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心蕾逛街回來,手裡拎著戰利品,哼著歌兒,正好遇見何舒雲在練瑜伽,她說:「媽,過兩天我想去澳洲。」
何舒雲單腳立地,保持平衡,看都沒看她一眼,「旅遊?」
「豐城回澳洲了,」谷心蕾倚在門口,「聽說他病了,我想過去陪陪他。」她一個人在首都也怪無聊的,她那個工作上著也沒意思,除了逛街就是逛街,倒不如趁機和顧豐城培養培養感情,順便去澳洲旅遊。
何舒雲沒動,仍舊保持著那個姿勢,「你還真打算嫁給他?」
「那當然!」谷心蕾噘了噘嘴,洋洋自得,雖然平安夜那晚他說要取消婚約,不過……現在不一樣了,他們之間的障礙已經消除,他應該沒理由再拒婚了吧。
「婚姻大事,不是兒戲。」何舒雲說,「心蕾,你要考慮清楚了。」
「我早考慮好了,」谷心蕾噘噘嘴,「我非豐城不嫁。」
看她自信的樣子,何舒雲潑了瓢冷水,「你別高高興興的去,最後哭著回來。」
「媽」谷心蕾不滿的抗議。「你怎麼回事?不給我打氣,還盡給我拖後腿,」她嚷嚷道:「你別忘了,我可是幫你把……」
「我也只是隨口說說,」怕她口無遮攔說出不該說的話,何舒雲立刻打斷她的話,「我也希望你能嫁你愛的人。」
谷心蕾婉然一笑,十分篤定:「肯定會的。」
「那就去吧!」何舒雲說。叮囑道:「不過,在農曆年前一定要回來。」谷家,何家過年還有不少家庭聚會呢。
「沒問題,」谷心蕾勝券在握,「到時,我一定會把豐城也帶回來的。」過年多好啊,到時長輩們在一起,就可以早點把婚期定下來了。然後。她就飛去歐洲選婚紗……
何舒雲看看她,淺淺的笑。
「媽,」谷心蕾四周看看,低聲說,「我去了澳洲了,學校那邊,你可得幫我盯著點兒,在爸面前也要幫我打掩護,」她說,「其他沒啥,我就怕爸知道我沒去上班又罵我……」對於父親,她是挺怕的,說不定,她前腳剛下飛機,後腳就被催著回來了。
「你就儘管去吧,玩得開心點兒,」何舒雲收了腿,雙腳併攏,深呼吸后說,「放心吧,你爸最近很忙,沒問管你。」
谷心蕾走近她,意有所指的低聲問,「在忙什麼?」
「總是大事吧,」何舒雲坐在瑜珈墊上,調整呼吸,「已經有好幾天沒回來了。」
谷心蕾抿唇,欲言又止,頗為得意的說,「讓他忙吧,呵呵,左右不過是浪費時間而已!」
「心蕾,你在說什麼?」何舒雲問,躺在瑜珈墊上,抬高左腿。
谷心蕾沒回答,倒是會心的一笑,「媽,我累了,先回房了。」
「去吧!」何舒雲說,聽著腳步聲漸漸遠去。她揚揚眉,唇邊逸出淺淺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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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面前虎視耽耽圍攏過來的人,宋輕歌推開今笙,「你快走,別管我!」
今笙沒有放下她,背著她,警惕的往後退著。
「我會拖累你的!」宋輕歌皺眉說,她右腳脫臼,疼得根本走不了,於是掙扎著要從今笙背上下來。
「別動!」今笙低斥她,微微回頭,眼底一片光華,她又怎麼可能丟下她不管?
今笙看著即將走近的他們,還有身後,是山崖,小樹林和沙灘。她在估摸著。從這兒到沙灘邊,需要用多少時間……她望了望天空,碧海藍天,連雲都沒有。看來,逃是逃不掉了,現在最主要的就是要拖延時間,能拖多久是多久。
而後,今笙心一橫帶著輕歌,像昨晚一樣從山崖上滾落下去,那幾個人站在山崖上看著她們,傻眼了。
落地之後,她背著她往小樹林里跑,現在,最主要的是穿過樹林跑到空曠的沙灘上……
「都是一群廢物!」老大哼了聲,吼著身邊發愣的嘍啰,「還不趕緊追。」
山崖並不高,有個嘍啰逞能直接跳下去,扭傷了腳,哀嚎不已,這一來,另外幾個搔搔腦袋,不敢跳下去。
眼看著她們已然逃進了小樹林,老大氣得不輕,吼道:「給老子追!」
其他的幾個人面面相覷,有人說,「老大,你別急,海島就這麼大點兒,反正她們逃不掉的。」
「滾他X的!還不快追,」老大氣得踢了他一腳,「再出什麼幺蛾子,看老子怎麼收拾你們!」他已經收了定金。明天就是約定的交貨時間了,不能再等了。
沒辦法,那幾個人只好硬著頭皮跳下山崖,追了上去。
女人的體力雖然是有限的,可今笙此時卻不知疲憊的往前跑著,很快,穿過小樹林,在沙灘上留下她深一腳淺一腳的腳印。
當她們又被圍堵在海邊時,今笙終於放下了宋輕歌。看到她滿臉通紅,疲憊不堪的樣子,宋輕歌心裡生出莫明的心疼,她們身後是一望無際的茫茫大海,其實,她也知道,她們是逃不掉的。
當幾個嘍啰將她們抓住時,老大也過來了,罵罵咧咧的,想揚起手想給她們幾巴掌,想想又忍了,「都給老子帶回去。」
為防止她們又逃,他們將她們捆了個結結實實,然後扛在肩上。
老大又吼了聲,「阿秀,弄回去后給她們收拾乾淨。吃了午飯後就出發,」然後又警告說,「這下給老子看好了,再出什麼岔子,耽誤了送貨的時間,看我怎麼收拾你。」
阿秀正扛著宋輕歌,自她們逃了后,她就挨了不少打和罵,這會兒,心裡自然也氣得不輕,卻又不敢直接把氣撒在宋輕歌身上,於是趁著老大不注意,吐了口唾,以示泄忿。
就在他們浩浩蕩蕩的從沙灘上往回走時,忽聽天空里傳來嗡嗡的轟鳴聲,他們都抬頭。看到天空中有幾個黑點。
「老大,你看,那是什麼?」有人指著天空說,「是鳥嗎?」
老大踢了他一腳,「鳥會有這麼大聲響嗎?」說著,眯了眼看著那幾個黑點。
隨著嗡嗡聲越來越大時,有人呼,「是直升飛機!老大,好像是朝咱們這邊來的。」
「不會吧!」老大看了看,好像真是朝他們這邊飛來的,他隱隱覺得不對勁,大聲吆喝著,「趕緊的,把這兩個女人弄回去。」
不過,沒等到五分鐘,那幾架直升飛機已然飛近這座海島。嗡嗡的在天空中盤旋著,留下一道道長長的尾巴,然後急速往下,停在了沙灘上。
似乎就在一眨眼的時間,機艙門打開,武警從飛機上跳出來,手裡拿著槍,朝他們慢慢靠過來。
當電影里的情節真實的出現在他們眼前時,老大他們傻眼了,阿秀和另一個嘍啰將輕歌她們扔在沙灘上后,動都不敢動,舉起手投降。
當今笙看到從荷槍實彈的武警身後走出來的谷永淳時,眼底一濕,鬆了一口氣,當他到她身邊時,叫了聲「今笙」時,她熱淚盈眶。
她的繩子解開后,谷永淳把她緊緊的抱在懷裡,「今笙。」劫后重逢,讓這個權傾天下的男人落淚了,這一天多的時間,他一直生活在焦慮與緊張之中,根本沒有合過眼,劫后重逢,與他來說,是莫大的喜悅,仿若,只有抱緊她,才能真正的感覺到她又回來了。
眾目睽睽之下,今笙止乎於禮,可卻掩飾不住激動,哽咽著,「三哥……你終於來了。」
一聲三哥,讓谷永淳大慟,將她抱得更緊了。
宋輕歌在一旁,看著他們,震驚不已。
望著他身後的武警,今笙回過神來,在他耳邊低聲說:「三哥,放手。」他們這樣子。還有他的身份,讓人看了去……
他沒放,仍舊將她抱得緊緊的。
越過他的肩,今笙看到了宋輕歌,她的眼底,滿是溫柔,她拍拍他的肩,輕聲說:「三哥,她腳扭傷了,你去抱抱她……」她哽咽不已:「抱抱我們的女兒……」
谷永淳震驚,愣了幾秒,回頭就看到了宋輕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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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宋輕歌來說,這幾天的經歷就像是做夢一樣。
被綁架,差點被強暴,逃出大火,掉進海里,還差點被賣,還有那從天而降荷槍實彈的武警,然而現在,她正坐在直升飛機上,耳邊傳來嗡嗡的轟鳴聲。
她的旁邊,坐著溫婉優雅的今笙,她的手正被今笙緊緊的握著,她的對面。坐著谷永淳,那個每天晚上出現在電視新聞里的人物,此刻,正看著她們,他眼底,竟然不是一慣的冷漠淡定,而是……溫柔……天,輕歌覺得,是不是自己感覺出了錯,谷永淳看她的眼神里,竟然有溫柔和寵溺……
哦,她現在,算不算是得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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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飛機降落在首都郊外的軍用機場。
機艙門剛打開,哈賈已經迎上來了,他右手擱在胸口,向今笙微微一躬,當看到她的狼狽樣子時,赫然看著谷永淳,以外交口吻,極為不悅的說:「谷書記,我夫人在你國遇險,我對你國的安保做出嚴重的置疑,現在,我要求你方做出詳細的解釋,否則……」
「首相!」今笙右手微微一壓,阻止了他的話,「我回來了,一切安好。」她又看向谷永淳,口吻極為正式:「谷書記,請您安排一下,我現在需要帶她去醫院。」
谷永淳皺了皺眉,胸口像是膈應了塊石頭,很難受,短短兩個小時,他就從她的「三哥」到「谷書記」了。
看著他們三人,宋輕歌一頭霧水,谷永淳有妻子,可她卻從他眼底看到了他對今笙的愛,而面前這個大腹便便的男人又稱今笙為夫人,天,好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