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阿黛兒的視頻,宋輕歌驚訝不已,一時間,忘記回答。
黃書慧似乎怕她不答應,便說,「宋小姐,阿黛兒的演奏會極少邀請嘉賓的,這次機會很難得。」
見宋輕歌怔怔出神,許婉倒是激動得不行,在娛樂圈混跡多年,她清楚的知道這個機會是好多人都夢寐以求的,於是悄悄碰了碰她的手肘,朝她眨眨眼,唇形描繪著:「答應,答應。」
「我當然願意,」跟仰慕許久的大師級人物同台,這自然是宋輕歌祈盼的,她有點激動,十指交叉,這瞬間,她有點不太自信了。「只是……我最近都沒怎麼練琴……可能……」
「沒事,我待會兒就把合奏的曲譜給你,現在離聖誕節的演奏會還有近一個月的時間,足夠你練習了,」黃書慧又說,「阿黛兒也會在演奏會前兩天到首都,到時你們找機會一起磨合一下。」
而後。黃書慧又拿出份合約,「宋小姐,你的機票食宿我們全包,不過……」她特別說明,「因為你是特邀嘉賓,友情出演,沒有演出費的。」她把合約遞給輕歌,「如果沒問題的話,就請你把字簽了。」
送走了黃書慧和傑姆,許婉激動極了,抱住了宋輕歌,笑逐顏開:「哇塞,輕歌,恭喜你!」天啦。跟世界級大師同台,多難得的機會啊,只要這次之後,以後肯定會有人爭相邀請輕歌去演奏的……這樣一來……許婉嘿嘿嘿直笑。
宋輕歌有種撥開烏雲見太陽的感覺。也露出了多日來難得的笑容,是啊,的確是很好的機會,這從天而降的好消息。讓她被霧霾籠罩,沉封以久的心情稍稍好一些了。
當她看著擺放在角落裡的畫時,心又微微一沉,由此想到她的大提琴。
她現在身無分文,吃的用的全是許婉的,根本沒有錢再去買一部新的琴,所以,現在最要緊的,是趕緊把它拿回來。
只是不知道,琴有沒有被他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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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BOSS埋頭處理辦公桌上堆積的文件,利落的在文件末尾署上自己的名字,剛勁有力。那疊文件最後,是一封快遞,收件人是他,卻並未寫明發件人信息,他皺眉,這又是什麼地方寄來的小廣告,許謙怎麼也不篩選就送進來了。
他正欲扔到一邊時,目光卻落在他的名字上,那個「顧」字寫得很娟秀,很好看,跟畫冊里寫的「顧」字一模一樣,他的心微微的泛起漣渏,難道是她寄來的?
他拆開后,掉出一張卡。
這張卡他認得,是他前兩天讓許謙去辦的銀行卡。
大BOSS眉一皺,胸口微微一窒,他拿著卡。微微出神,他原以為她收下了,卻不曾想,竟然寄還給他了。
當他鬱鬱寡歡時,發現快遞里還有一張紙,拿出來,仍舊是娟秀的筆跡,沒有稱呼,直接寫著,
【我的大提琴在你家,我急需要用,麻煩你讓烏靖幫我代為送來,謝謝!】
很客氣,很疏離,也很簡單的一句話。
不知道為什麼,大BOSS看了之後,皺了皺眉,這個女人,寄回銀行卡,又索要大提琴,直接跟他說不就行了嗎?還讓烏靖代取?這算什麼?
還有。她跟烏靖很熟嗎?熟到隨時可以聯繫見面,幫忙送東西的程度?
大BOSS悶悶的,往後一靠,手落在椅子扶手上,食指無意的敲打著扶手,看著紙上那句娟秀的字跡,皺了皺眉,然後給烏靖打了個電話,不悅的說:「你告訴她,她要的東西,自己回去取。」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烏靖聽得滿頭霧水,「BOSS,什麼意思?」
大BOSS皺眉。悶聲悶氣的說,「她把銀行卡寄還給我了。」
「是嗎?」烏靖算是聽明白了,不過,這也在他意料之中的事。
「她說,她有東西落我那兒了,」大BOSS皺了皺眉,「你給她打個電話,讓她今晚自己去拿。」
烏靖嘿嘿一笑,故意嘲笑,「又要我做傳聲筒?大BOSS,你自己打給她不就行了嗎?」這大BOSS,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彆扭了,他可不願意左聽右傳的。
「我沒她號碼。」大BOSS皺了皺眉,沒好氣的說。想到烏靖與她很熟,心裡隱隱泛酸。
「那行,我把她號碼發給你,有什麼,你自己跟她說。」不等他反對,烏靖就掛了電話,然後利落的把宋輕歌的手機號發給了大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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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BOSS看著那串號碼出神,想了好久。才發了條簡訊給她【你要的東西,自己去拿。】
可她一直都沒有回信,他抿了抿唇,又發了一條【你什麼時候去拿?】簡訊發了之後,他就一直盯著手機屏幕,可她遲遲未回信息,他有點失落。她會不會不知道這是他的手機號?呃,他又追發了一條【我是顧豐城】。
直到他下班,都沒有收到她的回信,他皺眉,心裡像是嗝應了塊石頭一樣,不上不下的,難受得很。
晚上大BOSS跟高子瑞、烏靖一起吃晚飯時,都有點心神不寧的,每隔一會兒就會看一次手機,不過每看一次后眉就皺得更緊。
「BOSS,等誰電話呢?」子瑞發現了他的異常,倒了杯酒給他。
大BOSS臉色不大好,欲欲寡歡,沒說話,喝了口酒。
「擺張臭臉給誰看啊。」子瑞哼了哼。
大BOSS沒搭理他。
烏靖看看大BOSS,隱約猜到幾分,試探的問:「你給她打電話沒?」
「沒有。」大BOSS淡淡的說。
看烏靖神神秘秘的,高子瑞問,「給誰打電話?」
「BOSS的私事,」烏靖故做神秘的說,「跟咱倆無關。」
「什麼私事。說來聽聽,」子瑞本著一顆八卦的心,問。
看兩人八卦的樣子,大BOSS冷聲哼了哼,借口去洗手間,出了包廂透透氣。卻不曾想,他看到了坐在酒樓大廳里的宋輕歌。只見她跟一個年輕男人坐在卡座里。今晚,她穿著一件白色的高領毛衣,頭髮隨意的紮成馬尾,靜靜的坐在哪兒,依舊瘦得可憐,入他的眼裡,卻偏偏有種說不出來的耐看。
也不知道那男的說了什麼,她淺淺的笑著。
她的笑,很淺,淺到一閃而過,不過,看著她和那個男人熟絡的樣子,大BOSS心底的壓抑感和酸澀感更濃了,澀澀的。
烏靖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也看到了坐在卡座里的宋輕歌,「那不是輕歌嗎?」
大BOSS眉微緊,裝沒看到,大步往洗手間走去。
烏靖看著他的背影,揚揚眉,下了樓,過去跟他們打招呼。「嗨!」
兩個男人寒喧著。
「就你們倆嗎?怎麼沒看到小婉?」烏靖問。
「她之前打電話過來,」歐陽儼看了看手機,「說路上塞車,應該就快到了吧。」
烏靖聽罷,揚揚眉,「是嗎?」然後又說,「輕歌。待會兒她來了,你幫我問問她,借我的東西什麼時候還來。」
「好。」宋輕歌點點頭,當是應了他。
烏靖道了別,離開后,宋輕歌跟了幾步,追上他,「烏靖。」
「有事?」
宋輕歌理了理耳畔的頭髮,眼神有些閃爍,說,「我的大提琴在他哪兒,想麻煩你幫我取回來。」
「我最近很忙,可能沒時間,」烏靖想到大BOSS的彆扭樣子。立刻拒絕了,見她失望的樣子,他又說,「BOSS就在樓上,要不,你去跟他說說,待會兒跟他回去拿?」
呃!宋輕歌臉色訕訕的,「算了,我不想看到他。」他討厭她,應該也不想看到她吧!與其讓他生厭,倒不如自覺的避而不見。
大BOSS剛好走過來,聽見這句話時,看著她纖瘦的背影,薄唇緊抿。眼底微暗,臉色冷得嚇人。莫明的生氣,轉身就進了包廂。
就幾秒鐘功夫,烏靖也回來了。
高子瑞看看他倆,大BOSS一張生人勿近的冰山臉,烏靖神色淡然,便調侃道:「一個紅臉。一個白臉,你倆這是又要唱哪出?」
烏靖看看大BOSS那傲嬌樣兒,「子瑞,你猜我剛剛遇見誰了?」
子瑞不作不死的說,「前女友帶著新男友?」
「去你的!」烏靖嘿嘿一聲,看了看大BOSS,故意說,「是別人的前妻,還有那前妻的青梅竹馬,你哥大的同學歐陽儼,就是在省委上班,長得很帥那個。」
前妻?子瑞微怔,想過來了,看大BOSS臉色極不好,添了一把油,「你說歐陽啊,哦,他們在哪兒呢,我也去打個招呼。」
「樓下。」烏靖說。
子瑞出去了。
青梅竹馬?大BOSS喝了口酒,感覺特別的酸,不爽的說:「這酒怎麼回事,味道怪怪的。」
烏靖聽罷,抿了一口,說,「這酒沒問題,還是那個味。」他故意說,「我倒是聞到空氣里,有一股酸味。」
呃!大BOSS皺了皺眉,不悅的給他一記白眼。
烏靖揚揚眉,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