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皺著眉頭，不為所動。

「錢賠你了，歉也道了，你又要幹什麼？」

「你打了人就想走？」粱組長指著自己的腦門，「你看清楚了，是不是你打的！」

「我打的？」葉凡愣了愣，「這是錢砸的吧？你自己沒接住，怪我咯？」

「你還好意思說！」粱組長氣得不行，扭頭對王所長說道：「你看他這叫什麼態度！」

王所長皺著眉頭，「先生，請你配合一下，把事情交代清楚，不然我們就要採取強制措施了。」

「要我交代？」葉凡一愣，「交代什麼？」

「把你為什麼行兇，是否有暴力傾向，是否有精神病史。如果沒有相關病史，請出示證明！」

王所長一席話把葉凡繞暈了。

「也即是說，如果我沒病，也得去醫院開個證明才能進去？」

「是的。」王所長點點頭，「而且你孩子也得開個證明，不然我懷疑他也會遺傳你的病情，至少也會受到影響，對其他高考的同學存在威脅隱患。」

葉凡打了個哈哈兒，「你在搞笑么？」

梁組長在一旁叫囂道：「喂，你要是不給我們一個交代，你的孩子，和剛才那個小鬼，都別想繼續考下去了！」

「你是在威脅我？」葉凡眼睛一眯。

王姐等人見狀，連忙上去勸說。

「王所長，不是粱組長說的那樣。今天這事兒跟這個小夥子沒關係，不信你去調攝像頭啊！」

「是啊！」

「王所長，粱組長，你們倆別為難這個年輕人了，他也是出於好心。」

「粱組長，這個年輕人不是已經賠了你一萬塊錢么，剛才你都收起來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把王所長和粱組長孤立出去。

王所長有些怯意，畢竟這麼多人證在場，學校門口還有監控錄像，萬一事情不像粱組長說的那樣，自己豈不是自找麻煩？

葉凡搖搖頭，徑直來到粱組長面前，冷言說道：「既然錢你已經收了，最好就別找后賬，不然麻煩的是你們！」

「那一萬……是，是……是你幫剛才那個小鬼賠手機的錢！」

粱組長被葉凡盯得難受，連忙叫囂：「你打我的怎麼算，醫藥費、誤工費、精神損失費，你一分也別想少！」

「你訛上我了？」葉凡攤開雙手，對一旁的王所長冷笑不已，「警察，她明目張胆的敢這種事情，算不算犯法？」

王所長糾結了好一陣，咬牙說道：「不……不算！人是你打的，你自然就要賠償！」

「神經病！」葉凡還想回諾梵看一看，此時沒什麼心思繼續跟這倆貨糾纏下去。

「那好，只是我身上沒現金了！這樣吧，我把聯繫方式給你們，等我高考結束之後再來解決，怎麼樣？」

粱組長見葉凡鬆了口，不像剛才那般咄咄逼人，索性撕開臉皮，高聲說道：「不行不行，按照我這個傷勢，怎麼說也要五十萬才能好！」

「嘩！」

這話一出，立馬引起幾個巡查組工作人員的驚呼。

「瘋了瘋了，粱組長你這是要幹什麼！」王姐倒吸冷氣。

「這不是打劫么？」

「粱組長想錢想瘋啦！」

王所長滿頭黑線，心裡大罵不已。

哪裡有這樣要錢的，老梁的腦袋給炮打過啊？

「咳咳，粱組長氣糊塗了，開玩笑開玩笑，大家別當真。」

王所長連忙出來打諢，對葉凡說道：「不過，先生，你打人是既成事實，就必須擔起責任。」

王所長在自己轄區混了十幾年，搞灰色收入的經驗十分豐富。

他深知暗裡操作來錢快，只要對方的家長一到，拉著粱組長去轄區醫院拍幾個片，不說大賠償，忽悠十萬塊錢不是問題。

至於粱組長說的五十萬，王所長基本當成放屁。

合著被鈔票砸一下就能詐這麼多錢，那麼以後碰瓷的又可以拓展新業務了。

王所長想了想，對葉凡和聲樂氣的笑了起來。

「先生，不如這樣吧，你先預付一些醫藥費，我保證粱組長之後不為難你，怎麼樣？」

王所長給了葉凡一個階梯下，但是葉凡根本不吃這一套。

「不怎麼樣！」葉凡抱著胳膊，指了指粱組長，「這個老女人既然收了我的錢，就不能繼續胡攪蠻纏，不要挑戰我的耐性！」

粱組長聞言大怒，在原地跳起腳來。

「你，你說誰是老女人？你……你特么的什麼素質？！王所長，這鳥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我，我要告他……告他……罵人罪！」

老女人口不擇言，連罵人罪都吼出來了。

王所長眉頭緊皺，對葉凡諄諄說道：「小夥子，你不要這麼偏激。本來只是一件小事，何必鬧大？」

「既然是小事，她為什麼老是抓著別人不放？」葉凡冷笑道：「老女人，你最好馬上讓人給我蓋章！」

「你……」老女人衝到葉凡面前，指著他的鼻子，「臭小子，你再說一句試一試！」

「拿開你的雞爪！」葉凡伸手輕輕一拍，將粱組長的手給揮開。

誰知粱組長誇張的「哎喲」大叫，連連後退。

「你還敢打人？」粱組長把手亮出來，只見手背上的皮膚又黑又紫，幾根手指印赫然在目。

這回王所長是親眼見證葉凡打人的舉動。

只是他沒想到，這個青年隨便一擺，就把粱組長的手給打壞了，這也太假了！

「粱組長別是演的吧？」王所長有點遲疑的喃喃了一聲。

粱組長跳到王所長邊上哇哇亂叫，伸著手背，湊到他的面前：「老王，你看，你快看！我沒說錯吧，這個臭小子就是有暴力傾向……」

王所長眼皮直跳，對葉凡哼道：「小夥子，當著我的面你還敢行兇！你跟我們走！」

「如果我不呢？」葉凡說道。

「不？」王所長從腰后取出手銬，「小夥子，你最好考慮清楚後果！」

「你要拷我？」葉凡淡淡一笑，「王所長，你確定要這麼做？」

「別廢話了，請你配合！」王所長上前便把葉凡的兩隻手扯住，眼看便要把手銬給扣上去。

葉凡輕輕一推，將王所長推開四五米的距離，重重跌在地上。

王所長偌大個身軀，將近兩百斤的分量，被葉凡推了個狗吃屎，頓時嚇壞周圍眾人。

「你……你還敢襲警？」王所長從地上爬起來，大怒不已。

葉凡昂然自若，「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確定要拷我？」

「你……你好大的膽子，要是不給你一點顏色瞧瞧，我這個所長白乾了！」王所長氣得滿臉通紅，臉上的橫肉一抖一抖，十分猙獰。

葉凡冷笑不斷，「只要你拷了我，這個所長就真白了。煞筆，機會只有一次……」

「一次你大爺！」王所長二話不說，直接上前把葉凡兩隻手給拷上。

「煞筆，你拷上后想要解開，就不會這麼簡單了。」

葉凡沒有反抗，從兜里掏出手機打開微信頁面，發了一條信息出去。

王所長見葉凡發了微信，還以為他在向別人求助，頓時得瑟起來。

「這就對了嘛！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何必呢！」

「是哦。」葉凡把手機收了起來，甩了甩手，「既然拷了我，那麼等於主動放棄最後的機會。所以……」

葉凡淡淡一笑，忽然抬手一巴掌將王所長給掀飛出去。

「作為警察，張嘴閉嘴既定事實，可是你對事實又了解多少？

這老女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周圍的證人一句也不問，你對得起你這身警服嗎？」

說完，葉凡扭身看了看粱組長。

「老女人，你的所作所為讓我不恥，打你還嫌臟手。」

粱組長驚駭的張了張嘴，心裡剛鬆一口氣，誰知一隻腳底板迎面而來。

「哐」的一聲悶響，老女人整張臉塌陷下去，鼻樑歪到一邊，眼眶一片青紫，嘴裡碎牙零散。

嫌手臟就用腳踹，反正給人帶去的痛苦是一樣的。

葉凡收了很大的力，否則剛才那兩下，就足以打包王所長和粱組長的腦袋！

粱組長摔在地上，張嘴便吐出一口濃稠的鮮血。

「哇……」

鮮血之中，十幾顆碎牙赫赫在目。

粱組長驚恐無比，她沒想到這個青年居然如此暴力。

她捂著劇烈刺痛的嘴巴，驚恐的看著葉凡，連連往後爬去。

王姐等人看傻了眼，不知道該怎麼把葉凡護下去了。

如果說之前丟鈔票是為了給同學出氣，那麼這一下等同於直接報復，再也沒有迴旋的餘地。

而王所長手底下的那些警察更是驚愕，他們立馬上前將葉凡圍起來，一左一右扣住他的肩膀。

「臭小子，你找死啊！」

「連我們所長也敢打，你活得不耐煩啦！」

「擦，沒見過你這麼囂張的小鬼！」

這些警察站在十幾米遠外，根本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王所長和粱組長的交易他們也不知情。

可是，他們見所長和那個學生沒說幾句話，就被打飛了，怎麼可能還能站得住。

王所長被葉凡一巴掌拍飛，躺在地上滿眼金星，掙扎了好一會兒才爬起來，吐出兩顆斷牙。

「臭小子……你……你完了！」王所長說話漏風，語句模糊。

「是嗎？」葉凡淡淡一笑，彷彿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