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再說那位武學院的人一回去,便小聲地將這一切都對他們隊長說了。
這一點百里落嫣自然是想到了,可是讓人奇怪的卻是,那武學院的人居然沒有過來。
比如說找麻煩,偷襲神馬的。
倒是奇了怪了。
不過……
眼看著天光便要放亮的時候,一個人卻是悄無聲息地來到了他們的帳篷外。
「什麼人?」隨著聲音,落英便已經直接撲了出去。
「你們是天星學院吧?」外面的那人,聲音壓得極低。
「是啊,怎麼著,是不是想要打架?」落英不善地握著小拳頭,一雙眼睛也緊緊地盯在這個男人的身上。
來人苦笑了一下:「我不是來打架的,我是有事兒找你們的隊長,呃,應該是叫做百里落嫣吧,我可以見見她嗎?」
「呃!」落英扭頭看向帳篷里,這事兒可不是她能做主的了。
「請進來說。」百里落嫣的聲音傳了進來。
落英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帶著來人進入到了帳篷里。
來人是一個二十三四歲的青年男子,身形略顯單薄,臉色有些蒼白,不過卻是極為英俊。
一進入帳篷里,他的目光便落在了百里落嫣的身上。
「敢問這位就是百里隊長吧?」
「不錯,我就是。」百里落嫣點了點頭,臉上卻是一片平靜無波。
男子嘆了一口氣,聲音里微帶著幾分急切:「趁著現在大多數還在休息的時候,你們快些離開吧,否則的話,等到爆出你們是天星學院的隊伍,只怕你們再想走就難了。」
百里落嫣眼底里流光閃動:「呵呵,是嗎,不過我倒是很好奇,我們天星學院怎麼就成了眾矢之的了?」
來人也沒有想到百里落嫣會有此一問,當下怔了怔,卻立馬道:「你們的身上不是有雪凝果,還有多寶盜鼠嗎?」
葉少華撇嘴:「這事兒,我們怎麼不知道呢。」
莫青山也跟著道:「雪凝果……這不是白雪川里出來的東西嗎,可是我們也沒有去過白雪川啊。」
男子看了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卻見眾人的臉上都是一派淡定與誠實,於是他也有些呆了:「怎麼你們沒有雪凝果和多寶盜鼠?」
百里落嫣點了點頭:「第一,我們沒有去過白雪川,第二,多寶盜鼠在咱們這片大陸上根本就沒有好不,所以這兩樣我們要去哪裡搞?」
「如果我們能搞來多寶盜鼠,你覺得我們還用得著再來遺迹之原嗎?」
男子點了點頭,百里落嫣所說的這些,他之前也是想到了的:「這個消息果然是假的。」
「只是對於這個消息,雖然有很多人不相信,可是卻也會想萬一是真的呢,一旦錯過了豈不是可惜了。」
「再加上之前百里隊長說過,要血債血償,所以現在只怕知道這些消息的隊伍,都是你們天星學院的對手了。」
百里落嫣點了點頭:「那你呢,你又是什麼人,為何又會如此好心地過來告訴我們這些呢?」
男子笑了:「上一次遺迹之原開啟的時候,我也來了,那個時候我才十三歲,又與隊友走散了,是你們天星學院的人救了我。」
「只是……」
只是什麼,在這個時候似乎已經不用說了。
「所以這一次,不論如何,我都不會與天星學院站在對立面上。」
說到這裡,男子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了什麼,於是他忙一拍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呃,忘記說了,我是武學院第一小隊的隊長,我叫武通。」
「如果你們有事兒需要我幫忙的話,可以隨時來找我。」
看著面前男子一臉的真誠,百里落嫣卻是眨了眨眼睛,然後問道:「武通,只是你這樣做,你們武學院,還有你的隊員們同意嗎?」
武通頓了頓,卻還是道:「我既然是隊長,我的隊員們便必須要聽我的命令,至於我們武學院的其他隊,他們的決定自然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
「如果到了那種時候,只怕,我武通能做的也只有兩不相幫了,到時候還請百里隊長見諒。」
百里落嫣點了點頭:「不知道,當年救了你的我們天星學院的學長姓什麼叫什麼?」
武通抬頭,目光帶著懷念,聲音在這個時候也變得有些幽遠了起來:「我記得他的名字叫做,李丹陽。」
李丹陽嘛。
莫青山騰地站了起來,他有些急切地三步並做兩步地衝到了武通的面前,聲音里也是急切的顫抖。
「李,李學長是被哪支隊伍害死的,你知道的對不對,告訴我,告訴我?」
武通抬頭看向莫青山,卻望見他那雙充血而含恨的眼睛。
於是武通吞了吞口水,這才繼續往下:「我記得,那是邀月仙宮與北夜皇朝還有戰神學院三家一起設的圈套。」
說著,他翻手取出了一塊記憶水晶:「因為我是武學院的,所以當時他們並沒有為難我,我,我用記憶水晶將那天的情景全都記錄下來了。」
武通的話還沒有說完呢,他手中的那塊記憶水晶便已經被莫青山劈手奪了過去。
激活了記憶水晶,當年的場景便徹底呈現在帳中眾人的眼前了。
李丹陽一隊長,行至一處峽谷處,卻聽到有女子呼救聲,於是他們便趕去救人。
結果卻沒有想到,所謂的求救,只是邀月仙宮,北夜皇朝還有戰神學院三家設計的圈套。
而邀月仙宮的那個女子成功地將李丹陽一隊人引進來之後,而他們之前已經在周圍布下了毒。
當李丹陽他們進入到那片峽谷的時候,便已經中了毒。
於是李丹陽的隊伍里,眾人皆失去了靈力,於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便開始了。
沒有求饒中,有的只是憤怒與悲愴。
血花飛濺。
天星學院李丹陽小隊十個人很快便都身首分離,屍體與頭顱橫七豎八地橫在陰暗的地面上。
十個人,十個頭顱,十雙眼睛至死也沒有閉上,兀自大大地睜著。
鮮血染紅了地面。殘陽下,還有那些劊子手們得意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