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美嘉沒有吭聲。
霍翔說的字字句句的確很容易打動女人的心,換做一個稍微理性點的女人,即便不會立即同意,也會鬆口考慮。
但她不是那種人。
在她看來,感情是世上最單純的存在。
喜歡在一起,不喜歡就分開,哪來那麼多計較和比較?
「抱歉。」
她抿了抿唇,在霍翔期待轉為黯然的注視下,歉意的開口。
「我知道我說再多你們都不能理解,那我直接來一個簡單粗暴的表態好了。我這輩子,非聞青不要了!
「好了,就說這麼多。」
霍翔眼底的澀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是,現在他真的失落。
「胡鬧!」鄭天霖沉下了臉。
鄭美嘉無所謂的撇撇嘴,「隨你怎麼說。」
鄭天霖緩了緩情緒,冷冷一哼,「我不會同意你和聞青在一塊的,想都別想!霍翔不錯,你們可以發展一下,不然,我不介意再安排其他人!」
鄭美嘉急眼了,「我不要!」
「由不得你!」
這下,她心裡的怒火壓都壓不下來了。
「爹地,你到底是想嫁女兒,還是賣女兒?這麼多年,你口口聲聲的說有多疼愛我,可現在呢?你根本就是把我當成一個奇貨可居的貨物!我倒是想問問你,我到底賣多少錢你才能覺得合適?」
「聞青出不起那個價錢,那些個張大少李公子是願意出多少錢來買我!」
啪!
一個耳光重重的落在她的臉上,打的她頭一偏,左臉頰立刻浮現出一個通紅的掌印。
「伯父!」
霍翔驚回了神,也顧不上什麼失不失落,攔在了鄭美嘉身前。
鄭天霖胸膛一起一伏,可見怒氣有多重。
他第一次用失望的眼神,看著這個寶貝了二十多年的女兒,痛心疾首。
「鄭美嘉,我真是白疼你了!你以為我這麼做只是為了鄭家么?我只有你一個孩子,等我過世了,鄭家一切的一切不都是你一個人的?如果不是想給你一個安穩快樂的後半生,你以為我願意頂著你埋怨的眼神,做這些吃力不討好的規劃?」
「你出生沒多久你媽媽就走了,是我親手把你帶大,都沒怎麼交給別人照顧,從小到大,我生怕你出一點事,好不容易等到你長大,我又開始擔心幾十年後沒了我的庇佑,這麼單純的你應該怎麼生活。「
「我的確需要一個人打理鄭家,可說到底,沒了你,鄭家後繼無人,幾十年後還不是不復存在?說到底,你才是我的命根子,是咱們家族的希望!」
「鄭美嘉,我對你太失望……」
鄭天霖越說聲音越小,直到最後一句,幾乎已經聽不見聲音。
他轉過了身,背影里透著一股悲涼。
鄭美嘉垂著頭,下唇都快要被她咬破。
霍翔勸道,「別懷疑伯父對你的感情,你這麼說話,真的有點傷他心了。」
鄭美嘉吸了吸鼻子,也知道自己是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什麼難聽專說什麼戳人心窩。
「對不起爹地,是我一時衝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