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芷雲又是窘迫又是委屈，臉都紅了，「真的沒有了。」

還有完沒完啊，他們三個高段位的來戲弄她一個小蝦米，爽點在哪裡啊！

楚翰墨悠然喝了一口紅酒，眸底的光卻暗了暗。

「有沒有，我也不清楚，要問問言小姐了。」

「真的沒有……」芷雲已經要哭了。

「OK，OK，」向笛立刻舉手投降狀，「開玩笑啊，言小姐你不要認真了。我最看不得美人落淚了。」

「芷雲確實很能幹。」慕容瑾突然開口道，她的語氣很冷，話卻很穩，「我用過很多助理，她是最讓我滿意的一位了。」

芷雲以為自己聽錯了。

剛剛，是慕容瑾在誇她嗎？

慕容瑾看向了她：「是吧，言芷雲，無論是我還是二少的任何要求，你都能完美無誤的完成。就好像今天的事，我和二少都沒有想過你能完成。」

芷雲這一次……是真的熱淚盈眶了。

「我……」她不由得抹了一下眼角，「我只是想證明自己能幹好工作而已。」

「你乾的很好，」慕容瑾的聲音柔和了一點，「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完成我吩咐的工作。」

原來她還是知道的啊。

原來慕容瑾也知道自己下達的命令，很多都是非人的。

可是為什麼還……

「但是我認為，只有最優秀的人才有資格獲取最優渥的生活，」慕容瑾繼續說道，「人的潛力是無限的，如果不去做，你永遠不知道自己能達到什麼樣的高度。現在很棒，不是嗎？言小姐。」

「是的，很棒。」芷雲破涕為笑。

真的很棒，完全那麼多困難的工作，做到許多人都完不成的事。

真的是滿滿的成就感。

「慕容小姐的話有誤呢，」向笛手肘撐著桌面，揚了一下手裡的酒杯，「像我和楚二少這樣的，生而就有優渥的環境，起點就高於許多人，假如我們不工作，不努力，照樣可以擁有比一般人好太多的生活。」

「你們有優秀的基因。」芷雲脫口而出。

向笛似乎吃了一驚，他揚揚眉，挑眼看著芷雲。

「而且你們也很努力。」芷雲又鼓起勇氣補充道。

向笛似乎沉吟了片刻：「是的……」他一時間彷彿陷入了喃喃自語中，「我很努力，非常非常努力……」

他的目光，突然變得有些鋒利了。

楚翰墨伸過手去，用自己的酒杯碰了一下向笛的酒杯，似在喚醒他。

向笛一瞬間抬起頭來。

「合作愉快，向三少。」楚翰墨微微舉了一下杯。

向笛笑了起來：「希望愉快吧。」

他們有什麼合作，芷雲到下飛機也不知道。

到德國的時候，正好是傍晚，貌似又是吃飯的節奏。

芷雲卻表示自己困了要去睡覺了。

「等幾個小時再睡，」楚翰墨看著她，「這樣就不用倒時差了。你們去吃飯吧。」

你們？

芷雲注意到了他的說辭。

「二少會很忙，今天暫時就我來照顧你。」慕容瑾把芷雲帶走之後這樣對她說。

「你不去替他安排事情么？」芷雲問。

「不用，我事先有安排好，以二少的能力，也基本不需要我來安排什麼。」慕容瑾答道。

她們去了一家啤酒餐吧，點的依然是牛排之類的，當然還喝了一點啤酒。

慕容瑾看著外面恬靜的美景：「之前就想和你喝一杯，沒想到居然跑了這麼遠。」

芷雲捧著啤酒杯，小口的啜飲著。

她不是很擅長喝酒，若不是在很值得信賴的人面前，絕對是滴酒不沾的。

「為什麼慕容小姐想和我喝一杯呢？」她抬起眼，看著對面的慕容瑾。

夜景之下，她的側臉如同藝術家手下的雕像一般，挺立而光滑。

往日里削瘦的臉龐也被燈光鍍上了一層飽滿的暖色。

「慕容小姐真的很美啊。」芷雲不由得撐住了臉。

「美就對了，」慕容瑾依然看著外面，單手撐著下巴，「付出那麼多，應該是美麗才對的。」

芷雲一怔。

慕容瑾卻直起身子，問芷云：「你剛才問我為什麼要和你喝一杯？」

「對啊。」芷雲眨了眨眼。

「這還用問嗎，」慕容瑾看著眼前大肚子的啤酒杯，「因為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啊，我很喜歡那種純天然的美人，未經雕琢的，水晶一樣的……」

「為什麼啊。慕容小姐自己也是美人啊。」芷雲不解。

「不一樣吧。」慕容瑾挺直了背，「人總喜歡跟自己不同類型的人的，幻想自己成為一個自己無法成為的人。」

這話有點哲學意味，芷雲不大聽得懂。

用餐結束，回酒店的時候，芷雲已經困得上下眼皮打架了。

按照往常國內的時間，現在正是半夜深度睡眠的時刻呢。

慕容瑾把芷雲一個人扔到床上就關門離去。

芷雲睡到半夜，生物鐘就準時的讓她醒了過來。

摸著頭坐起來，有一度，她還以為自己在楚家呢。

過了好一會兒，芷雲才想起自己是在德國……

現在是幾點呢？

芷雲翻身拿起手機，半夜兩點。

「才睡了六個小時啊，」她不滿地嘟囔著，「但是在國內的話，現在起床上班已經要遲到了呢。啊，討厭的生物鐘……」

芷雲氣呼呼地坐在床上。

平時總愛睡過頭，現在給她時間睡懶覺，她還沒這福氣。

睡不著，只能起來四處逛逛。

這裡是五星級酒店的頂級總統套房，還是芷雲在國內的時候，通過超級小秘書給訂的呢。

一共有五間自帶浴室的房間，有寬大的客廳和可以看到城市夜景的大露台，還有廚房和餐廳，以及一個娛樂室。

芷雲也不是有意要訂這麼多房間的，歸根結底都是慕容瑾浮誇的作風，一切都要頂級。

所以她就大筆一揮……給訂了這麼一個不實用的套房。

芷雲一間一間房間的參觀著。

當走出第三個房間的時候，她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楚翰墨還沒有回來。

「他去哪裡了啊？」芷雲稍稍有點擔心，「馬上就要開港口貿易會了，他怎麼能不好好休息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