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上發生的事，宋輕歌悄然不知，她一整個下午都在醫院照顧宋雅茹。

烏靖想著大BOSS的叮囑，給宋輕歌打了個電話，「宋小姐，我是烏靖，我聽顧總說，你有事情想諮詢我？」

彼時，宋輕歌正喂宋雅茹喝完水，「是的。」

「哪方面的？」烏靖問。

「合同糾紛。」宋輕歌說。

「那只有當面談了，」烏靖想了想「宋小姐，你什麼時候方便。到律所來找我。」接著，他將律師的地址和名稱告訴了她。

「明天上午吧！」宋輕歌說。

「好，沒問題，」烏靖對她很是好奇，大BOSS喜歡的女人，究竟會是怎麼樣的呢？「你來的時候，記得把合同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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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歌，是誰的電話？」宋雅茹躺在病床上，氣色不大好。

「朋友介紹的一個律師，」宋輕歌告訴她，「聽說他對商業合同這塊很專業，我想諮詢一下他的意見。」與羅氏的合約。是哽在心裡的刺啊。

「難道比我們的法律顧問還專業？」宋雅茹嘆了一口氣，囑託著：「輕歌，有些商業細節，沒必要對不必要的人說起。」

「多問問，我心裡有個底。」輕歌說，不同的律師。看案子的關鍵點應該不一樣，她期待，能從烏靖那兒得到不一樣的建議。

「他叫什麼？」宋雅茹問。

「烏靖。」

宋雅茹皺皺眉，「烏靖？是不是那個光大律所的烏靖？」

「是。」輕歌已經將烏靖的姓名和地址記下了。

對於烏靖，宋雅茹並不陌生，他雖然年紀不大。可在法律界早已經聲名鵲起了，最擅長的就是打經濟合同方面的案子，而且，她聽說，除非提前一個月預約，否則，根本見不到烏靖其人，「是誰幫你介紹的？」

「一個朋友。」宋輕歌淡淡的說。

「哪個朋友？我認識嗎？」宋雅茹追問道。

宋輕歌搖搖頭。

「什麼時候帶回來介紹給我，我不就認識了嗎？」宋雅茹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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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許華梅又來看宋雅茹來了，隨便還帶了湯過來。

「華梅，謝謝你。」宋雅茹道了聲謝。

許華梅嘆了口氣，看著她，「謝什麼，咱們倆是多年的老同學……」她又看了眼宋輕歌，「我可一直把你和輕歌當自家人看待的。」她又唉了一口氣，「如果沒出那些糟心的事，我們倆啊，早就成了親家。」

宋輕歌在一旁，聽得很尷尬，看到許華梅，她就會想到羅世琛，心裡，就惴惴不安。

「輕歌，」許華梅說，「我有個不情之請，你能不能上樓去看看世琛啊……他中午的時候又跟我提你了……」

呃！宋輕歌更尷尬了。

「去看看吧！」宋雅茹也嘆了口氣，「世琛這孩子，現在這樣子，也挺可憐的。」

其實。她們不說，宋輕歌也打算找個時間去看看他。

她去的時候，羅世琛正躺在病床上鬱鬱寡歡，看見她時，他眼底有掩飾不住的驚喜，從床上坐起來，而後，卻臉色黯然的躺了下去，甚至，臉一側，不敢看她。

短短半個月不見，羅世琛整個人都變了，以前的意氣風發英俊帥氣的他，現在變得萎靡不振。

宋輕歌走過去，看見床位卡里寫的他的情況：X丸破裂，XX骨折……那一瞬間，她心裡，五味陳雜。

「世琛，」看他這樣子，宋輕歌心裡不好受，「你還好嗎？」

羅世琛回頭過，嘆了一口氣，苦笑，「我這樣子，你也看到了，好與不好，就這樣了。」

宋輕歌一時語塞。

羅世琛從病床上坐起來，看著她，「輕歌，對不起。」

宋輕歌尷尬的揚揚唇。

他眉皺得緊緊的。開始懺悔，「那天晚上是我太衝動了，我不該那樣對你，更不該強迫你。」

「過去的事，就別提了。」她說。

他稍稍沉默，痛苦糾結的說，「我去首都找你，因為有人告訴我，說你跟一個男人住在一起。」

宋輕歌一驚。

「我當時是被妒忌沖昏了頭，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一切都是誤會。」羅世琛說自責的說，「都是我的錯。」

聽他這樣說。宋輕歌確實覺得尷尬極了，因為當時她的確和大BOSS在一起，一時間，她無言以對。

「輕歌，你原諒我，好不好？」羅世琛皺眉嘆息的說，「我現在……已經得到懲罰了，生理上的痛苦，讓我生不如死啊。」

「你怎麼會……成這樣子？」想到他有可能是在公安局被傷了的，宋輕歌隱隱感覺不安，問。

羅世琛頭一垂，一聲嘆息，沒說話。

「到底出了什麼事？」宋輕歌感覺更不安了。

「我……」羅世琛低聲說，「是被警察打了的……」說著，有些憤恨，「他們好像跟我有仇似的，專挑我那個地方打，下手好狠。我……」說著，竟然痛哭流涕，

聞言，宋輕歌腦子裡一片空白，想到了王寧聲，更想到大BOSS。天啦，大BOSS怎麼會這樣？羅世琛是有錯，可罪不至此啊……他怎麼能下這樣狠的手？

「輕歌……」羅世琛拉住輕歌的手。

宋輕歌驚也似的推開他，卻不曾，看到他手腕上白色的紗布，如果許華梅說得沒錯，那應該是他割腕自殺留下的……。

「這都是對我的懲罰，誰讓我以前對不起你，跟其她的女人……」羅世琛痛苦的說。「我現在這種情況，死的心都有了……」

想到或許是大BOSS指使的，宋輕歌就惴惴不安，安慰道：「世琛，你別做傻事。人只要活著，就有希望，你要替伯父伯母想想，他們就只有你一個孩子……你要有什麼事，讓他們怎麼辦？」

「可我現在這樣子，跟個廢人有什麼區別？」羅世琛一拳打在床頭上，那被紗布裹著的地方，隱隱的滲著血跡。

宋輕歌語塞，看他痛苦的模樣，卻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他。

「我真後悔，」羅世琛痛苦的說，「不該聽信別人的慫恿。不該因為一通電話就盲目的去首都找你，不該對你那樣……現在，再後悔也沒有用了。」

他聲聲的自責，讓宋輕歌黯然，突然想到了什麼，「我在首都的事。是誰告訴你的？」

「是一個男人打電話給我說的。」羅世琛說，「我不認識他，只知道他聲音很低沉，他的手機尾號有好多個三。」

宋輕歌心裡的不安繼續擴大，腦子裡一混亂，因為，大BOSS的手機號后六位數全是三。

她不記得後來羅世琛還說過什麼話了，腦子裡全是大BOSS為什麼會這樣做，為什麼要故意通知羅世琛，為什麼要讓警察惡意打他，為什麼要發羅世琛的照片到網上，為什麼……

大BOSS從視頻直播間出來后不久，就接到宋輕歌的來電。

「喂。」他有點意外，平時他們的通話大多在三餐時間，而且都是他主動給她打。這才下午四點，她怎麼就打電話來了？難道是……她也看了他的視頻直播，聽到他那句隱諱的表白了？

「是我。」宋輕歌的聲音很低，此刻，她站在醫院的陽台上，有點激動，心情沉重。

「看到我說的話了？」大BOSS低笑，表明心跡，「輕歌，我不想做地下黨了。」遮遮掩掩的，這地下黨的滋味太難受，網路上關於她和羅世琛的關係也明朗化了，他想，他應該可以光明正大的跟她在一起了。

他的嗓音低沉，很有磁性，可此刻，卻讓宋輕歌感到不安，她情緒低落，很難過，直接的問，「在首都，是你故意讓羅世琛知道我們在一起的，對嗎？」

大BOSS聽罷微怔，「你怎麼會突然這麼問？」

宋輕歌繼續問：「是不是？」

大BOSS坦然的承認了，「是。」那晚，讓她的手機保持通話狀態，他確實存有私心，目的就是讓羅世琛知難而退。

宋輕歌閉了閉眼，忍住不適，繼續問：「他被抓，被關，在公安局的遭遇，都是你讓王寧聲授意的？」

大BOSS以為，她問的是羅世琛被關押的事，「他那樣對你，警察審他……也只是正常程序……」

宋輕歌心裡的難過漸漸擴大，低聲問：「他被抓的照片，也是你發到網上去的？」

「是。」

「那天，我的手機不能上網，設置了呼入限制，也是你做的嗎？」她忍住了心裡的苦澀，把想問的都問了。

「是」，大BOSS黯然，聽出了她異樣的情緒，隱隱感覺很不好，「我想我們多一點私人空間……我的本意是，不想讓你知道他那些的事……」

宋輕歌突然感覺他很陌生，她似乎根本不了解他，她強忍住心裡的不適：「我已經告訴過你，年後就會對外公布我和他取消婚約的事，你又何必多此一舉……」

大BOSS啞口。

「我和你已經在一起了，不會再跟他怎麼樣，」她越說，心裡越難過，那種難以控制的壓抑感慢慢延伸，「他縱然有百般不是，也不至於讓你設個圈套讓他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