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佬三是邪狂的旁系子弟,屬於叔伯親屬,和其他的邪魔族不一樣,好歹沾親帶故。
論輩分,他得喊邪在天一聲堂哥。
之前見邪在天,他一直都是稱呼他為「城主」,但是現在得攀親了,不然就得挨板子。
希望邪在天能念在親戚的關係上,給他留點情面。
邪在天坐在堂上一言不發,臉色沉的很難看。
邪佬三心頭「噗通、噗通」猛跳,連忙辯解。
「堂哥,你不知道,那個領頭的特別凶,一言不合,直接抬刀就砍,削掉了幾十個人的腦袋!
我們奮起反擊,結果被很快打敗,他們僅僅死了幾個人,我們卻損失慘重!
堂哥,我說的都是實話,那些人全都是高手,而且不是一般的武者。
我是為了大局考慮,所以才……才放棄了貨物。
不信的話,你可以去我們商隊看看,很多兄弟都受了傷。
還問問那些勞役,我真的沒有說假話,不是故意走失我們的貨物啊!」
「我知道了。」邪在天眉關緊鎖,沉聲道:「老三,我也不跟你虛頭巴腦。
我這裏有很多封情報,絕大部分都跟你帶的商隊一樣,被人截了。
偶爾有幾支商隊的人被殺了,我們商會損失慘重。
但是,這裏還有一條關於你們的情報,說你們這支商隊的人昨夜扮作劫匪,跑去劫掠其他商隊,殺了好幾百人!
還好被人救下,這才讓那支商隊死裏逃生。
現在,你已經被北苑郡通緝了,懸賞十萬兩!
另外,他們還將我們不少族人的屍首收繳回北苑郡官府,懸屍示眾!
你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究竟誰在說謊?」
「啊?」邪佬三裝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先是傻眼,隨即大怒。
「還帶這樣的?反咬我們邪魔族一口?堂哥,如果我們是劫匪,那貨呢?
咱們損失這麼慘重,肯定是有人在故意整我們邪魔商會,整我們邪魔城!
堂哥,你可不能把我交出去啊,不然我們其他族人怎麼看?」
「嗯,放心,我也猜到了一些。你應該是反抗最為激烈的,殺了他們一些人,所以他們才要拿你當典型,殺雞儆猴!」
邪在天手指頭,敲打着桌面,沉聲說道:「我不會把你交出去,不過這段時間你最好不要外出,老老實實待着!
我們邪魔族,堅定不移的站在我們自家人身後,絕對不會任由族人受到欺凌!」
「是是是,多謝堂哥!」邪佬三大喜連連。
「好了,你一路受了不少驚嚇,身上的傷勢也不輕,回去休息吧。」
邪在天擺擺手,示意邪佬三出去。
邪佬三拜謝離開城主府,重重的吁了一口氣。
他滿心慶幸。
萬萬沒想到,這幾天邪魔商會居然有幾十支商隊被截了,如此一來,自己被冤枉的事情豈不是順理成章?
因為自己反抗了,所以那些人才針對自己,想給邪魔城一個下馬威,讓他們交出自己服軟。
「特么的,那伙人真狠!」
邪佬三皺起眉頭,「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集結幾十支劫匪隊伍,多大上百萬人同時行動,對這麼多商隊下手,不留丁點蛛絲馬跡。
除了北苑郡,還有哪個勢力能辦到?」
不對,某些大魔族也可以做到,但是他們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跑到南嶺郡附近搞事情啊!
南嶺郡和北苑郡比鄰,一個和南邊的黑山聯盟國截然,一個和北邊的漠邪魔國接壤。
應該不是這兩個魔國派來的人吧?
哼,肯定是幽邪魔國有動作了!
那些劫匪,根本就是這兩個郡城的魔軍!
「一下子搶了咱們幾十支商隊,直接損失至少好幾億啊!」
邪魔商會財大氣粗,幾個億是九牛一毛,不算什麼。
但是別忘記了,這些損失只是一天的!
要是一個月,一年,十年都這樣搞,誰能受得了?
邪魔商會的流動資金也不多,要是多被截幾次,錢莊就不會放保了,所有損失得由他們自己承擔。
而且,信譽受損,商會以後還怎麼做生意,怎麼去養邪魔城的族人?
別小看這幾個億,實則牽一髮而動全身,容不得丁點馬虎。
邪佬三隻是粗算,而邪在天手裏的赤色報表,觸目心悸。
「三十億!只是短短兩天的時間,我們就損失了三十億兩!」
邪在天深吸一口氣,「現在賬面上只有兩百億不到,剩下的存票都在大哥邪在道那裏!
這傢伙到底帶小妹去哪裏了,怎麼這麼多天了一點消息都沒有,就跟人間蒸發一樣……」
說到這裏,邪在天猛然一驚,「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
「不好!」
「大哥和小妹怕是遭到不測了!」
邪在天快步離開城主府,直奔族地。
來到族地,他顧不得其他族人的反對,硬生生的敲開了正在閉關的父親的密室門。
邪狂的密室在邪魔族族地的後山,這裏是禁地,平日裏只有幾個長老可以進來。
即便如此,他們也只能守在外面,感受到邪狂停止修鍊,才敢去打擾,稟告重要的事務。
邪在天剛剛的猜想還沒有得到證實,但是苗頭已經顯露,他有很大的把握不會錯。
一想到自己手把手帶大的小妹慘遭不測,他的心就一陣絞痛,當下什麼也顧不了,跑去找父親了。
這件事情必須告訴父親,邪魔族怕是遇到最大的劫難了!
「邪在天,你好大的膽子!」
剛剛走進密室,邪在天的耳畔便響起一陣轟鳴聲。
緊接着,他的精神腦海彷彿被重鎚擊打,震得他耳目發饋,劇痛難當。
「父親,父親,我們邪魔族有大事發生!」邪在天捂著耳朵,高聲大呼。
「嗯?」
邪在天腦海中的震蕩戛然而止,緊接着密室裏間的一扇石門打開。
邪在天兩耳流血,但是他顧不得擦拭,趔趔趄趄的朝裏面跑去。
在密室中,一個白髮老者端坐在一個高台上,周圍擺放着大量空瓶子。
密室的空氣中,散發着淡淡的葯香。
可見,那些空瓶之前都是裝丹藥的,只不過被白髮老者吃完了。
「邪在天,你要是敢欺瞞我,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白髮老者沒有睜開眼睛,更沒有開口說話,但是聲音卻在密室里回蕩。
「是,孩兒的確有緊急的大事要向父親彙報!」邪在天當即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和自己對大哥、小妹的猜想告知了邪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