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靖沒理他，反倒是問：「你昨晚又去相親了？結果怎麼樣？」跟許婉的事，「八」字這一捺還沒寫好，他自然是不方便說出來。

「別提了！」說到相親，高子瑞頭疼得慌，立刻對大BOSS說，「豐城，派我去出差吧，哪兒都成，就是別長駐Z市就行了。」

這子瑞，相親都相怕了！烏靖笑了。

大BOSS病後，沒多大精神，唇周圍明顯的一圈微微冒起的青茬，顯得有點頹廢。腦子裡想到宋輕歌，就隱隱作痛，被子瑞這一打岔，倒是皺了皺眉，「想出長差，沒問題。」

高子瑞聽罷，心情不錯，終於可以逃離高母的相親魔爪了。

「不過，」大BOSS看了看他，慢悠悠的說，「等把你手上的項目做完了再說。」

呃！高子瑞滿頭黑線，他手上這個航空項目，做好至少得兩年以後了，「BOSS。不帶你這麼坑人的。」

烏靖手揉了揉額角，玩笑道：「但凡BOSS心情不好，都這麼坑的，你難道忘了，你上次是為什麼去的非洲？」

呃！高子瑞滿臉委屈，「上次是破壞了他和輕歌那個，這回我啥也沒做。不至於吧……」

輕歌？大BOSS皺皺眉，看著他們倆，稍稍遲疑的問，「我……她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

他突然拋出的問題，讓烏靖和高子瑞面面相覷，「誰？」

「宋輕歌。」他臉色有點不大好，這個以前只存在離婚協議上的名字。曾經讓他覺得恥辱的名字，現在卻又無端的漫延到他的心裡，現在他腦子裡想的全是她。

昨晚被她咬過的舌尖還隱隱作痛，可他卻忘不了她柔軟的唇，還有，他壓在她身上時，與她身體驚人的契合度，當時他正發燒，而她又穿得嚴嚴實實的，但他卻突然想要跟她做更親密的事。那種念頭，油然而生，現在回想起來，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高子瑞諷刺道：「BOSS，她是你前妻，你都不知道道，我們怎麼知道？」大BOSS婚後對宋輕歌的冷漠疏離，子瑞一直很鄙視的。

「我……」大BOSS皺了皺眉，頭疼，頗為無助的說：「我不記得跟她之間的事了。」他只知道，現在的她，已經潛移默化的佔領了他的整個思緒。甚至，她的一舉一動都讓他移不開眼。

高子瑞和烏靖聽罷，吃驚不已。

「什麼意思？」烏靖問。

「就是……」大BOSS無奈的說，「我的記憶里，沒有關於她的任何事。」

「你失憶了？」烏靖又問。

「好像又沒有，除了她之外，其他的任何事我都記得。」大BOSS眉皺得更緊了。

太奇怪了！

子瑞看著他，置疑道：「真的假的？」

大BOSS微微點頭。

烏靖看著他，問，「你為什麼跟她離婚？」

大BOSS皺皺眉，說出了他原本想塵封的尷尬事，說：「親子鑒定，她生的孩子不是我的。」

「不會吧？親子鑒定會不會有問題？」高子瑞與烏靖皆震驚不已。

大BOSS頗為無奈的說：「採樣的過程我媽全程參與，她說，不可能有問題的。」

那個孩子已經不在了。這事，自然也就是一樁無頭公案了。

「我雖然跟宋輕歌不太熟，但是我覺得，那個親子鑒定純粹是扯蛋！」子瑞哼了聲，「豐城，不是我說你，跟輕歌的事，你做得有點渣。婚前愛她愛得不行，婚後第二天就拋棄她出國，對她和孩子置之不理……一個女人，胎死腹中，本來就傷心欲絕，卻又被丈夫以孩子不是他的為由離婚……而且一分錢贍養費都不給……你看看現在的她，都瘦成什麼樣了？」

大BOSS聽著聽著，心微微收緊，有點難受，「子瑞，你確定，我以前對她……很不好？」

「何止不好啊！簡直是很惡劣！」高子瑞又說，「我們每次問你為什麼這麼對她，你都說只說是你的錯……」

大BOSS皺著眉。子瑞說的事，他都不記得了，於是問詢的看著烏靖。

「子瑞說得沒錯，的確是那樣的，」烏靖說，「婚後你走了，還委託我去照顧她。親子鑒定的事我們沒立場做評價，但是我知道，輕歌很緊張你，你離開之後，她聯繫不到你，很痛苦……」

大BOSS頭疼不已，「可我媽說，她是為了錢……」

「不可能！」烏靖立刻否認了他的話。「她如果是為了你的錢，婚後就不會簽那份放棄財產說明，也不會把你給的聘禮寫上借條存在我哪兒，更不會在離婚的時候一分錢都不要……」

「聘禮？」大BOSS皺皺眉。

「是啊，那五億，是你給的聘禮……」烏靖微嘆一聲，「對於你說的親子鑒定。我不想去評論，但是豐城，以我的了解，輕歌不是那樣的人……」

大BOSS眉皺得更緊了。

「你以前很在乎她的！」子瑞又說，「我無意撞見你們在酒店……你就把我給發配到非洲去了。」

呃！大BOSS滿頭黑線，這麼LOU的事，是他做的？

「豐城，有件事，我想應該告訴你。」烏靖想了想，終是說：「在你們婚禮前一天，伯母突然讓我們去宣布取消婚禮，還立刻讓我擬了份離婚協議。」

大BOSS聽罷，震驚不已。

「這事我也知道。」高子瑞說，「當時我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可以確定的是，伯母不想你和輕歌結婚。」

「後來呢？」大BOSS問。

「後來，你告訴我們，婚禮如期舉行！」烏靖皺了皺眉，「但是，婚禮第二天。你就走了……豐城，我不知道在你們的婚姻里，伯母扮演了什麼角色，但我想告訴你的事，你以前，很愛宋輕歌，默默的為她做了很多事情。」

大BOSS聽后，臉色緊繃，努力去回想關於宋輕歌的事，卻突然頭像炸裂般，疼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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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輕歌剛回家不久，許婉就回來了，她發現了宋輕歌疲憊的神色，「輕歌。你怎麼了？眼睛又紅又腫？」

「可能是昨晚沒睡好。」宋輕歌淡淡的說，昨晚守著大BOSS，她只趴在他床前睡了一小會兒，現在整個人疲憊不堪。

「擔心我？」許婉揚揚眉，笑看著她。

宋輕歌淺淺一笑，沒說話。

「你的琴拿回來了？」許婉看著散落里的琴盒，關心的問：「那個渣男沒為難你吧！」

宋輕歌頭微微一低，「沒呢。」

「那就好……」許婉又說，說，「輕歌，我接了個戲，今天就得出發了……」她抱歉的說：「沒辦法陪你去首都了。」

「沒事，我自己能行。」宋輕歌看她關切的神情，安慰道。「首都那邊的食宿都由主辦方安排好了，我純粹只演奏，什麼都不用操心的。」

就在許婉收拾行李的時候，宋輕歌接到孫辰的電話，他想請她吃飯，她眉微微一皺，拒絕道：「我最近很忙。沒時間，吃飯的事，以後再說吧！」

孫辰對她的用心，輕歌是知道的，而現在的她，不想，也沒有精力去開展另一段戀情。直接拒絕。是避免對孫辰的傷害。

她目前最要緊的，是把曲譜練好，其他的，包括昨晚的事，就當是做夢，都隨風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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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靖回到律所，跟他碰了面的人都在調侃他那左臉的抓痕。他都笑而不答，任由他人猜測。倒是掃地的大媽說了句，「烏律，你今天氣色不錯，比哪一天都好。」呵呵，人自然還是老的精。那些事，自然能夠滋養人的氣色。更能讓人神彩飛揚。

他剛回到辦公室，對著鏡子把左臉的抓痕拍了下來，然後把照片通過微信發給許婉，附上一句【重金尋凶】。剛發完，助理便進來，跟他徵詢晚上慶功宴的事，他便說。「地點你們定，我買單。」

許婉看到微信時已經坐在高鐵上了，呃！她滿頭黑線，腦子裡有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本想回他一句，想想又作罷。想到昨晚發生的事，又羞又窘。她起初反抗拒絕，而後又求饒……呃！她這個酒場歡場的老司機，曾躲過無數次潛規則，卻沒想到，昨晚竟然栽倒在烏靖的西裝褲下。

呃！她其實是有機會躲過的。

比如，在剛到他家時，明明可以轉頭就走，可她沒有；

還有，半夜聽見外面有聲響，她就不該出去，更不該說「喝酒」的事，而最最不該的是，一直激將他……

如果說昨晚是他蓄謀的，倒不如說，是她激將的。

她最近沒戲拍，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烏靖，所以才借口離開的……老司機遇上老司機，自然應該知道，睡一晚，其實並不代表什麼吧！等過段時間她回來，昨晚發生的事。都會風吹雲散。

烏靖沒等到她的回信，以為她在補眠，到了下午的時候，醞釀著怎樣才能讓她晚上陪著自己去慶功宴，想好了說詞打電話給她，卻一直是嘟嘟嘟的聲音，又隔了會兒撥打，還是同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