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婉的事,在烏靖的周旋下,最終大BOSS放棄了起訴,只是讓她全額賠償損失。
「謝謝你。」許婉說。
「一句謝謝就了事?」烏靖揚揚眉看她,故意說,「你不知道,我費了多少口舌,那個資本家還藉此剝削我的勞動力,以去年的價格,簽了我今後三年的合約。」
「你虧了多少錢,我補你就是了。」許婉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想到那天在車上被他強吻,隱隱的有點尷尬。
「好啊,」烏靖開始計算,「依我的市場價格,每年少收ZK集團的顧問費一百萬。三年三百萬,再加上通貨膨脹……」
「喂!」她出聲阻止道,「你當我是三歲小孩,故意說個數字就想要來訛詐我?」
烏靖遞了份文件給她,「這是我今年跟西臨集團簽的顧問費,你看看就知道我有沒有訛你了。」
當許婉看著那上面的數字時,驚訝的抬頭,「你……值這麼多?你不會弄的假合同來騙我吧!」
「你這麼笨,有什麼好騙的?」烏靖淡淡揚眉,「你說說吧,是賠償我損失,還是……以身相許?」
呃!許婉滿頭黑線,「臭流氓!」罵罷,拿過文件就朝他打去。
烏靖沒躲,那文件夾剛好打到他的鼻子,流血了。
呃!許婉咬了咬下唇。
「你還真夠暴力的!」烏靖皺眉,抬了抬頭,「把紙遞給我。」
許婉慌亂間,扯過幾張紙巾幫他擦,看著那往外冒的鼻血,她內疚不已,「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她話沒說話,烏靖倒是摟住她的肩。低頭,吻住了她。
等等……他還在流鼻血呢。
她被吻得暈頭轉向的,被他放開時,才發現自己胸口上全都是血,還有,他的鼻血還在流,她臉紅紅的,沒空跟他計較,只是皺眉,扯過紙就塞過去,低嚷著,「你不要命了!」
烏靖笑意融融。
好不容易,他的鼻血止住了,可許婉看著自己胸口被血染紅的一大片,犯愁了,這樣子。讓她怎麼出去啊,「都怪你!」
烏靖揚了揚眉,打開他辦公室的休息間,拿出一件白襯衣,「你先換上,待會兒我陪你去買。」
「我才不穿你的衣服!」她皺眉。
「行,不穿的話,待會兒就這麼出去,要是有人問起,你就說我吻你的時候,把鼻血流你身上了……」
呃!許婉滿頭黑線。
不過,許婉倒真沒讓烏靖陪她買衣服,她離開時,律所辦公間里的人看著她身上的白襯衣時,都在竊竊私語。
而後烏靖出來,有人開玩笑,「烏律,你可真夠行的,大白天的在辦公室里……」
烏靖抿唇,隱隱有笑意,卻不解釋,站在辦公室中間,拍了拍手,大聲說,「今天周五,晚上我請吃飯唱歌。」
「耶!」大家都歡呼起來。
烏靖笑笑,鼻子還是有點疼,不過他今天,心情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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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龐律師的不斷協調下,宋輕歌終於在開庭前見到了宋雅茹。
短短半個月,一向要強的她,頭髮花白了。整個人精神不振,沒了化妝品的遮蓋,她整個人老了一大截。
「姑姑,」心疼她,宋輕歌濕了眼。
「哭什麼?」宋雅茹冷冷的低斥說,「你看你,萎靡成什麼樣了?又瘦又黃又丑,哪裡還有Z市名媛的風範?」
宋輕歌低泣。
「我以前是怎麼教你的?怎麼受不點兒半點挫敗?」宋雅茹看她的樣子,既心疼又恨鐵不成鋼。
宋輕歌把眼角的淚擦乾。
「你現在住哪兒?」宋雅茹微微一嘆,卻不忍責備她了,自她被逮捕后,宋氏集團,還有她名下所有產業都已經被查封了,包括宋宅別墅。
「天地山水,我和許婉住在一起。」宋輕歌說,這套房子,是她名下唯一的兩居室,以前一直是許婉在住,現在,她也搬過去了。
宋雅茹鬆了一口氣,「幸好,你還有地方住,」她看著輕歌,她已經承認是她自己偽造文書。跟輕歌一點關係都沒有,幸好,當初她為了能夠全權處理宋氏的事務,沒給輕歌一點股份,這樣才能讓她在這場詐騙案里全身而退。
「姑姑……」
「都是我自己的問題,」宋雅茹感嘆道,「輕歌,不管開庭后如何審判,你都不用幫我上訴,你只需要,照顧好你自己,等我出獄,知道嗎?」
宋輕歌哽咽了。
「別哭,」宋雅茹感慨的說,「你以後只能靠自己了……」她們身邊,有警察,不方便說其他的話。
「輕歌,照顧好自己,別讓我擔心。」宋雅茹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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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宋雅茹被判處無期徒刑,將在A市的一個監獄服刑。曾經在Z市響噹噹的宋氏集團董事長,就這樣黯然落幕了。
宋氏,最終被拍賣。
之後,宋氏也不復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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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雅茹被押去A市監獄服刑前。桑蘭琴來了,以勝利者的姿態站在她面前,高傲得不可一世,一如當初自恃是桑家大小姐,傲視所有的人,「陸潔,這麼多年你隱姓埋名,卻沒想到,竟然還是敗在我的手下了。」
宋雅茹冷冷的,面無表情。
桑蘭琴冷冷的哼了聲,「當初的陸潔,是多麼的氣質昂揚不服輸,沒想到,你年紀越大,越不堪一擊。」她確實沒想到,這麼輕易的就將宋雅茹送進了監獄。
宋雅茹一笑,還是未說話。
「下半生在監獄里度過,失去自由,那會是怎樣的一種感覺?」桑蘭琴洋洋得意的說,「你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你去了那邊的監獄后,會有人『照顧』你的,我保證。會讓你體驗生不如死,卻死不了的感覺。」她哈哈笑,「我每年都會去看你,看你過得有多落魄,看你過得有多慘,看看你是如此被折磨……」
「你有什麼得意的?」宋雅茹冷笑,「你難道忘了,博濤愛的人是我……你不過是我手下的敗將而已……」
「你……」桑蘭琴怒了,「當初要不是你勾引他,他又怎麼會……」
她越生氣,宋雅茹心底倒越平靜,更是激怒她,「桑蘭琴,你看看你,你除了出生好點,外表光鮮靚麗外,你還有什麼?你的丈夫不愛你,他愛我,你做人,有多失敗?」
「你是賤人,他是受了你的勾引……」桑蘭琴怒了,「陸潔,你別高興得太早了,你現在一無所有,身陷牢獄,收拾你的辦法我有很多種,我絕對不會讓你有好日子過的。」
宋雅茹反而笑了,坦然的說:「其實,我還得謝謝你的成全,我的所有不動產都已經抵押給銀行了,宋氏早已經負債纍纍,是個無底洞了,如果不是你做這一出,那麼大的資金窟窿,我很難收場的。」
「你是故意跳進我的局?」桑蘭琴聽罷,茅塞頓開,難怪,她這麼輕易就上當了。
「是啊,這樣一來,我就可以順利的擺脫債務。」宋雅茹揚眉,笑了。
「可你從此將會身陷牢獄。」桑蘭琴情緒有點失控了,「一輩子沒有自由……這比錢來說,要慘很多倍。」
「這有什麼?難道你不知道,無期可以減到有期,有期還可以慢慢減刑……」宋雅茹胸有成竹的說,「最多五年,我就會出獄,你信不信?」
「你想得美!」桑蘭琴憤怒道。「你就別做美夢了,我絕對會想盡各種辦法把你壓得死死的。讓你在牢里永無反身之地。」
「我能不能翻身,這不是你說了算的。」宋雅茹揚唇笑,「你別忘了,你的父親,已經退休了……你不過是背個虛名罷了……」
「你別簡意得太早!」桑蘭琴冷笑,「這世上,就沒有我桑蘭琴做不到的事。」
「那是以前了。」宋雅茹不以為然的說,「你以為,還是三十多年前,你隻手遮天?」
桑蘭琴臉色隱隱不好。
宋雅茹揚眉,說道,「明明博濤當年約的是我,你卻故意給我下藥讓我拉肚子,你去赴約。你以為,你的那些下作手段,我不知道嗎?還有,你自己抽煙導致胎兒畸形,卻故意誣賴說是我推你下樓導致流產,你故意喝安眠藥,說是我下毒害你……也是你,掏空了博濤公司的資產轉移到海外,導致博濤自殺……桑蘭琴,你做的那些事,別以為我不知道。」
桑蘭琴臉色有些慌,「你說謊!」
「我有沒有說謊,你自己心裡最清楚。」宋雅茹冷笑。
桑蘭琴惱羞成怒,「你以為,你能獨善其身嗎?你以為,你進了監獄就沒事了嗎?你忘了,你的親侄女,我捏死她,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不許你傷害輕歌!」宋雅茹憤怒,「這是我們倆之間的事,與她毫無關係。」
「你放心,我不會這麼輕易就殺了她的,」桑蘭琴冷笑,「誰讓她是你的侄女,讓你痛苦,是我最開心的事,你放心,我會好好的『照顧』她的,絕對會讓她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的。」
「你敢!」
「你現在都自身難保了,還有什麼能力阻止我?」桑蘭琴繼續笑著。
「你就不怕你兒子因此與你反目成仇?」宋雅茹威脅道。
「不會的,」桑蘭琴得意的說,「豐城失憶了。他完全不記得宋輕歌了,他現在對她,恨之入骨,」
其實是,顧豐城醒來后第一眼,就說要見宋輕歌,還跟桑蘭琴攤牌,說經歷這次生死後,絕對不會鬆開宋輕歌的手,還求她成全他們。
他甚至說,他放棄所有,帶著宋輕歌離開這裡。
桑蘭琴當時很憤怒,她親手養大的兒子,竟然被仇人的侄女所蠱惑,這讓她難以接受,於是,她暫時安撫住顧豐城,而後從國外找人來給他催眠,將宋輕歌這個人從他的記憶里完全刪除了。
而後,那份假的親子鑒定,讓顧豐城對宋輕歌厭惡至極了。
「不可能!」
「宋雅茹,你就慢慢享受你的牢獄生活吧!」桑蘭琴笑著說,「你放心,隔一段時間,我會把宋輕歌的慘樣託人告訴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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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雅茹被判刑后,很快便被送往A市服刑。
而宋輕歌名下的畫廊和琴行因為長期虧損,收支不平衡,很快也黯然關門。
從此,宋輕歌一蹶不振,整日在家裡閉門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