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你管不了那麼多,而且燭龍霆不是那種會聽女人話的男人,他如果耳根子軟,也不會有今天。」關桑桑道。
她實在鬧不懂這些人為什麼一個個還聽命與燭龍霆,沒有反他,沒有暗殺他,或者是離開他。
這樣一個殘暴的暴君,跟著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種痛苦?
嘭——
「滾開!」燭龍霆一腳將七千給踹開。
而與此同時,一顆子彈恰恰飛來,打在了燭龍霆手臂上。
噗地一聲,鮮血橫飛。
槍戰依舊在繼續。
幸虧這裡是一處廢棄的工廠,沒有人煙,否則當真是死傷一片。
「少爺,少爺——」七千嚇得魂兒都沒了。
原本是他預估失誤,被對方的一顆子彈險些打中心臟,沒想到少爺竟然替他擋了子彈,他心口一陣陣的難受。
都是自己技術不精,害得少爺受傷!
「滾一邊去,別在這裡妨礙我報仇——」燭龍霆惡狠狠道。
他毫不猶豫地將七千給踹了兩腳。
「少爺,他們找了太多人顯然是想將我們一舉擊斃,冥韌諍這次有防備,等下次我們再上,也不可能失敗。」七千急得不行。
「燭龍霆,你出來受死啊,桑桑是我的,你別跟我搶,你要知道你這樣的怪物,根本就不適合桑桑,只會傷害她,根本給不了她幸福,她想要的只是一個愛她,對她好的男人而已。」冥韌諍的聲音從擴音器里傳來。
四面八方!
燭龍霆右手手臂中槍,他扼住了傷口的血管,搶了地上一把左輪,閉上眼感受著,感受著。
突然,一顆子彈飛了出去。
「啊——」
「撤退,撤退——」
突然間,對面樓里的人全體亂竄,暴露太多目標,一時之間根本分辨不出到底誰是冥韌諍。
一架架直升機在天空中朝燭龍霆這邊的大樓狂掃。
「少爺——」
七千一把按住燭龍霆。
狂掃過後,工廠恢復了平靜,很顯然的,冥韌諍一行人逃走了,而天空的直升機也已經飛得很遠了。
「滾踏馬的,不殺了冥韌諍,我不姓燭!」燭龍霆嘶吼道。
他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第二天。
李廷植來到了浮光。
「我給你解開!」他走上前去,解開了她手腕上的繩索。
淤青的手腕腳腕這會兒完全喪失了知覺。
關桑桑看著他,冷眼道:「你來這裡幹什麼?小心被燭大少給殺了!」
那個變態狂什麼都幹得出來的。
「哎,你別這麼誤會老大,他是容易失控,但那只是對著你的事才會特別暴躁……他——」李廷植還沒說完,就見關桑桑轉過頭去不願意聽,默默嘆了口氣。
「你來給他做說客,那你現在可以走了。」關桑桑道。
她很不喜歡有人說燭龍霆的好,一丁點也不能容忍。
「他受傷了……」李廷植道。
關桑桑驟然轉過身來,笑得很燦爛道:「那是報應,報應來了!」
「桑桑,你這樣真的一點也不可愛!」李廷植道。
哈哈哈,哈哈哈!
關桑桑大笑,笑得幾乎要發狂。
她驟然停了笑聲,對著李廷植道:「可愛?我特么的要什麼可愛?換作是你,被一個不愛的人又丟樓,又丟海,還關在大海上自生自滅,你說你還可愛得起來嗎?」
一樁樁,一件件,她都記得很深刻,深入骨髓!
永生永世也不會忘記他對她造成的傷害。
一想起他,她就恨得發抖。
李廷植很難受。
相愛的人不懂彼此的心,互相折磨,卻誰也不放過誰,沒有愛,連恨都恨不起來呀,只不過關桑桑可能自己沒領悟過來吧。
他站起身來,對著她道:「我只想說,是他讓我來看你的……而且,他流血過多,能不能過這一關都說不定,如果他死了,你應該就徹底自由了吧。」
說完,他就離開了。
燭龍霆帶著自己人去找冥韌諍私鬥,沒想到對方早有埋伏,一直引誘暴躁的他入了對方的圈子,對他們進行碾壓式的屠殺。
如果不是燭龍霆在中了一槍下,擊中了冥韌諍,恐怕他們真的會全軍覆沒。
在擔架抬著他進醫院手術前,他掙扎著一把抓住李廷植的手,孱弱地道:「去浮光,去浮光——」
李廷植看到被捆綁的關桑桑,一下子明白過來,是燭龍霆心疼關桑桑被捆了一晚上吧,想讓他給她解綁。
也許,燭龍霆原本是想速戰速決,然後回來看關桑桑,只不過出了意外……
便是如此,老大也硬撐著見到他,才徹底昏過去!
一想到這樣的人,李廷植對關桑桑有了幾分怨言。
她為什麼一直不能換位想一想?
這麼狠心狠肺就能擊垮燭龍霆嗎?
如果真的能讓他知難而退,燭龍霆也許在那兩年裡就停止了對她的搜尋吧。
李廷植離開后,關桑桑躺在床上躺屍,躺著躺著,腦海里一直不停循環播放著那句話:如果他死了……你就自由了。
他死……了……
怎麼可能呢?
燭龍霆強大得跟牛一樣,又殘暴得跟閻王一般,別人死幾千回,也死不了他這個大魔頭吧。
關桑桑這麼想著,就繼續躺著。
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也不知是牆壁上掛著的鐘響,還是幻覺,她總聽到啪嗒啪嗒的聲音,每跳一下,她就煩躁不堪。
時間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她突然腦海里浮出一道黑暗的天空,而燭龍霆變成一道虛影漂浮在半空中,對著她恨意地瞪著。
那眼神似乎在說: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我死了,你是不是特別痛快?我告訴你,我就算做了鬼,也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寶珠,寶珠——」她想衝出去,卻被初萄一把攔住。
寶珠還沒來,關桑桑看著初萄,說道:「帶我去看他!」
「不許!」初萄不悅道。
沒老大的命令,關桑桑不能出這間房。
「初萄,你家老大死了,你也守著我嗎?我現在必須馬上去看看他,萬一他做了鬼也糾纏我,我豈不是要煩死?」關桑桑道。
站在門口的初萄一臉冷漠地看著她,沒有任何的動作。