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挽著呢？」多多問。

「我以為你會跌倒。」米維看了一眼多多的鞋子。

那麼高，踩上一腳，一定很痛。

多多笑：「這麼點平衡能力都沒有嗎？」

「對哦。」米維淡淡地，「我差點忘記了，楚若涵身手一向是很好的。」

多多聽到他這樣說，整個人又怔了一下。

因為她想起了兩人上一次最後見面時的場景。

【楚若涵，你不是很能打嗎？】

那時候他好像這樣對她說過。

她還記得當他的拳腳打在她身上時，那種疼痛。

那是她第一次被別人打得趴在地上。

「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他問她。

多多低下了頭。

「我們之間的事情，幾乎沒有一件是愉快的。」她誠實地回答。

「是啊。」米維依舊淡淡的，他好像沒有任何的歉意和羞恥，就好像在談論別人的事情，「我們都是命運皮帶上的齒輪，被挾持著往前轉。」

他是這樣看待過去的事情的？

多多聽他這樣說，心裡也些微有些意外。

「我個人對於你，並沒有任何的成見或者仇恨。」米維垂眼看著多多，「我們之間無論是家族還是長輩還是個人，都沒有什麼過節。但是這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命。」

「那麼現在呢？」多多抬頭問。

「現在……」米維突然又抓住了她的手腕，「現在我帶你出去玩吧。」

「那個……」多多一驚，已經被米維抓著往前走了。

「你難道不是有很多話想要問我嗎？」米維沒有回頭，只是這樣說道，「我看到你眼睛里全都是問題，你有什麼想問的都可以問我。」

「米維……」多多緊跟著他，「你這樣我什麼都問不出來。」

「你問不問的出來，和我怎麼樣有關係嗎？」米維說道，「你有什麼難以啟齒的呢，楚若涵，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嗎？」

多多沉默了。

她任由著米維把自己拉著朝皇宮外面走去。

「我們去哪兒？」突然間，她問道。

「去外面啊。」米維回過頭來看她一眼，他臉上始終是淡淡的笑，「去看今晚上的首都，到處都是你的畫像，到處都在狂歡，廣場上都是鮮花和氣球，商場里也因為你而開展各種各樣的活動。這樣的成人禮，你不想看看嗎？」

「真的嗎？可是我穿成這樣……」多多聽他這樣說，心裡也升起了期望，「還有我爸比媽咪發現我不見了……」

「你去嵐城的時候他們允許過嗎？」米維突然問道。

多多一下子啞然。

他們現在都或多或少猜到了一些對方的事，但是還沒有開誠布公地說出來。

「我們在晚宴結束之前回來。」米維說，「不過晚點也沒關係，我會給你弟弟打電話的，或者你打也可以。跟我在一起，你擔心什麼？」

「我為什麼不擔心什麼？」外面很空曠，多多甚至聽得到自己的迴音，但是她意外發現自己有點興奮，「你是好人嗎？」

「我不是。」米維已經把多多帶到了一輛車跟前，他打開車門，「但我不會把你怎麼樣。你不相信我嗎？」

多多撐住車門，有點不相信地：「不會怎麼樣嗎？」

米維真的笑起來，他說：「放心，我不會動手打你的。現在，沒人給得起這個價錢了。」

「我不怕你打我。」多多急忙反駁道。

「我也不會欺負你的。」米維說道，但他馬上看向了不遠處，然後做了個手勢，「噓！有人來了，快上車。」

多多來不及再多說什麼，她也聽到了腳步聲，應該是外面巡邏的侍衛。

她急忙坐上車。

安全帶還沒有來得及栓，米維已經發動了車子。

他一個油門就踩到了高速，朝外面飈去。

等開到第二道橋那裡的時候，他反手從車後排扯了一件衣服過來，扔給多多：「蓋住。」

「蓋什麼？」多多抓著這間男式黑色風衣不知所措。

米維卻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脖子，幫她按到了他的腿上，然後把衣服蓋到了她的身上，連同頭一起遮住。

車窗開了，她聽到風灌進來的聲音，還有外面守衛的聲音：「先生，請出示證件。」

米維沒有出聲，把東西遞了出去。

「您副駕駛上還有人對嗎？」守衛問道。

「是。」隔著衣服，米維把手掌放在多多的背上，「我不能帶走一個女人嗎？」

「可是這位小姐的證件……」守衛遲疑道。

米維輕描淡寫地說道：「放心，她不是公主。」

多多聽到守衛笑起來。

「先生您真幽默，可是……」

「我不想別人知道今晚上我帶了什麼女人離開。」米維的聲音卻突然沉了下來，帶著一股冰冷的危險味道，他好像緊接著拿了什麼出來，「你應該認識這個……」

守衛沒再說什麼了，多多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車子開了出去。

多多急忙從衣服里鑽出了頭來：「好了嗎？」

她真沒想到，出自己家門，還得躲躲藏藏，這真是比上一次還要偷偷摸摸啊。

「你最好獃好。」米維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還有第一道門。安安心心趴我身上，最好做出和我很親密的樣子，這樣我才好糊弄到別人。」

多多還想說什麼，但米維依舊一掌把她重新按了下去。

車子已經重新停了下來。

多多聽到了米維和守衛在說話。

她聽到守衛要求自己抬起頭來。

「她喝醉了。」米維說著，在多多的後背撫摸了一下，「你們不會要求一個喝醉的女士抬起頭來的，對吧？」

「那麼請出示她的證件。」對方不依不饒地說道。

出乎多多意料的是，米維真的拿出了一個證件，遞給對方。

「對不起先生，耽誤您了。」守衛立刻答道，「請通行。」

車子開出了皇宮。

多多還趴在米維的腿上。

她心想，他身上竟然一點氣味都沒有。但她依然能感覺得到他的體溫。

一直這樣趴他腿上，她覺得自己像一隻小狗。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掀開衣服，坐了起來。

「出來了嗎？」她左看右看。

「沒想到你挺想出來的嘛。」米維打趣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