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明媚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她的背，「寶貝，你是不是慌了？」

「我怕喬宴是因為我才被人陷害的。」秦以悅輕聲道。

「具體是因為什麼很快會知道的，你別胡思亂想。」

秦以悅點點頭，強行打起精神，「老爸老媽，你們上樓休息吧。」

「有什麼事就叫我們。」

「嗯嗯。」

秦以悅送秦秋揚和洛明媚回房后，也回到房間。

她早早地洗漱完，就掐著時間等程江雪忙完。

屍檢的流程她只是有個大致的了解，具體操作需要花多少精力和時間她不確定。

因此，只能按照張揚剛才提的時間推算。

她知道張揚是看在程江雪的面子上才告訴她程江雪處理溫欣茉屍體的事情。

要不是程江雪的關係，她要提心弔膽到明天才能讓人去打聽情況。

好不容易熬過了兩個小時，秦以悅立刻給程江雪撥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半晌，才被人接聽，卻不是程江雪的聲音。

「秦醫生，你好。我是程法醫的助理小余，程法醫正在和張隊開會，等她回來了我讓她回撥過去。」

「麻煩你了。」

「沒事。」小余說著聽到走廊有腳步聲，連忙說道：「程法醫回來了，你稍等。」

程江雪拿著筆記本進來，見小余拿著她的手機，問道：「秦醫生的電話？」

「嗯。」小余把手機交給程江雪，然後手腳麻利地給程江雪泡了杯咖啡和一碗泡麵。

程江雪疲憊地坐進辦公椅后，說道：「秦醫生，你這是掐點給我打電話呢？」

「程法醫，您醒醒好，別酸我了。」秦以悅無奈道。

「好吧好吧。我先跟你大致說說目前的情況，你好心裡有個底。」

「好。」

「你應該也覺得奇怪。案件發生在四個小時之前，按照正常的程序，不會這麼快輪到刑警和法醫介入，會優先由下面的片警處理。他們決定案件性質后，才會提交到我們這邊。今天的案子就比較奇怪，是直接由我們刑警和法醫接手了，而且案子嫌疑人的鎖定也很奇怪，鎖定后立刻執行逮捕。」

秦以悅雖然沒在公安系統待過，但平時在醫院也沒少接觸相關的人，或多或少都了解一些。

這也是為什麼她堅持在凌晨兩點多的時候打擾程江雪。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心裡很沒底。」

「就是有人看你們夫妻倆不順眼，沖著你們去的。前段時間沖著你，現在改成你男人了。我們在案發現場拓印了腳印、指紋、血滴、DNA，都是賀喬宴的。」

「如果你說死者是在四個小時之前，根本不可能。喬宴在下午六點開始一直跟我在一起，從來沒有離開過我的視線。他哪兒有時間做這些事？」

程江雪一手從包里掏出耳塞，一邊說道：「先等會兒，我找副耳塞。」

秦以悅沒再說話，聽著程江雪那邊悉悉數數的聲音。

過了好半晌，程江雪才說道：「行了，你繼續。你把六點后和賀喬宴在一起的事一一告訴我，無論多細節的事，我做個記錄，回頭比對一下。」

「好。我是下班時間在醫院停車場跟喬宴碰面，停車場的監控和他手機里的通話記錄可以證明，那時候喬宴正在打電話，我下來的時候他才結束通話。之後我們回我家接了我爸媽，也邀請了爺爺奶奶和我公公婆婆一起到別墅里燒烤。」

程江雪快速記錄著，問道：「之後有沒有什麼讓你覺得奇怪的事情發生？」

「我和喬宴在準備燒烤食材的時候，接到過一個特別的電話。喬宴在忙就讓我幫他接，我接了之後，打電話的人沒有說話，在我轉交給喬宴的時候聽到了女人的抽氣聲。」

「你確定是女人的？」

「嗯。」

「後來呢？」程江雪特地在「女人的抽氣聲」幾個字上加粗了。

「後來喬宴拿電話到客廳接聽了，接完電話后他也沒什麼異常的舉動。」

程江雪大致掃了一下記錄下來的信息，「你能回憶一下那通電話的時間嗎？」

「晚上七點半左右。喬宴的手機應該在你們那裡，這一點可以核實。」

「張隊他們確實核對過賀喬宴的手機，手機已經無法使用了。」

「什麼？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秦以悅驚訝不已。

「坦白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以賀喬宴的智商不會做這種明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即便是他的手機無法使用了，我們也可以通過其他渠道得知他的通話情況。他這麼做完全是多此一舉。」

「他的私人手機沒有幾個人能碰到，誰在上面做了手腳？」

程江雪搖了搖頭，發現她搖頭秦以悅也看不見，說道：「張隊那邊的人認為可能是惡意軟體做的，電子方面的事我不太清楚。我跟你說說我這邊確定的情況，溫欣茉的死亡時間在24小時之內，我不確定是死亡時間被人惡意遮掩還是其他原因，她的屍身沒有給我透露足夠的死亡時間。在確定她的死亡時間之前，賀喬宴在24小時之內的所有行蹤和他出入的場合都要進行嚴格的排查。」

秦以悅聞言怔愣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你們怎麼會無法確定死亡時間？屍身的情況不是很明顯嗎？死亡多長時間，死者的身上會有相應的屍身變化。你常年接觸死人，不會連這個都確定不了。」

「溫欣茉的情況有點特殊，我現在還不敢下定論，她的屍身反應情況明天需要跟局裡的其他法醫探討之後才能得出結論。」

秦以悅想了想后說道：「剛才你說沒有由下面的片警接警，直接跳到你們刑警和法醫這個步驟是怎麼回事兒？是不是可以推斷案發的時候就是你們接到警情的時候？」

「這個說法不完全對。我們刑警的接警熱線也是對所有民眾公布的，只是在正常情況下大家都會習慣性地撥110，跟你們醫院有獨立的急診熱線，但遇到急事病人和家屬習慣性撥120是一樣的。」

「你們在確定出警之前是否有核實過？」

「接線員會有核實。一般我們會在接警后五分鐘內出發，在這五分鐘內會讓就近的人決定是否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