可以馬上帶著心蕾去做親子鑒定!」
她笑著,有點張狂:「谷永淳,你活該戴綠帽!」
書房門打開,谷心蕾失魂落魄的站在門口,「媽」
何舒雲怔住。
谷永淳皺了皺眉。
看著他們,谷心蕾眼睛睜得大大的,身子微微的顫抖著,眼睜睜的看著何舒雲從她身邊經過,她哭著跺腳,跑回房間。
谷永淳微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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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寧聲給顧豐城打電話,還是桑蘭琴接的,「伯母。豐城呢?」
桑蘭琴悄悄抹了抹淚,「在醫院。」
「他怎麼了?」寧聲擔心的問。
「之前昏迷了,現在整個人昏昏噩噩的,一直沉睡,也不說話……」自從知道宋輕歌去世后,顧豐城情緒一直低迷,每次看到孩子時,才稍稍好點兒。可他整個人總是處在恍惚中,回澳洲后的第二天,竟然在浴缸里睡著,被發現時,他整個人已經沉下去了,「醫生說,還是心病……」
桑蘭琴懊悔不已,在這時候,才深知宋輕歌在兒子心中的位置……現在,她只能寄希望在谷心蕾身上,希望,她的到來能夠讓兒子重新振作。
「伯母,」王寧聲說,「如果豐城醒來,讓他給我打個電話,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