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開玩笑,」杜佛的聲音是認真的,「我是一個惡名昭彰的恐怖分子,你想想看,我們降落的地點是不是有一艘小遊艇?那就是我事先準備好的。」
芷雲沒有聲音了……完全被嚇住了好嗎?
杜佛是恐怖分子,別開玩笑了。
哪兒去找這麼好看這麼溫和的恐怖分子了。
突然間,杜佛轉過身來,他臉上,帶著一個戲謔的笑:「跟你開玩笑的了,看把你嚇的。」
「討厭了!」芷雲大叫起來,「杜佛又哄人家玩!真是討厭死了!」
「哈哈,誰讓你要信的,」杜佛大笑起來,「你不信,我也不會哄你不是?」
兩個人正笑鬧著,楚扇軒突然從另一頭坐了起來。
「能不能睡了?」他沒好氣地問芷雲和杜佛。
芷雲急忙蓋住了頭。
杜佛也沒了聲息。
楚扇軒見大家都消聲,這才悻悻地重新躺下了。
真是的,他跟著芷雲過來,可不是看她和杜佛打情罵俏,回憶往昔甜蜜的。
還恐怖分子,還策劃飛機失事,真要是那樣,楚翰墨還會容他和芷雲一起去取多多的臍血?
真是吹牛不打草稿。
芷雲蒙著頭,卻沒有絲毫的睡意。
七年間的許多事,都開始在腦子裡重現。
她的心裡也開始升起了疑問,她記得很清楚,自己和杜佛到巴黎之後,就在鄉間隱居了下來。
她不久就發現自己懷孕了。
一開始孕吐,她還以為自己吃壞了肚子,第一根驗孕棒,還是杜佛給她買過來的呢。
奇怪了……
她到巴黎之後,根本就沒有機會認識楚扇軒啊。
那段時間她一直都和杜佛窩在一起,後來懷孕,更是在鄉間養胎生孩子去了。
想到這裡,芷雲不由得打個哆嗦。
多多和喵喵,看樣子,根本就不是楚扇軒的孩子……
他們、他們、他們不會是……
是……
是她和杜佛生的寶寶吧!
芷雲媽咪被自己這個驚人的想象所震撼了。
由於太過震撼,所以……就震撼震撼的,震睡著了……
到巴黎的時候,是白天。
杜佛早已經和儲存臍血的血庫取得了聯繫,一行人馬不停蹄地趕了過去。
醫生核對了相關信息,就把芷雲等人領到了等候室。
不一會兒,醫生已經抱著標了號的冷凍箱過來。
「言太多……」他念著多多的姓名和出生日期等等,「編號也正確。」
「打開看看,」杜佛說道,「血袋上應該還有相關信息,要確認一下。」
關係多多的生命健康,誰也不能馬虎。
醫生點頭:「大家可以看得到,箱子還是密封的,沒有家屬的允許,我們醫護人員也不得隨意打開。」
當初杜佛給了高於別人的價錢,給多多和喵喵存的是重點保存。
箱子打開了。
幾雙眼睛都同時落在了裡面。
然而下一秒,所有的人全都是大吃一驚。
只見箱子里,確實放著血袋。
可是這血袋裡,並沒有一滴血,只裝著一張紙條。
「這是怎麼回事?」芷雲驚道。
杜佛也瞬間沉下臉來:「臍血呢?」
醫生也是一臉不可置信:「這、這怎麼可能?我們根本就沒有打開過箱子……」
「沒有打開,那臍血去了哪裡?」楚扇軒質問道,他伸手將血袋從箱子里取了出來,拿出了裡面的紙條。
「是寫給芷雲的!」他驚呼道。
芷雲急忙去看。
紙條上的內容是列印的,但卻是中文無疑。
大致的內容是:多多的臍血已經被對方取走了,如果想要救多多,芷雲必須一個人單獨去勒阿弗爾的象鼻崖赴約,而楚扇軒則按照約定到里昂的指定地點去拿臍血。
當對方確認芷雲是一個人去的象鼻崖,才會通知里昂的人把臍血給楚扇軒。
如果芷雲這邊敢耍花樣的話,那多多就再也別想獲救了。
「什麼人……什麼人這麼歹毒……」芷雲氣得渾身顫抖,「害了多多還不夠,連最後的希望也要給我們掐斷嗎?」
楚扇軒把紙條揉成團,他咬牙說道:「勒阿弗爾和里昂,一個在法國北,一個在法國南,他們倒是想得很周全。」
「毫無疑問,」杜佛摸著下巴沉思,「對方的目標是芷雲。我出發前聽喵喵說過,對方本來就是想要取芷雲的性命,是多多為芷雲擋了藥劑彈。最近楚翰墨對芷雲的保護得很嚴,對方找不到機會下手,所以才會在法國動手。」
「可是……他是怎麼知道我們要來取臍血的呢?而且還能趕在我們之前把臍血去走?」芷雲心急如焚地問道。
好不容易多多才有救,可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竟然有人搶先取走了臍血,並以此要挾芷雲過去單刀赴會。
杜佛眼色一沉,迅猛地站了起來,一把揪住了醫生的衣領。
與此同時,手裡的槍,已經抵住了醫生的下頜。
「我要知道臍血是怎麼消失的?」那一刻,他不再是那個溫文爾雅的美男子,撕去偽裝,邪氣凜然。
在子彈的威脅下。
芷雲他們很快知道了事情是怎麼一回事。
原來,就在芷雲他們踏上飛機的時候,血庫里的一名員工已經收到了一份不小的賄賂,把多多的臍血悄悄取走了。
這名員工還以為自己這樣做神不知鬼不覺,不料杜佛沒有半小時就把他給揪了出來。
杜佛的辦事效率勝過巴黎警方百倍,所以報警這樣的事也省掉了。
他只是請對方喝了馬桶里的水,對方就把實情全都吐露了出來。
原來,重金拜託他干這件事的,是國內某生物科技企業的一位黎姓小姐。
這家生物科技擁有領先的技術和實驗室,並且曾經贊助過該血庫,雙方還有合作關係。
而黎姓小姐找到的這一位員工,還曾經被血庫派到該生物科技公司做過技術支撐。
鑒於雙方的這份交情,黎小姐給了這員工一大筆錢,以國內有一個病人需要這份臍血為由,讓該員工把臍血偷偷取走。
該員工也覺得蹊蹺,有病人需要這份臍血,為什麼不通過血庫調取,而是讓他去偷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