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如果沒有你師兄的事情，那麼你現在已經回國在國防部任職了？」芷雲睜大了眼睛問道。

「嗯，而且起碼是中將了。」楚翰墨補充道，「我沒能順利按照家族的路走下去，我父親自然心懷不滿，我母親也成日擔心，因為國際刑警是高危職業，原本以為我熬了幾年苦盡甘來，沒想到竟有可能在這個職位上栓一輩子……因為這事，連我大哥也是怨憤不已。」

「啊哈？你大哥怨憤什麼？」芷雲不能明白。

楚翰墨又是苦笑：「他覺得當初如果是自己和我交換角色，肯定能順當走下去。我回家的時候，他曾經當面挖苦我，說我沒資格承擔家族的重望。」

「哎……」芷雲抱住了膝蓋，「你大哥的話我們姑且不說，國際刑警確實是高危職業呢，你有一段時間還被人風傳死去了，嚇得我差點……」

她沒說下去了。

差點嫁給楚扇軒這樣的話，芷雲現在可是不敢說的。

楚翰墨也沒有再問下去。

「那到底是什麼樣的對手，能把你和你師兄都算計進去，而且……殺了你師兄不說，還毀了你的前途啊？」芷雲也不由得忿忿了起來。

楚翰墨斜了芷雲一眼：「你真的想知道。」

「當然了。」芷雲捏起了拳頭，「我咒他不得好死，哼哼。」

楚翰墨聽芷雲這般說，臉上似乎突然顯出了一點詭異的笑意：「這個人……你也認識的。」

楚翰墨這麼一說，芷雲頓時就覺得后脊骨有些涼了。

「是……誰啊？」這麼恐怖的人，她才不要認識呢。

楚翰墨的臉色又冷了下去，他的雙眸，如同寒潭一般幽深，他只吐出了兩個字，用一共輕描淡寫，卻又是咬牙切齒地口氣：「杜佛。」

……

「好。現在沒有其他人了，你可以告訴我了嗎？」多多鎖上了房間的門，轉身看著喵喵。

「告訴你什麼？」喵喵坐在沙發上，漫無目的地翻著電視台。

多多坐到了喵喵地身旁，盤起腿：「你，那天晚上究竟去了哪裡？」

喵喵長久沒有回答多多，一直到被多多的目光逼得有些不適，才抬起頭：「爸比都沒有追問我……」

「那是爸比仁慈。」多多的聲音有幾分嚴厲，她拿出當姐姐的權威，「而且爸比沒有問你，不代表你不會主動告訴爸比，對吧？」

「我也沒有告訴爸比。」喵喵低下頭，「爸比知道如果可以告訴，我一定會告訴他。既然我沒有主動說，那就是不方便告訴他了。」

「言太少，看著我。」多多雙手按住喵喵的肩膀，叫了他曾經的名字，待喵喵抬起頭，她便說道，「你和我之間，從出生開始，有過什麼秘密嗎？」

喵喵淡淡地別過眼神：「過去沒有，將來總會有的。」

多多是一副語重心長的口氣：「如果是將來你有了自己的私人感情，那麼我可以允許我們之間留有秘密。但是喵喵，這次的事情，很重要，並且是關係到我們兩個人的。我希望你能毫無保留的告訴我。」

喵喵有些出神地看著沙發的一側，隔了好久，才嘆了一口氣。

「我……多姐，我不知道要怎麼給你說這件事情。」

「隨便怎麼說咯，真要說的話，一句話也可以說清楚啊，」多多認真地看著喵喵，「你試一試呢，一句話說出來。」

喵喵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好吧。」他說，「那我就一句話告訴你。」

多多急忙睜著眼睛，很期待地等著喵喵的話。

喵喵閉了一下眼睛，終於是用一句話說了出來：「我是去見杜佛去了。」

「杜佛！」多多又喜又驚，「杜佛來了嗎？怎麼會是他？你們見面說了什麼？他為什麼來？」

多多問了一大串話。

喵喵只是靜靜地看著多多。

「怎麼了？」多多好奇道，喵喵的表情，彷彿是欲言又止。

「你看，這不是一句話能說得清楚的。」喵喵苦笑了一下。

多多又安靜了片刻，突然一瞬間睜大了眼：「你是說……金店的事情極有可能是……」

「我不知道。」喵喵搖頭，「我不知道事實是什麼樣的。但是多多，我這幾天一直在想一個問題。那就是……我們的存在是唯一的嗎？」

多多聽到喵喵這樣說，不由得有些顰眉，帶著一點哀傷的神色看著喵喵。

「我經常想，我們或許並不是杜佛手裡唯一一對可以供他差遣的小孩子。」喵喵的聲音里透著失落，「杜佛可以培養我們，照樣可以培養別人。當我們不能供他所用之時，他就可以啟用其他的人。」

「你的意思是，這次的金店失竊，是杜佛手裡其他的小孩子所為嗎？」多多問。

喵喵又是搖頭：「我不清楚。我也沒有辦法去問他，我們只是見了短暫的一面。他就離開了，而我就在快餐店等著司機返回來接我。」

「你是怎麼發現他的呢？」多多問。

「就是那樣看到了，車子正巧在等紅燈。我就那樣看到了。」喵喵的語氣一直都有些晦暗，「我就謊稱肚子疼，下車了。我好不容易才追上他的，但是並沒有說上幾句話。」

「並沒有幾句話，也總有幾句話啊。」多多都快要急死了，什麼時候，喵喵說話也和擠牙膏一樣了？

喵喵豈會不知道多多著急，他只能無奈地解釋道：「就是打招呼啊，我問他為什麼在這裡。他說有點事情，然後他就叮囑我馬上回去。不要在這裡逗留。可是我不在那裡逗留，我能去哪裡呢？如果知道那附近有一家金店，而那晚上會出現那種事，我說什麼也要離開的。」

姐弟倆沉默了好一陣子。

多多才開口道：「也就是說，杜佛有可能培養了其他的小孩子，對金店實施盜竊，小孩子在裡面作案，而他在外面負責監督和協助了……」

喵喵的聲音很輕：「就和，從前我們去盧浮宮一樣。」

多多終是明白了為什麼喵喵不肯把這件事告訴她了。

杜佛有了「新歡」，這事情多多少少會讓他們難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