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吼，讓宋輕歌佯裝的堅強到底是崩塌了，她眼底一酸，為了不讓他發現她的脆弱，她倔強的側過頭，顫抖著穿衣服，語氣，卻是從未有過的冷靜：「你走吧！」她將眼底的淚生生的忍住了，「我不想再見到你！」

「好好說話不行嗎？」大BOSS臉色很冷，「你就非得像個刺蝟一樣劍拔弩張？」這個小女人，情緒變化太快了，前一刻，還在他身下柔情似水，纏著他的腰，摟著他的脖子說「要」。而下一刻，渾身就像長了刺一樣，將他刺得體無完膚。

宋輕歌喉嚨哽塞，「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她討厭自己。明明該恨他的，明明該離他遠遠的，可面對他時卻總是拒絕不了，那種身不由己的感覺很糟糕。

她說完就走，可還沒走到門口。卻被他從身後抱住，她還沒回過神來時，就驀的一下被他按在了牆上，她正頭暈眼花時，他早已經欺身來。長腿擠進她腿間，雙手壓住她的肩膀，將她死死的按在牆上，動彈不得。

看他急紅了眼的樣子，宋輕歌心裡極苦。卻故意輕佻的說：「要想睡我，得溫柔點，我最討厭暴力的男人！」

大BOSS胸口悶著一口氣，很難受，他牙關緊咬，忍了忍要爆發的怒火，「我們好好談談？」

「我們之間……」宋輕歌看著他，看著他怒氣沖沖卻隱忍不發的樣子，心綳得緊緊的，硬著頭皮說：「沒什麼好說的。」他們，能說什麼？還能說什麼？

大BOSS氣得不輕，低頭，閉了閉眼，強忍著怒火，放低姿態祈求著，「我們從現在重新開始……以前的事，都別提了，好不好？」

「以前的事，你真能不提嗎？」往事，真的能一筆勾消嗎？車禍后。只要他能活著，她就會真的忘了他對她所有的不好，可後來的親子鑒定……宋輕歌嘲笑的看著他，「你頭上的帽子可真夠綠啊……」她忘不了，他要離婚時，是如何絕情的用親子鑒定否定她，否定他們的孩子，「要不要我告訴你，一共有幾頂？哦不，幾十頂？」

「宋輕歌，你是在侮辱自己嗎？」大BOSS已經隱忍到了極限，記不得她的所有事，讓他覺得很痛苦很憋屈，可她偏偏就要用那些來刺激他，讓他無可奈何。

「在你眼裡。我就是那樣的人，不是嗎？」曾經的相愛，竟然被親子鑒定給否定了，他羞辱她可以，可怎麼能否定他們的孩子？她苦笑。撂下狠話：「顧豐城，你這又是何必呢？你知道我有多討厭你？我一看到你就覺得噁心……」

「真討厭我？」他被逼到了極點，目光陰冷的看著她，「那為什麼和我上床？」

宋輕歌微怔，旋即又諷刺，「你忘了，每次都是你主動的。

他又壓緊了她，惱羞成怒，「你為什麼不拒絕？」

「我為什麼要拒絕？」宋輕歌自嘲的看著他，心底，痛苦的糾結著，「我是成年人，也有生理需要的……免費送上門來的男人，總比外面付錢的好……更何況，還是熟人。不用擔心身上有病……」

大BOSS被她徹底激怒了，右手虎口緊緊的掐著她的脖子。

宋輕歌臉色脹紅，呼吸困難，動彈不得。

「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大BOSS黑了臉，掐著她脖子的手緊了緊。

她神情痛苦，卻沒有一絲反抗，眼睜睜的看著他的憤怒，心裡很痛，很痛。她感覺，她馬上就要窒息了。

「你說！」他紅了眼，「有沒有……」

他們這樣纏纏扯扯是沒有結果的，早該一刀兩斷了！她看著他，淚滑落眼眶，那張著的唇，努力的擠出兩個字，「沒有！」她的聲音，沙啞又低沉。

大BOSS神色冷得嚇人，虎口又緊了緊，看著她的臉漲紅，看著她呼吸難受，看著她落淚，看著她努力的說，「從來……沒有！」

他的心，像是被利爪狠狠抓傷，痛得難以平復。

驀的，他鬆了手。砰，他的拳頭重重的捶在牆上。

宋輕歌全身像是被抽去筋骨一樣，順著牆，軟軟的蹲在地上，拚命的大口呼吸著空氣。等她緩過神來時。大BOSS早已經離開。

這不是她想要的結局嗎？

可為什麼，她會心痛得難以呼吸？

可為什麼，她會淚如雨下。

他曾拋棄她，用親子鑒定傷害她。可她呢，多傻啊。用惡言攻擊他……她也想烏龜的接受他，她也想偷得一時的歡娛，可她卻深知，橫在他們之間的那道坎，是她絕對無法翻越過去的。

長痛不如短痛。

這樣。對彼此來說，都好！

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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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BOSS在健身房，對著沙包一陣拳擊，滿頭是汗，卻越擊越勇。並未有停歇的跡象。

「BOSS今天怎麼了？」烏靖剛換好運動服出來。

高子瑞正在做熱身運動，「誰知道。」他一來就發現BOSS不對勁兒了。

「你們不在一起上班嗎？」烏靖問。

「BOSS這幾天神出鬼沒的，」高子瑞說，「伯母都在我這兒打聽過好幾次他的行蹤了……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幹嘛。」

烏靖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然後走近大BOSS，「BOSS！」

大BOSS視而不見，那沙包就像跟他有仇視的，被他猛的一陣攻擊。

「那個鑒定，明天早上就能拿到結果。」烏靖淡淡的說。

大BOSS手滯了滯，渾身是汗。神情緊繃，而後，又是一陣猛攻。

烏靖揚揚眉，沒再說話。

大BOSS一通發泄之後，疲憊的癱倒在地，久久的，都沒能動。

烏靖跑完步之後過來，扔給大BOSS一瓶水。

大BOSS人雖躺著，可手卻精準的接住了，驀的坐起來。雙腿盤著，擰開瓶蓋，喝完之後，瞄準不遠的的地方，手一投。瓶子穩穩的落入垃圾桶里。

「射程很准，不輸當年。」烏靖似笑非笑的說。

「烏靖，」大BOSS沉默之後，問，「你愛上的女人不愛你。你會怎麼樣？」

呃！烏靖側頭，呵了一聲，一語猜中：「你說輕歌？」

「你會怎麼做？」大BOSS沒有否認，皺眉問。在他看來，烏靖夠冷靜，夠理智，做生意的話，絕對會是個最佳盟友。

烏靖手裡把玩著瓶子，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死纏爛打。」

呃！大BOSS眉皺得更緊了，「你就不怕她更討厭你？」

烏靖意味深長的笑了，低聲說，「我相信，輕歌絕對不會討厭你的。」

大BOSS臉色微沉，想到她今天說的猜話，對烏靖的話難以相信。

烏靖低聲說，「要試探她是不是真討厭你，先睡了再說，」這是他的經驗之談。

「餿主意！」大BOSS冷哼了聲。

烏靖呵呵一聲，「如果她真討厭你，絕對不會讓你得逞，如果她半推半就，那麼就說明……」

大BOSS側頭看他。

「就說明，她並不討厭你。」烏靖說，「反而……喜歡你。」

「真的？」

「信不信由你！」烏靖拍拍他的肩，「BOSS，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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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輕歌拿著禮服去了小區外的裁縫鋪子，花了一個多小時時間，終於縫好了，縫紉機的針腳很密，也很工整，從外觀遠遠看來，倒也還算馬馬虎虎。

下午的時候，黃書慧跟她聯繫，建議她提前去首都，因為，還有些細節需要溝通，而後，又與她確定了機票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