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翰墨不由得輕笑了一下。

「我不是電視里的人。」他說，「寶貝兒你不要亂想，這世上除了你，沒有人能收掉我的命。」

「我怎麼會收掉你的命呢？你在說什麼吶。」這樣的話，芷雲肯定是不認同的。

「你怎麼沒收我的命呢？」楚翰墨順著躺下來，他和她觸碰著額頭，聲音也低下來，「你連我的魂都能收走，命早就在你手中了。」

「討厭……」芷雲嬌嗔著，把頭埋在了楚翰墨的胸膛上。

窗外的雨依然滴滴答答著，室內的情雨才剛剛開下呢……

這一天。

芷雲依然在基金會處理著日常事務，突然有一個不速之客造訪。

「大……楚修璃？」

當他闖入芷雲辦公室的時候，芷雲吃驚得不知道要怎麼稱呼他才好。

一旁的秘書滿臉惶恐：「對不起言小姐，我攔不住這位……」

芷雲溫和地安慰秘書小姐：「沒事，你先出去吧。」

等辦公室里只剩下芷雲和楚修璃兩個人的時候。

不等芷雲說什麼，楚修璃就靠到了芷雲旁邊的辦公桌上。

「為什麼不叫大哥了？」他低頭，如同一座冰山籠罩著芷雲。

「那個……」芷雲勉強露出笑容，岔開話題，「你過來……有什麼事嗎？」

楚修璃用手撐著辦公桌的桌面，身子微微朝芷雲傾：「你不覺得……你欠了我點什麼嗎？」

芷雲不自覺往後面仰了一點，保持兩個人的距離。

「啊……是的，我要謝謝你，謝謝你的提醒。」說起來，她是真的要感謝楚修璃。

是他提醒了自己第二天記者會的礦泉水有問題。

楚修璃似乎輕笑了一聲，卻讓芷雲覺得更冷了。

「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麼會知道言琳琳給你下毒？」他問芷雲。

「這個……你有你的考慮吧，」芷雲不敢看楚修璃，他在上方，居高臨下，她總覺得如果看他的話，眼神上就敗了，「總之，我很感謝你，感謝你會告訴我。」

楚修璃直起了身子，垂眼看著言芷雲，眼中藏著沒人看得懂的情緒。

「我不告訴你，想來你也不會有事。」他突然這樣說道。

芷雲果真是不太這話里的明白，抬頭看著楚修璃。

楚修璃的嘴角是一個譏諷的笑。

「楚翰墨那晚上在你家？」他驟然間問道，「你們已經發展到這種程度了？」

有楚翰墨隨時隨地護著她，其實她的安危根本不需要他來操心。

芷雲有些訝異。

她微微張著嘴，看著楚修璃，卻答不出話來。

「言芷雲，」楚修璃重新低下頭來，他話里有一絲自嘲，「我覺得我是自作多情了呢。你覺得呢？」

「哪裡有……為什麼這樣說……」

「因為你似乎根本不需要我的提醒，事後也沒有半點感謝我的話語。」他的話里，妒忌已經十分明顯了。

芷雲低下了頭：「我很抱歉。」

她其實想過要感謝楚修璃的。

可是她害怕楚翰墨會生氣，所以最終決定不要給楚修璃打電話。

楚修璃冷冷地看著言芷雲。

她已經是楚翰墨的女人了……

他不會告訴她，在那晚上聽到電話那頭似乎有楚翰墨的聲音傳來之後，他有多麼憤怒和失控。

然而他今天還是來找她了。

越是知道她已經成為了別人的女人，他越是遏制不住對她的慾望。

他有一種想要得到她，然後把她親手毀掉的衝動。

因為她已經不可能屬於他了。

或許說就算她有可能屬於他，她也已經被楚翰墨染指。

所以還不如毀掉她，斷了自己的念想，也挖空楚翰墨的心。

不過內心儘管有野獸在咆哮，楚修璃依然語氣平靜：「既然想要感謝我，又對我感到抱歉，那麼……」

芷雲覺得自己的心被人捏住了一般，屏住呼吸等楚修璃說下去。

楚修璃停了片刻，卻是語氣一轉：「……和我出去喝個咖啡如何？」

「啊？」芷雲有些愣。

「喝個咖啡，」楚修璃看著外面，「今天天氣似乎不錯。」

窗外的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

天際邊，有一道若隱若現的彩虹。

「你不會要給楚翰墨打電話彙報吧？」見芷雲盯著桌上的手機，楚修璃敏銳地洞察到了芷雲的想法。

「沒、沒有，」芷雲急忙把手機拿走，「那個，我確實要謝謝你。如果你想喝咖啡的話，我來請客。」

楚修璃笑了笑，看不出這笑里有多少誠意。

「誰請不重要，」他說，「走吧言芷雲小姐。」

離基金會不遠就有一家咖啡館。

芷雲和楚修璃就在靠窗的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芷雲從坐下開始，直到咖啡端上來，都沒有抬過眼。

因為楚修璃一直在看著她，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他看她，是完全沒有遮掩和隱藏的。那眼神，偏執得有些可怕。

他似乎故意那般露骨地看著她，似乎故意要讓她知道自己的意圖一般。

芷雲覺得局促和窒息。

楚修璃卻沒有後退的意思。他一寸一寸地打量著言芷雲。

他的目光從她光滑白皙的脖子順下去，看到了她微微起伏的心口。

楚修璃的女人並不多，但他的眼光卻如同情場老手一般毒。

她的size比以前大了，應該是每夜滋潤的緣故。

一想到她是如何在楚翰墨的懷中綻放，楚修璃的眸光就又暗了幾分。

他這輩子，還沒有對哪個女人有過什麼執念。

想來是因為女人對他而言是太容易獲得的一種「物品」，而不論是楚扇軒還是楚翰墨，都沒有給予他這方面的壓力。

楚修璃承認自己想要言芷雲，很大部分原因是因為楚翰墨和楚扇軒都喜歡她。

不過，這種想要，一旦達到了某種時間長度，隨著得到的可能性越來越渺茫，也變得越來越強烈。

他越多看她一眼，就越發有一種要立刻將她撕碎了吞下的強烈念頭。

她在他的對面多麼的局促不安，好像一隻帶宰的小羊羔，惴惴著喘息。

芷雲確實是如此，她覺得自己好像被楚修璃的目光一點點凌遲，她決定喝完這杯咖啡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