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兩個人笑鬧了一會兒,賴到中午才正式起床,叫了酒店的外賣。
飽餐一頓后,聞默一邊穿上西裝外套,一邊對她說,「陪我去個地方。」
遲晚打量著他的衣著,見他連領帶都是黑色系,雖然納悶,但還是點了點頭。
她打開行李箱,精挑細選了一陣,翻出一條黑色的女士西裝褲,白色襯衫,黑色小西裝,慢條斯理的換上。
這套衣服很正式,很適合去參加追悼會之類嚴謹肅穆的場合。
她很慶幸自己謹慎的性子,把每種風格的衣服都帶了一套過來。
「拜託,下次賣關子之前提前打個招呼好么?」
她白了同樣是一身黑色西裝的聞默一眼。
他微微勾唇,理所當然道,「我相信你。」
遲晚白了他一眼,這可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她又沒有看透人心的能力,這次只是趕巧了。
戴上墨鏡,她挎著聞默的手臂,離開了酒店。
他們沒有帶任何人過來,依舊很平民的坐的計程車。
遲晚倒覺得沒什麼,但是看到聞默一臉坦然的樣子,她總感覺莫名的怪異。
這畫面,貌似有種太子爺微服私訪的即視感?
聞默看了她一眼,聲音含著幾分無奈,「少想些有的沒的。」
遲晚翻了一個白眼,甩了甩袖子,怪聲怪氣的開口,「喳!」
聞默:「……」
車子又開出一段距離,二十分鐘后,他對司機師傅客氣有禮的說,「麻煩前面花店停一下,謝謝。」
「好嘞。」
車子停下后,聞默對遲晚說道,「你等我一下。」
「好。」
沒多久,聞默便重新回到車上,懷裡多了一束純白的百合花。
遲晚眸光閃了閃,沒有吱聲。
緊接著,就聽到他報出下一個地址,「安陵墓園。」
遲晚壓下心裡的嘆息,果然自己沒猜錯。
聞默應該是給某個人掃墓去的,今天不是清明節,那麼大概是對方的忌日。
遲晚心裡有些悲傷,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遲玲說她父母的屍體墜落懸崖,找都找不到,所以連個正經的墳墓也沒有。
她小時候提出想給爸媽弄衣冠冢,卻被遲玲狠狠罵了一頓。
這麼多年過去了,現在她已經有能力為他們修墳。
遺憾的是,除了那串手鏈,她沒有他們留下的任何遺物。
安陵墓園的位置離市中心不遠不近,在這個死不起的年代,想在這裡買一塊墓地,沒錢沒權的人想都不用想。
據說這裡的老闆請了著名的風水師,得到一個『此地為風水寶地』的評價,更是將安陵墓園的價格翻了幾番。
遲晚和聞默下了車,走進了墓園。
這裡不大,四周是一片綠水青山,環境極為清雅,要價高也不是沒有道理。
因為今天不是清明,墓園幾乎沒有人出沒,顯得格外寂靜。
遲晚經過一排排的墓碑,被環境渲染,整個人變得有些沉默。
就在這時,聞默忽然腳步一頓,平靜的臉上閃過一抹細微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